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普是否離開對綠魔而言,意義並不大,
他不會因爲賽普的堅持而放棄誅殺赫本,更加不會忌憚賽普背後的力量,
連賽普的曾祖父也死於他的彎刀下,說他畏懼賽普,三歲的小孩都不相信,
對綠魔沒有任何意義,但對別的人而言,卻意義重大,尤其是身處漩渦中的兩人,
賽普離開了,有些放手的東西,可能一輩子也撿不起來,
而赫本對此卻冷靜得有些異常,彷彿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但不管如何,對於自己的未婚夫在這個節骨眼選擇將自己交出來,任何女人都會覺得沒面子,
“賽普,你今晚的表現很不錯。”赫本微笑着說道,
她是很少衝賽普這樣笑的,溫婉而優美,
“不然你讓我怎樣。”賽普卻彷彿觸動了內心最敏感的那根心絃,悍然轉頭吼道,“我的人死乾淨了,一個都沒剩下,讓我繼續爲你阻止他嗎,我能阻止他嗎,“
赫本笑着搖頭:“你認爲我在譏笑你。”
“那你在做什麼。”賽普咆哮道,
“我在誇獎你。”赫本一點兒也不動氣,
“那我謝謝你的誇獎。”賽普顫抖着說道,
彷彿是不甘心,又彷彿是有點不死心,賽普目光火熱地盯着赫本,一字一頓地問道:“如果我繼續幫你,你就會愛上我。”
“不會。”赫本搖了搖頭,
賽普慘然地笑了起來,
“但我會嫁給你。”赫本冷靜地說道,
賽普呆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完全僵硬,
“唉,其實她臨場跑路,只是不想牽連你而已。”林澤點了一支菸,慢悠悠地衝賽普說道,“你要麼別跟過來,既然跟過來了,就儘量撐到底,像她這樣的女人,大概不喜歡半途而廢的男人吧。”
林澤覺得有點兒可惜,
正如赫本所說,賽普做得已經足夠好了,
以他的身份和背景,能爲赫本戰鬥成孤家寡人,已表明了他的心意,
可赫本是何等女人,
讓她愛上的男人,絕不是賽普現在這個樣子,
賽普不過來,有很多種理由去解釋,赫本也不會將話說死,但他過來了,卻沒撐下去,反而讓赫本下定決心,
往現實方面說,能爲自己愛着的女人做出那麼大犧牲,已經很讓人感動了,
往理想方面說,連自己愛着的女人都不敢去保護,算什麼男人,
場面似乎陷入僵局,但作爲這次突發事件的發起者,綠魔自然不會讓場面陷入僵局,他擡起了手中的彎刀,一步步朝赫本走去,
他的腳底踩在破碎的玻璃上,發出咯吱的聲響,極爲刺耳,
他往前走,
赫本卻往後退,
她沒有死撐,更加不會表現得臨死不懼,她的確怕死,也不想死,犯不着爲了那點莫須有的驕傲和自尊硬着頭皮大義凜然,
綠魔已經逼近了,
赫本也來到了林澤的身邊,
事實上,如果身後不是一堵牆,林澤還會繼續往後退,
這場戰鬥不屬於他,他只是個打醬油的圍觀者,更加不想惹禍上身,
“救我。”赫本盯着林澤,眨巴着她漂亮又迷人的眼睛,
“我跟你很熟。”林澤聳了聳肩,一臉的狼心狗肺,
“沒有我,你找不到歐文。”赫本說道,
“那是因爲我威脅你。”林澤回答,
“但我父親幫了你一個大忙。”赫本咬着嘴脣說道,
綠魔已越來越近,
“這倒是事實。”林澤拍了拍腦袋,“可她們本來就是你們德克斯家族綁架的。”
“你在強詞奪理。”赫本說道,
“你在求我。”林澤笑眯眯地問道,
“是。”赫本沉重地說道,
她這一生沒求過誰,但現在,她求了那個曾不止一次要殺她,並多次傷害她的男人,
這很滑稽,卻很現實,
“救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嗎。”林澤吸了一口香菸,隨後捻滅,“要知道,這個老人家的戰鬥力可是變態到爆棚,我一點把握都沒有。”
他已經決定救赫本,
因爲她的父親幫了自己一個忙,
林澤不是什麼好人,但有恩必報是他的道德底線,
“任何你想要而我能給的好處。”赫本說道,
“說了等於沒說。”
嗡,
他沒再跟赫本做無意義的對話,無柄刀鋒滑落手心,往前踏出兩步,對上了手持彎刀的綠魔,
“往後退。”林澤背對着兩個女人說道,
隨後,目光迎上綠魔,
“老人家,你是華夏人。”林澤試探性地問道,
“是,他是華夏人。”赫本補充道,“還是白家人。”
“白家。”林澤眉頭皺了起來,
在白家,只有白家老爺子曾對他不利,現在他已經死了,死者爲大,林澤對現在的白家沒什麼敵意,
“你是白十二派來的。”林澤問道,
白十二已經變了,
即便沒有足夠的證據,但跟他生活多年的銀女都警告林澤不要接近白十二,可想而知,如今的白十二有多麼可怕,
但不管如何,林澤跟白十二都不是敵人,未等綠魔回答他,他忍不住回頭道:“赫本小姐,你爲什麼要告訴我他是白家人,這會讓我很爲難的。”
赫本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白十二請不動我。”綠魔開口說道,
“那你爲什麼要殺她。”林澤問道,
白十二請不動他,
難道讓他來的是白婉君,
林澤心中泛起濃濃的好奇心,
“白婉君聯合她害死老爺,如今白婉君已經死了,該輪到她了。”
林澤徹底被驚呆了,
白婉君居然死了,
是誰殺了白婉君,
即便林澤沒跟白婉君交過手,但他仍然察覺得出,白婉君的身手是相當可怕的,縱使是自己,也沒有把贏她,那麼,,
林澤心頭猛地一抽,
一瞬間,他彷彿什麼都明白了,
白婉君死了,
白十二變了,
是因爲,,
他甚至不敢去想白家所發生的事兒,太他-媽毀三觀了,
“那麼,。”
“廢話太多了。”綠魔冷冷打斷林澤,
話音甫落,他渾身釋放出強烈的殺機,如一頭銳利的老鷹,朝林澤攻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