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我要申請一點特權。”林澤癱軟地窩在沙發上,慢悠悠地抽着香菸,欣賞着電視上色彩斑斕的畫面。
花錢的節目的確不是免費節目能比的,改明兒福伯回燕京了,得把付費節目全開通。反正按照我的飢渴程度,遲早都被我盡數攻陷。長痛不如短痛嘛——
“什麼特權?”老局長略微謹慎地遲疑道。
“過幾天你幫我向上頭打個招呼,我有點事兒要做。可能會鬧出一點動靜。”林澤漫不經心地說道。
“能細說嗎?”老局長微微皺起眉頭,他不確定林澤所說的鬧出動靜會鬧多大,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林澤做起計劃來,總是很瘋狂的。
三年前把國安局某領導打成豬頭一事,老局長時至今日都無法忘懷。這小子,下手忒狠。
“小刀會三年前在一夜之間死了七十多個弟兄,那幫人雖說都是道上混的,生死各安天命。但他們是爲了給我報仇。”林澤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會給他們辦一個熱鬧的歡送會。當是把三年前就該做的踐行補上。”
老局長那邊沉默了,林澤則是動作輕緩地點燃一支長白山,等待他的答覆。思緒卻是不自禁飄到了遙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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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一個人去參加慶功會?”身穿白色西裝的神父自機車上跳下來,面色平靜地走向林澤,不解道。“雖說這是慶功會,但難保他們不坑我們一把。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皮外套牛仔褲打扮的林澤從巷口站了起來,微笑道:“誰敢打咱們小刀會的主意?”
“這可難說,那幫人都是狠貨。沒一個好惹的。”屠夫粗聲粗氣地走上前,挺起胸膛道。“老大,讓我跟小神陪你去。好歹有個照應。要是情況不對勁,咱們三兄弟滅了他們!”
林澤從他們的眼裡看到了擔憂,那是一抹特真實的關心。林澤從沒在靠他上位的國安領導眼裡看見過。
可是,這次參加慶功會,林澤已拿定主意滅了這幫人。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他靠創建的小刀會上位,勢力輻射整個北區,這纔有了跟這個特種團伙合作的機會。否則,他根本連這幫人的面都見不到!按照國安的計劃,林澤走到這一步,只差將他們一網打盡了。林澤沒有回頭的機會,也不能將這些事兒透漏給神父和屠夫聽。
甚至——連地方警界也沒有通氣。林澤是準備依靠自己一個人,去滅了那幫退役特種軍人!
他知道這是九死一生的任務,但領導們說了,這事兒關係到國家軍隊的聲譽,一定要全方位保守秘密。甚至整個計劃除了林澤一個參與者之外,國安局內也只有幾個高層才知道。
這是九死一生的任務,在創建小刀會過程中,神父和屠夫已經給予林澤極大的幫助。否則他不可能這麼快就上位,更不可能只通過不到一年時間,就與這個團伙接觸。也製造不出如此絕佳的機會。所以,他不想讓這兩個拿自己當兄弟看的傢伙陪自己冒險。
然而,他也知道這兩人跟自己很像,決定的事兒根本沒人能改變。
只是苦澀地笑了笑,給兩人派了香菸,說道:“那一起去。情況不對就滅了他們。”
神父與屠夫相視一笑,隨着林澤遁入黑暗的巷口。
那個團伙的領頭全是特種部隊退下來的,因爲適應不了普通人的平淡,又接受不了過於拮据的生活。所以幹起了污穢勾當。林澤跟其中幾個老大接觸過,每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而且警惕心理極強,一般情況絕對不會給林澤留下機會。但這次不同,小刀會跟這個團伙完成一項計劃,各賺了近千萬。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筆極大的資金。
那幫人宴請林澤,說是要共謀未來。但至於是真的謀劃未來呢,還是想陰林澤。小刀會內部成員不知道,他們唯獨知道的是,這幫人似乎跟喬八走的很近。而小刀會跟喬八因爲利益關係結下過樑子。所以神父和屠夫都不放心林澤一個人去赴宴。
寒風凌厲,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刮在臉上,生疼的緊。
小刀會的精神領袖和明面上的兩位老大一同赴宴,可以說,若是這幫人陰了這三人,那麼如日中天的小刀會將會一蹶不振,甚至直接分崩離析。
舉行慶功宴的地方是一套比較偏僻的別墅,很安靜,也很靜謐,附近沒什麼燈光,唯獨這套別墅內燈火輝煌。
林澤三人的腰間都別有小刀會的特質小刀,鋒利的小刀——華新市對熱武器的管轄極爲嚴厲,即便是國安安排他這份任務時,也是不允許他使用槍械的。更別提這幫道上混的。除了極個別大哥能擁有私人槍械外,一個堂口或者是幫會,能使用的公用槍械也並不多。
敲開了房門,對方一名團伙大哥開門,很熱情地跟林澤來了個虎抱,然後邀請三人進去。
別墅內的裝飾很簡單,但大廳卻有一張巨型餐桌,上面擺滿豐盛的食物和美酒。那十幾個大哥四下落座,見林澤三人進來,紛紛起身相迎。表現得極爲客氣。
雙方的談話持續的並不長,對方的領頭便抓起酒瓶跟林澤吹。說是以後有大把的合作機會,更有賺不完的錢。
林澤卻是抹掉了嘴角的酒漬之後,微笑着說道:“以後賺錢是以後的事兒,這次你們還拖欠小刀會的五百萬後續款該給了吧。咱們的兄弟可是拼了老命給你們斷了後顧之憂。”
“這個是自然的——哈哈,難道小林哥你還擔心我們不給錢麼?要是那樣,喬八會放心跟我們合作?”那領頭此言一出,他附近的一幫兄弟便有了起身的跡象。
“幹!”林澤眼裡殺機畢露,一腳踢翻餐桌,猛地拔出腰間小刀,寒芒劃過,切斷靠近他的一人咽喉。
嘶嘶——
鮮血飛灑進酒杯,將酒水糅雜成詭異的色彩。
血戰在對方提出喬八這個名字之後拉開序幕,同樣,這句話也是對方的領頭在暗示他的兄弟。喬八跟小刀會素來不和,這幫人既然跟喬八是合作關係。那麼,他們自然是打準了要黑吃黑小刀會。林澤哪兒會不明白,立刻就動手了。
在林澤起身之時,神父和屠夫也推翻桌子,摸出了小刀。一場肉搏戰就此打響。
林澤進入別墅的時候是夜間八點,他進入不到半個鐘頭,別墅內便傳來了激烈的打鬥和呼喊聲。而當他與神父、屠夫血淋淋走出別墅時。已經是凌晨兩點。
神父和屠夫沒細數身上的刀傷,保守估計不下十處。但他們兩人解決掉的敵人只有五個。剩下的將近十個,全是林澤一人殺的。
這是一場對神父和屠夫而言,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遭遇到的死戰。在戰鬥打響時,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這幫人的戰鬥值,他們豈會不知道?可是,他們也萬萬沒想到,林澤的戰鬥值會彪悍到這個程度。
神父和屠夫都明白,今晚若不是林澤替他們一人捱了一刀致命傷,他們恐怕也得躺在血泊中,再也出不來了。
離開別墅後,神父和屠夫直接去了醫院。林澤則是獨自前往一處秘密地方,這是他跟國安局聯絡人的碰頭點。他完成了任務,把那幫部隊的敗類殺乾淨了。他希望可以立刻歸隊。
誰知,那聯絡人卻是冷冰冰地告訴林澤,歸隊可以,但要親自把他創建的小刀會成員全抓起來。否則將依法處置他。
林澤的心當時便涼了半截,全抓起來?讓他把剛纔還陪自己送死的神父和屠夫都抓起來?林澤的眼睛紅了。
“你可以直接殺了我,但這件事兒,我做不到。”林澤冷冰冰地說道。
“林澤!你是執法人員,是國安特工!你當真以爲你是道上混的?以爲你是小刀會的龍頭麼?”那聯絡員冷喝道。
砰!
林澤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上,這聯絡員登時雙腿一軟,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默默點了一支菸,林澤緩緩蹲在地上,斷斷續續咳嗽着,用那疲憊而沙啞的聲音道:“我可以不當自己是道上混的,但我不能不當他們是兄弟——我把自己當國安的人,但你們什麼時候拿我當人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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