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的出現讓餐廳氣氛一變再變,
他們是來勸架的,還是來扇陰風的,
神田井子不知道,陳逸飛同樣不知道,但宮藤卻憋不住了,
他是何等人物,對面那長的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居然放言要弄死自己,簡直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他嘩啦從父親的身旁站了出來,指着陳逸飛吼道:“姓陳的,你真當你是天王老子,老子不過罵了這賤種一句,你打也打了,罵了罵了,老子也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別以爲我真的怕你。”
陳逸飛對宮藤的咆哮置若罔聞,反倒是他父親忙不迭將他拉回去,低聲呵斥,
薛女王徐步走到人羣中,淡然地衝陳逸飛扔了一句話:“別做的太過。”
之後便坐在一張無人的餐桌上喝茶,似乎並不打算再參合,
她那句話很有技巧,別做的太過,明面上是幫襯宮藤勸架,實際卻持有不支持不反對的態度,放在以往,薛女王根本懶得搭理這種事兒,這次不過是神田井子千里迢迢來接洽,她纔不得已出山,至於後面的事兒,她便不打算再過問了,
韓小藝跟林澤徐步走來,大小姐表情古怪地看了宮藤一眼,之後又瞥了陳逸飛一眼,輕嘆一聲:“陳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該勸架,還是支持你。”
陳逸飛輕輕點頭:”能這樣,夠了。”隨後,他目光炙熱地盯着林澤,後者卻是滿面無奈,
“林澤,這裡所有人都可以認爲我做的過分,但你不能。”陳逸飛一字字說道,
林澤張了張嘴,滿臉苦澀,
支持,
那不是當衆打神田井子的臉,
反對,
林澤發現,自己跟韓小藝的態度一樣,不知道究竟是支持呢,還是反對,
這實在是讓人糾結,
可陳逸飛那灼熱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林澤必須給出一個回答,
“誰敢動我兄弟,我會讓他不得好死。”
“哈哈哈。”
陳逸飛再也沒有謙謙公子的形象了,
他像神經病一般大笑起來,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世上,沒人能體會他的心情,
爲了那個夢想,他殺了最好的哥們,殺了唯一的玩伴,殺了那個可以爲他去死的好兄弟,
他殺的果斷決絕,那一刀,刺入了麥長青的心臟,也撕碎了他的心臟,
殺陳雪琴的父親,他有種畸形的快感,並不遺憾,也不痛苦,
殺麥長青,縱使他再文采橫溢,也無法形容自己的情緒,
麥長青有個兒子,叫麥至誠,是他親自取的名字,他說過,要讓誠誠有個純真乾淨的童年,不讓他被任何人欺負,不像自己一樣有個涼薄的童年,
他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做到,一定要做到,
“你以爲,我總是跟你笑,我就好說話。”麥長青緩步朝宮藤走去,搖頭道,“我不好說話,你罵我乾兒子是野種,我真的很生氣,氣得想殺你。”
“但我不打算殺你,如果殺了你,等誠誠長大了,我怎麼跟他解釋我曾爲了他而不殺人。”
“不行,我不能讓誠誠有太大的負擔。”
“但是,。”
陳逸飛那俊美的面龐略顯得猙獰:“不殺你,也不會放過你。”
“送少爺離開。”
眼鏡男見局勢不對,立刻衝身後的保鏢吼道:“走。”
說罷,他擋在兒子的前面,衝陳逸飛吼道:“陳逸飛,你難道要光天化日下傷害我兒子。”
他試圖拖住陳逸飛,給兒子爭取寶貴的時間,
只要兒子能離開,陳逸飛縱使再有能量,他也有辦法將兒子送回國,至於這接洽的事兒,他已經無心多想了,
“仇飛。”
陳逸飛並未理會眼鏡男的質問,一聲怒吼之下,一道黑影從門外竄了進來,
這是一名渾身裹着黑衣的男子,手握半截短刀,透出死神般的殺意,讓人心生寒意,
林澤見狀,心頭輕輕一嘆,正如韓小藝所說,這個陳逸飛,真的要破金身了,
“誰要離開,,殺。”
嗡,
天下第二揚起半把刀,紋絲不動地站在門口,
他的出現震住了宮藤的保鏢,無人敢上前挑釁天下第二的殺機,
神田井子見事態已發展到這個地步,不由得望向身邊的林澤,
林澤注意到她的目光,壓低聲音道:“坦白說,就算你現在請求我幫忙,我也無能爲力了,甚至,我不敢幫。”
“你打不過那個人。”神田井子迷惑道,
“這不是重點。”林澤搖頭道,“就算我能拖住他,宮藤還是沒能力離開燕京。”
“陳逸飛的能量真有那麼大。”神田井子不解,
“他現在或許還沒打算殺了宮藤,若是宮藤成功離開,哪怕能逃回東京,他也必死無疑。”林澤苦笑道,“相信我,陳逸飛有能力做到。”
神田井子並不懷疑林澤的述說,十分無奈地望向滿面陰寒的陳逸飛,
陳逸飛一步步朝宮藤走去,猛地一腳踢斷桌子腿,提起那根木棍,向宮藤的膝蓋抽去,
砰,
陳逸飛身手不如林澤,卻也有些手段,對付宮藤這種廢材,簡直易如反掌,
他一棍子將宮藤抽趴在地上,眼鏡男狂吼道:“陳逸飛,你太過分了。”
他已經報警,哪怕警方不會故意拖延,可終究需要時間,而此刻,他實在攔不住發瘋的陳逸飛,不由得氣急敗壞,謾罵陳逸飛,
“我不討厭你,我恨的是你兒子。”陳逸飛一步步逼近,寒聲道,“你最好閃開,否則,,你會失去兒子。”
嗖,
陳逸飛一個閃身,避開了宮藤的捕捉,又一棍子抽在宮藤膝蓋上,
宮藤早已趴在地上如殺豬般慘叫,右腿被棍子抽得鑽心劇痛,額頭上更是滲出冷汗,面目猙獰,
陳逸飛站在宮藤面前,緊握手中的棍子,緩緩垂下頭,淡淡道:“用你一條腿道歉吧。”
“陳先生。”
忽地,餐廳門口涌入一羣警員,爲首的局長臉色蒼白,他是這片區域的一把手,接到眼鏡男的電話,立刻率衆趕來,希望化干戈爲玉帛,還好,他總算在慘案發生前到達,
忙不迭喊住他萬萬不敢得罪的陳逸飛,顫聲道:“陳先生,您,,不能這樣啊。”
“譚局長,這次恐怕要讓你難做了。”陳逸飛微微轉頭,平靜道,“待會我會陪你回局裡錄口供。”
對任何人都謙謙有禮,連說話都從不太大聲,亦未在公衆面前發過脾氣,不玩世不恭,不囂張跋扈,公認是絕世好男人的陳逸飛毅然舉起棍子,不顧旁人反對,一棍子狠狠抽下去,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