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銳惹上了麻煩,孫老闆不想惹火燒身,更沒有打電話問他具體情況。因爲他知道,如果方銳願意說,他早就知道了,方銳不願意說,問了也沒用。
同時,孫老闆也心中盤算着應該儘早從大文市離開,出去躲幾天再說。
按着地址找過去,敲了幾下門後是一個老女人開的門,黑三哥怒視女人問道:“方銳住這兒嗎?”
“誰是方銳啊?你們找錯了吧?”老女人披頭散髮,化了很濃的妝,隨意的表情道。
一旁的小弟一把推開了老女人,幾個小弟衝進了出租屋內。陳設簡單,沒用其他人,只有雜亂的內衣仍在沙發上,還有各種各樣的女式制服,地上亂扔着用過的避孕套,可以想見這女人是做什麼特殊工作的了。
“黑三哥,沒人。”檢查了屋子一遍,小弟們走出門,對黑三哥道。
“媽的,敢耍老子!”黑三哥心中一驚,定然是出租車公司的老闆耍花樣,轉身奔下了樓梯。
連夜再回到出租車公司,孫老闆早就離開了,黑三哥指揮兩個小弟道:“你們兩個留在這裡守着,我們明天再來,看到剛纔那個男人,馬上打電話給我!”
第二天清早,七點多,太陽剛升起,孫老闆提早來到了公司,想要給財務還有助手小李交待一下工作,然後自己離開盛世幾天。
從公司剛出來,孫老闆走到自己的車前,就感覺腦後劇烈疼痛,眼前發黑,接着便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的時候,昨晚那個黑臉大漢的面龐嚇的孫老闆連連退縮,
“怎麼又是你們?”
孫老闆滿臉驚恐的看着黑三哥,顫聲問道。
“你有種,敢耍老子!”黑三哥給了孫老闆臉上一拳,抓住他的肩膀吼道。
“大哥,我們無冤無仇的,我怎麼敢耍你啊。”
孫老闆苦着臉求饒,他年紀比黑三哥大了不少,但到了這樣的局面下,卻也不得不叫一聲大哥。
“你給老子的地址是假的!”黑三哥將紙條拍在孫老闆臉上,鼻孔喘着粗氣,惡狠狠道。
“地址怎麼會是假的呢,方銳那小子原來是住那裡,他辭職後我去找過,人早跑了,我昨天說了你不信。”孫老闆委屈地說道。
“把他電話告訴我。”黑三哥怒道。昨天情急下,黑三哥忘了問手機號碼。
“好。”孫老闆拿出手機,說了自己以前用的一個手機號給黑三哥,黑三哥按照號碼撥過去,語音提示是空號。
“空號?!”黑三哥舉着手機作勢要砸孫老闆,孫老闆嚇的抱住了頭,哭喪着臉道:“那小子肯定是跑了,不在盛世了,大哥你放了我吧!他還欠我錢呢!”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沒了手機號,住址也沒有人,該怎麼找方銳呢?黑三哥沒了辦法,讓小弟們先將孫老闆綁起來,自己出了屋子打了電話給丘峰。
“屁大點事情都辦不好,老子養着你們這羣飯桶幹什麼?!”聽到失望的答案,心煩意亂的丘峰怒罵道。
“我晚上過來!”
丘峰覺得事情怪怪的,決定親自出馬審問孫老闆,於是便對黑三哥道。
“好的,丘峰!”黑三哥不敢再多話,滿口答應道。
“把人給我看好了,再讓
人跑了,你他嗎就等着去江底餵魚!”丘峰想起柳紫嫣的事情,憤憤地罵道。
丘峰趕到關着孫老闆的小黑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再三的逼問後,孫老闆還是不肯說出方銳的下落,氣急敗壞的黑三哥將他狠狠揍了一頓。
“大哥,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方銳那小子去哪兒了啊!”
孫老闆對黑三哥哀求道,這時候的他鼻青臉腫,身上的襯衣都被扯破了。
“丘總!”
一屋子的七八個小弟和黑三哥見到丘峰到來,恭敬地齊聲問候道。
丘峰走到身上有傷口和血痕的孫老闆面前,臉色鐵青的注視着孫老闆。
見到丘峰出現,孫老闆心底徹底絕望了。丘峰在大文市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惡魔,無惡不作,臭名遠揚。
“難道方銳得罪了丘峰?”
孫老闆心底自問道,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丘峰,雖然他早就見過後者,卻只能裝作素未謀面。
“你真的不肯說出方銳的下落麼?”丘峰的語氣冷厲,瞪着孫老闆問道。
“這位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方銳去哪兒了,他辭職後我就聯繫不到他了,他沒再來過公司,求求你放了我吧!”
孫老闆聲情並茂對丘峰說道,苦大仇深的表情,似乎是蒙受了莫大的冤屈。
“他是你公司的人,你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丘峰冷笑着抓住了孫老闆的肩膀,左手一拳便甩在孫老闆下顎上。
孫老闆不再回話,絕望的垂喪着腦袋。見沒了動靜,丘峰的怒氣更是騰騰騰的往喉嚨冒。
“我最後問你一遍,說還是不說?”
丘峰以極快的速度出腳,一腳踢在孫老闆腹部,再次陰冷的語氣問道,劇痛讓其感覺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撕裂一般。
“煮熟的鴨子,嘴硬。”
丘峰心道,隨即作出了可怕的決定。招呼着黑三哥走到角落嘀咕了幾句,丘峰走到一旁的桌子邊坐下,靠着座椅點燃一支菸,等待着黑三哥去審問孫老闆。
“我耐心有限,別他媽操蛋!再不說老子弄死你!”黑三哥啪啪兩拳朝孫老闆面部招呼過去,亂叫道。
週一早上,方銳接到了出租車公司同事打來的電話,此時距離孫老闆失去聯繫過去了三天有餘。再聯想到自己聯繫不到阿彪和阿風,方銳瞬間感覺心裡發毛,難道是孫老闆出了事?
三天的時間裡,孫老闆忍受着非人的生活。經歷了百般的肉體折磨後,孫老闆整個人只剩下半口氣,奄奄一息。
輪番毒打給孫老闆留下了滿身的傷痕,但他還是守口如瓶,沒有吐出關於方銳下落的一個字。
不爲別的,只因孫老闆將方銳當做兄弟。出賣兄弟這種事,以他的性格絕對做不出來,所以他寧願遭受折磨都不願透露方銳的下落。
孫老闆很明白,要是自己說出了方銳的住處,他很可能就要面臨殺身之禍,因爲找他的是丘峰!
小黑屋的空氣瀰漫着濃重的煙味,關了這個男人三天,打的自己都累了,黑三哥還是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媽X的!你到底說不說?!說不說?!”
黑三哥的思維都變得混亂了,雙手抓住綁
在木架子上的孫老闆,咆哮了起來。
看着黑三哥血紅的雙眼,孫老闆心底少有的萌生了恨意,徹骨的恨意。面無表情和沉默是孫老闆對待黑三哥他們嚴刑逼供的方式,一直堅持了三天多。
“黑三哥,我看這狗X的就是沒打夠,讓我來教訓他!”
旁邊的一個小弟抄起手邊的棒球棒,衝了過來,黑三哥沒有阻止,小弟猛的一棍子砸向了孫老闆的肋部。
全身上下幾乎沒有能夠倖免的地方,孫老闆身體承受着他所能承受的極限。這一棒子下去,低着頭的孫老闆眼神模糊,近乎要昏厥過去。
讓小弟擡來一盆涼水,從頭給孫老闆澆了個透心涼,黑三哥掐住他的脖頸,惡狠狠地道:“說啊!方銳到底在哪兒!?”
一邊是來自老闆丘峰的壓力,一邊是面對這個不死不活的孫老闆問不出任何消息,性子很急的黑三哥腦子一熱,抓起架子邊的一個鐵鍬,用盡全身力氣劈向了孫老闆的腦袋。
孫老闆頭部綻開了的創口,鮮血直流,還是沒有一句言語。晚些時候,黑三哥離開了小黑屋,交待小弟們繼續問話。
小弟們跟着急,受了重傷的孫老闆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其中一個冒失的小弟還在對孫老闆實施着瘋狂的攻擊,他死去的時候,誰都沒意識到。
直至凌晨,綁在架子上的孫老闆身體沒了動靜,一個小弟上前去查看,搖晃了孫老闆的身體,身體已經開始發涼了,只有死人的身體纔會這樣。小弟嚇蒙了,趕緊掏出電話便打給黑三哥。
沒想到一次逼問惹出了人命,黑三哥驚慌失措,跑去找丘峰。得知了情況的丘峰大罵了黑三哥一頓,但他畢竟是個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沒有過度的驚慌,在他手裡死個人,對他來說不是太大的事情。
大文市第三人民醫院的住院部走廊裡,忙碌的護士們疾步穿梭在過道當中,還有那些滿臉愁苦的病人在家人的陪伴下在各自的病房進出。
“阿風,你沒事吧?”
滿臉焦急的方銳和吳用找到了阿風所在的病房,進去便看到腰上纏着繃帶臉上還有傷痕的阿風躺在牀上。
“這位是吳用,我的好朋友。”方銳看出了阿風眼神的詫異,便對阿風介紹道。
阿風受傷住院的消息,方銳從吳用那裡聽說後,片刻不肯耽誤便和吳用趕來看望阿風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裡?”
從上次救柳紫嫣後分別,已經有些日子沒見了。受了傷的阿風見到方銳到來,驚訝地問道。
“吳用告訴我的。”
方銳欽佩地看了看吳用,對阿風道。大文市道上發生的事情,都逃不過吳用的耳朵,可見他的影響力。
“我沒事,小傷而已。”阿風雲淡風輕地對方銳道,臉上露出蒼白的笑容。
“傷到哪裡了?”
看着阿風受傷不輕,方銳的眼神滿含恨意,向阿風問道。
阿風對方銳有恩,他便不允許其他人傷害自己的兄弟。
據吳用的瞭解,方銳知道這件事很有可能是新星安保的人做的,因爲他們一直在追殺阿風。
阿風背上和肋部各吃了一刀,背上傷比較重,刀口入肉至少也有三四公分,值得慶幸的是,沒有傷到內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