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最真摯的友誼,總是發生在革命年代。
和你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姐妹,纔是最難忘了。
就比如嚴冉冉。
兩公里後,白子衿跑步的速度就慢了下來,最開始還不覺得背上那玩意有多重,可隨着時間越往後,肩上的重量就越沉。
她順了順呼吸,擡手胡亂抹了把臉,這時已經超過她的嚴冉冉又折了回來,二話不說,取下她的揹包就背在自己肩上。
“冉冉?”這樣肯定是違紀的。
在白子衿伸手過去,試圖拎回來時,在宿舍裡向來沒什麼多餘話的嚴冉冉,卻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白牙,用胳膊擋住了她的動作。
“小白,我知道這是違紀的,可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等下就是被顧教罰,我們兩個一起跑,至少也不會無聊。”
——我知道這是違紀的,可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
白子衿的心就這麼被她觸動了,她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右手落在嚴冉冉的肩上,笑着拍了拍:“臥槽,被你感動了怎麼辦?”
嚴冉冉“噗哧”一笑,也難得開起玩笑:“這個好說,下次休假的時候,請我喝酒吧!”
“哈哈,那就這麼定了。”
被白子衿猜中,嚴冉冉幫忙的後果就是,兩個人被罰一起負重長跑。
而軍用揹包的重量也由10KG,增加到15KG。
只是唯一漏算的是,時間定在晚上。
白子衿望着眼前不算很高,但一片黑漆漆的山峰,脣角抽搐了幾下。
搞不好這山裡會有狼。
嚴冉冉一雙手抓着揹包,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表情有點呆:“顧教,這麼晚了進山,會不會有危險?”
深山野林裡可是什麼鬼東西都有,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顧墨琛的視線投向遠方,人被陰影覆蓋住,也很難辨別出他此時的表情。
“從概率學上來說,遇到危險的機率爲50%。”
兩個人:“……”這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見兩人杵着不動,他又輕飄飄的添上一句:“越晚越危險,你們要是喜歡刺激,不介意再多磨蹭一會。”
……
進了山,嚴冉冉主動去握白子衿的手。
腳踩在地上發出窸窣的聲響,眼睛在適應了黑暗後,走路也輕鬆了一些。
白子衿擡手撥開擋在面前的枝椏,還不忘囑咐身後的嚴冉冉:“這裡有臺階,慢一點。”
“小白,你說,這山裡不會真有野獸吧?”
“對啊,而且還吃人呢!”
嚴冉冉嚇得臉都白了,抓着她胳膊的力道猛地加大:“你開玩笑的吧?”
這大晚上的的確不適合開玩笑,而且她看起來嚇得不輕,白子衿也不敢再逗她。
“你別聽顧教瞎說,這就是一座普通的山,他啊,就是爲了訓練咱倆的膽量罷了。”
嚴冉冉聽後鬆了口氣,又忍不住好奇,問:“小白,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座山就在軍校旁邊,你晚上睡覺有聽到過什麼野獸的叫聲嗎?而且你見到過,有哪個原始森林裡修了公共廁所?就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明顯就是被無數雙腳走出來的,就是真有野獸,那他們也死在我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