“你不用懷疑我跟尤然之間會有什麼,我跟她在一起,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
岑青禾有些走神,商紹城誤以爲她很在意尤然,所以出聲安慰了一句。
岑青禾後知後覺,趕忙回道:“我沒懷疑什麼,我就是好奇。再說人家都要結婚了,你倆還能有什麼?難不成你還能去搶親啊。”
她實話實說,商紹城打量她臉上的表情,狐疑着道:“你真不在意?”
岑青禾坦然回道:“誰還能沒點兒過去?而且你這麼帥,這麼優秀,這麼完美,大家都不瞎,有人喜歡很正常。你要是跟我說,你二十五年從沒談過戀愛,那我才懷疑你是不是哪兒有不爲人知的毛病呢。”
她講真話,也順道拍了拍商紹城的馬屁。他明知她故意說好聽話,可脣角還是止不住的勾起,似笑非笑的道:“不爲人知的毛病,比如?”
岑青禾黑漆漆的眼珠靈動的轉了一圈,出聲回道:“痔瘡。”
商紹城本想調戲她一下,誰成想她這麼噁心,當即沉下臉,他沒好眼神的瞪着她。
岑青禾趕緊滿臉賠笑,主動給他夾東西,“來,吃菜。”
商紹城沉聲說:“還吃得下去嗎?”
岑青禾拿着筷子,把他盤裡的東西夾到自己嘴裡,邊嚼邊說:“能啊,好吃着呢。”
他氣到無語,她又得重新哄他。
吃完飯後,他送她回家,路上,岑青禾說:“你以後別送我到公司門口了,路邊停下就行,讓人知道老闆親自開車送我回來,那她們還不在背後把我脊樑骨給戳斷了。”
商紹城道:“除了部分高層以外,沒人知道我是誰。”
岑青禾問:“那你的身份就一直這麼藏着?”
商紹城說:“合適的時候會公開。”
這個合適的時候,岑青禾大抵猜得到,一定是跟商業戰略有關。商人嘛,任何一個看似巧合的動作,其實都是最大限度的利益吸納。
商家把商紹城送出國外這麼多年,一來是想讓他接受西式文化,思維跟眼界與國際接軌;二來,也是不想讓他的身份提前在國內遭到曝光。
國人的思想,總習慣把富二代定義爲有錢無腦,只會敗家的紈絝子弟形象。身份一經曝光,無數雙眼睛時時刻刻的盯着,就是個好人,也會被慢慢逼瘋。
如今商紹城回國,低調進入盛天工作,等到打下基礎,再找個‘合適’的契機,曝光身份,到時天時地利人和,商紹城可以順理成章的穩坐盛天總裁寶座。
這是父母爲子女精心鋪下的平路,也是一個大集團變相的宣傳模式。
車子快開到小區門口,岑青禾說:“明天下午馨媛回來,我跟佳彤要去機場接她,晚上我們在一起吃飯,就不叫你了。還有,我們這幾天都要對馨媛實行人盯人的戰術,在沒解決夏渣之前,我估計都沒什麼時間出來陪你。”
她先給他打一劑預防針,商紹城聞言,出聲道:“照你這麼說,解決姓夏的不僅關乎蔡馨媛的切身利益,現在連我都給搭上了。”
岑青禾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是啊,你要是想早點兒讓我恢復自由身,那你就趕緊催催別人,讓他們快點兒查姓夏的。”
商紹城意味深長的說:“不給馬兒草,還非讓馬兒玩命的跑……”
岑青禾側頭看着他道:“你都不食人間煙火了,還吃什麼草啊?”
商紹城說:“讓你親我一下都跟要你命似的,我這費力不討好,辦事兒都沒動力。”
岑青禾馬上道:“誰說你費力不討好了?我知道你的好,都在心裡呢。”
說着,她伸手拍了拍胸口。
商紹城道:“少來這套,別放在心裡,實際行動。”
岑青禾就知道他雞賊的很,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昨天軟磨硬泡讓他幫了忙,今天他馬上就要回報。
心裡知道他想要什麼,她本想說,你幫我催一催,我就親你一下。但這樣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想想都覺得好丟人。
憋了幾秒,岑青禾出聲說:“你幫我把這事兒擺平,我給你單獨做頓大餐,想吃什麼你點,我都給你做。”
商紹城很聰明,她說了這麼多,其實重點只有兩個字:單獨。
勾起脣角,他笑着道:“來我家,我這邊廚房大。”
他非但不說破,還順勢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岑青禾爽快的回道:“行,正好我還想小二了呢。”
兩人一路聊着,他把車停到小區門口,然後跟她一塊兒下車。這幾天他們都習慣了,他要送她上樓,還要登門入室,在她家裡面磨蹭個把小時才走。
他坐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岑青禾去廚房拿了冰鎮黃桃罐頭給他。
商紹城買了幾大包的天使土豆片給岑青禾,隨手撕開一袋,他大爺似的靠在沙發上,邊吃邊看。
岑青禾道:“明天馨媛就回來了,我看你還怎麼磨。”
商紹城表情淡定,理所應當的口吻回道:“我說我要進來坐,她一定比你還高興。”
岑青禾翻了個白眼兒,無語的道:“還真是。”
他伸手拍了拍身旁位置,岑青禾心裡不好意思,所以坐過去的時候,動作大大咧咧,還把兩條腿都拿到沙發上盤起來,像是坐熱炕頭似的。
商紹城忽然說:“你們一直合租也不是個事兒,什麼時候搬到我那兒去吧。”
他說的隨意,可卻把岑青禾給嚇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看着他道:“我爲什麼要搬你那兒去?”
商紹城說:“你們兩個女的合租,不安全。”
岑青禾嘴角一抽,無情的戳穿他,“跟你一起住才更不安全吧?”
商紹城眸子微挑,“你當我是什麼人?”
她不說,只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他的臉。
商紹城道:“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岑青禾說:“隨便起來不是人嗎?”
他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的臉,目光略有炸毛的趨勢。岑青禾趕在他發飆之前說:“我勸你就趁早死了坑蒙拐騙的這條心吧,我只可能跟馨媛同居,不可能跟男人同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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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紹城說:“那以後蔡馨媛找了男朋友,她不跟你住了呢?”
岑青禾想也不想的回道:“她可不是那麼重色輕友的人。”
商紹城問:“你確定?”
他這一問,倒是把岑青禾問的不確定了。
蔡馨媛那廝,確實不好說。
“就算她跟男朋友一起住,那不代表我也得跟男朋友一起住,我自己住也挺好的。”
商紹城說:“你這麼愛租房子,我單獨租個房間給你。”
岑青禾回道:“你這房東看起來就不靠譜,我纔不上你那兒探險去呢。”
商紹城眉頭輕蹙,眼帶疑惑的道:“那麼些人爭着搶着往我身邊湊合,怎麼到你這兒,就跟防賊似的?”
岑青禾說:“珍愛生命,從身邊做起。”
他讓她的滴水不漏氣得心突突,懶得跟她廢話,他乾脆上手。岑青禾見他擡手,她也趕忙擡手去跟他撕扯,兩人同樣扭着身子,面對面坐着,很快,她就落了下風,畢竟力氣不如他。
商紹城扭着她的手腕,岑青禾斜着身子往沙發背上靠。手動彈不了,她立馬擡腳去踹他。把商紹城踢急了,他忽然單膝跪在沙發上,高大的身體撐起,瞬間遮擋住她眼前的全部光亮。
眼看着他咬牙切齒的湊過來,岑青禾立馬就慫了,連聲喊道:“欸欸欸,我輸了,我認輸。”
商紹城沉聲說:“晚了。”
他兩下把她按到在沙發上,高大的身體壓下來,遮天蔽日一般。岑青禾急聲喊:“商紹城……”
商紹城把她壓在身下,睨着她恨不能縮到衣服裡的小臉,低聲道:“說。”
岑青禾不敢去看他的臉,她知道他距離自己有多近,也知道自己只要一側頭,他的脣一定會壓下來。
氣氛陡然變得灼熱而曖昧,岑青禾不想兩人剛捅破窗戶紙就進展這麼快,這也是爲何她一直不願意讓他進家門,跟他單獨相處的原因。
努力把臉往沙發那邊歪,她儘量平心靜氣的說道:“你先鬆開我。”
商紹城脣角勾起,聲音低沉,不無曖昧的道:“那你求我。”
岑青禾倔,用力掙扎一下,沒掙脫。
商紹城眸子微挑,“還不服氣?”
岑青禾馬上道:“服,服了。”
商紹城說:“誇我兩句。”
“你真是玉樹臨風,才貌雙全,人中龍鳳,萬中無一……我鬆開我,我給你跪一個,以示我對你的崇拜。”
商紹城叫她說的合不攏嘴,忽然沉下臉,他想要親她。
岑青禾躲得很快,恨不能把臉埋在沙發上。商紹城的吻沒有落在她嘴脣上,而是親到了臉頰。
他低聲威脅,“你趕緊轉過來讓我親一下,不然後果自負。”
岑青禾的頭髮凌亂了,髮絲散亂在臉頰上,很癢。
她心跳如鼓,有害怕,但又夾雜着心照不宣的悸動。
仍然扭着頭,她只大口喘氣,卻不回答。商紹城用一手扣着她的兩隻手腕,騰出一隻手來,他過去掰她的臉。
岑青禾死扛了好幾秒,到底是被他把臉扳正。
透過散亂在臉上的髮絲,她看到商紹城那張近在咫尺的,放大的俊美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