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渾身肌肉因過度憤怒而緊繃,手機簡直要被他粗狂的大手捏爆,
猛地吸了一口冷氣,林澤冷冷道:“赫本,傷害你的是我,和她們無關。”
“林先生,你還沒搞明白嗎,我是來給你通風報信的,你真正的敵人,是我哥。”赫本悠悠說道,
林澤簡直要暴走,
同時痛恨自己的大意,
白婉君當初提醒過自己,更暗示赫本絕對不是善罷甘休之輩,得罪了她,定然有綿綿不絕的危險,可林澤左耳朵進右耳多出,更因爲大紅衣在紐約,故而覺得不會出什麼問題,
如今,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兩巴掌,
“林先生,你怎麼又沒聲音了。”赫本緩緩說道,“華夏有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你抉擇前者呢,還是後者。”
林澤渾身發抖,沉聲道:“赫本,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唉,,林先生你現在的情緒太激動了,我想我們還是改天再聊吧。”
說罷,電話那邊便傳來一陣盲音,等林澤再打過去,那邊已經處於關機狀態,
啪嗒,
林澤猛地砸壞了手機,從牀上跳了起來,
“師弟,你要去哪兒。”
急匆匆往門外衝的林澤被嶽羣喊住,
嶽羣本來肚子餓,打算來廚房找點吃的,卻發現林澤提着行李往外衝,似乎有什麼天大的事兒發生,
“沒事。”林澤僅僅一個停頓,便繼續往外走,
“等一下。”嶽羣迅速拉住他的胳膊,“不說清楚不準走。”
“放手。”林澤冷冷道,
“怎麼,想打我。”嶽羣嘲笑道,“就算你現在進步很大,但要打倒我,你也得躺上幾個月。”
“我說,。”林澤猛地轉過頭,吼道,“放手。”
嶽羣迅速放手,
林澤陰沉着臉往門外走,
“師弟。”嶽羣又喊道,
林澤不耐煩道:“有屁快放。”
“等我一下,我去收拾兩件衣服。”嶽羣屁顛顛鑽進了自己的房間,根本不給林澤拒絕的機會,
……
前往紐約的飛機上,嶽羣臉色難看地坐在椅子上,雙眼緊閉,額頭上更是不斷滲出冷汗,彷彿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不必跟我來。”林澤情緒壓抑道,
“我必須來。”嶽羣顫聲道,“林天王說過,我是你的師兄,師兄就應該保護師弟。”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嗎,我即將面對的是全人類現存的歷史最悠久的家族,他們的財力能影響全世界,甚至不用我去形容,你便知道這個家族養了多少高手。”林澤冷冷道,
嶽羣沒做聲,但牙齒不停打顫,似乎正在上刑,還是凌遲,
“我過去,就沒打算活着回來。”林澤沉聲道,
嶽羣仍是沒說話,但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
“你說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坑,連飛機都不敢坐,卻要跟我去救人。”林澤吼道,
“不會坐飛機沒關係。”嶽羣睜開雙眼,蒼白的臉上強擠出一個賣萌的笑容,“我會殺人。”
林澤沉默起來,
許久之後,他開口問道:“爲什麼。”
“你是我師弟,我有責任保護你。”嶽羣說道,
林澤狠狠地看他一眼,不再言語,
……
接機的不是別人,正是孤身赴美創業的陳玲,上了陳玲開來的車,林澤詢問道:“小夏爸媽怎麼樣了。”
“他們暫時還不知道小夏的事兒。”陳玲蹙眉道,“我跟他們說小夏最近跟我住,他們也沒懷疑,但這個謊言撐不了多久。”
“謝謝。”林澤說道,
陳玲苦澀地說道:“夏書竹在這邊被人綁架,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保護好她。”
“和你無關。”林澤搖了搖頭,
頓了頓,林澤說道:“陳玲,待會你把我送到酒店之後,就馬上離開,這段時間,也不要跟我有任何聯繫。”
陳玲聞言,不由好奇問道:“爲什麼。”
“綁架者比你想象中可怕得多。”林澤沉聲道,“我不想把你牽連進來。”
陳玲還欲說什麼,林澤卻搶先開口:“你是聰明的女人,不止是事業上,生活中,你同樣比夏書竹聰明得多,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
陳玲微微愕然,旋即苦澀地說道:“我明白。”
林澤的神秘背景,陳玲知道的並不多,但她可以肯定一點,能讓林澤如此如臨大敵對待的敵人,必然不是自己能應付的,強行跟着非但不能幫到林澤,反而可能幫倒忙,
送林澤嶽羣到了酒店,陳玲遲疑地說道:“林澤,如果到了必要時刻,我可以報警嗎。”
她仍然希望幫上林澤一點忙,不止因爲擔心林澤的安危,還因爲夏書竹是她唯一的朋友,
“報警。”林澤聞言,神經質地冷笑一聲,“就算你告到白宮,也未必有用。”
陳玲倒抽一口涼氣,無言以對,
臨走前,她神色複雜地盯着林澤,柔聲道:“別有事,也別讓小夏有事。”
“放心。”林澤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見過做過不成功的事兒嗎。”
陳玲莞爾,重重點頭:“我相信你。”
陳玲剛走,嶽羣便從後面顫巍巍地走了過來,有氣無力道:“師弟,你說謊都不帶眨眼的,佩服。”
“你不累。”林澤回頭問道,
“累。”嶽羣半邊身子搭在林澤身上,說道,“師弟,扶師兄一把,我的腿已經軟了。”
林澤沉默着攙扶嶽羣進酒店,
“師弟,我們這樣的姿勢會不會讓別人覺得我們是一對基佬。”嶽羣神色淡定地問道,餘光卻偷偷瞄了林澤一眼,
林澤沒有回答,一臉冷漠,
“那如果從外形上來看,別人會覺得我是攻還是你是攻。”嶽羣神色從容地問道,
林澤仍是沒回答,但表情已不如之前那麼緊繃,
“很顯然,我是受。”嶽羣對自己形象毫無信心,氣餒地說道,
林澤笑了,
笑得很僵硬,但終究是笑了,
那顆低沉到水底的心臟也輕鬆了起來,
“不止受,還是萬年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