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風走進充滿消毒水味道的房間,裡面的兩人幾乎同時扭頭望了過來,帶着氧氣罩躺在病牀上那男人露出一個詫異的神色,反而是坐在他身旁椅子上那個女人,傾國傾城的容顏並沒出現太大的表情變化
。按照林風交代,被陳火嚴密保護起來的兩人正是埃國前任國王阿里木和王后艾菲,當時那種情況,林風就算察覺出阿齊木這人有問題,也無力去改變結局,畢竟阿齊木他二舅帶了幾萬人來,他加上一個卡
爾總共才兩個人,拿什麼跟對方幹,那樣做,最後死的就是四個人了。所以林風耍了一點花樣,他其實也是在賭,賭這位國王的命夠不夠硬,那一槍他是故意瞄着阿里木心臟位置打的,不過卻稍稍往旁邊偏移了幾寸,只要不把衣服脫下來仔細檢查,看上去就跟打中心臟沒兩
樣,光是流出來的血量就足夠唬人。
至於王后就更好辦,在她脖子上擰的那一下就是做作樣子,光聽見骨頭響很容易辦到,以林風的手法,外人哪能看出端倪。
王后也是個聰明的女人,當即就明白了林風的用意,屏住呼吸倒在地上裝死,不然林風就會更狠一點直接把她弄休克,反正效果也是一樣。
兩人心有靈犀般的配合,糊弄過了伯格那沒長腦子的蠢貨,如果換做小王子親自過來檢查,也許兩人的結局就將改寫,不過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在阿齊木和伯格的眼裡,他們兩個當時已經是死人了。接下來的事情也好辦多了,誰也不會在意兩具屍體的處理,於是林風和卡爾就挖了坑把這對夫妻給埋了,填土時,兩人身上只是蒙了很淺的一層薄土而已,等他們走遠了以後,王后就把重傷昏迷的國王從
坑裡弄了出來,幫丈夫止血的時候,陳火已經按照林風沿途留下的記號找到了這裡。
經過王后輕聲解說,清醒過來沒多久的阿里木已經大概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當然,林風和王后在浴室那一段邂逅,王后還是故意隱去沒說,免得說出來丈夫心裡膈應。
阿里木取下了面罩,略顯無神的視線上下打量着林風,似乎有些不解,忍不住問道:“你來埃國時,是不是打定主意要殺我?那爲什麼後來又要救我們?”“對,你說的沒錯。”林風也不管對方臉上難堪,坦率的點頭:“是你向我們拉昂達發動侵略,我宰了你不是理所應當?錯就錯在阿齊木不該跟我玩什麼花樣,拿格里姆地區當作籌碼,最後又出爾反爾,還想
殺我滅口。”
“反正大局已定,換成我是他,我肯定也捨不得把格里姆地區白白送給你們。”阿里木同樣坦率的說。
“所以我救了你,你就當我是挾恩圖報,我就問你一句,你若重新拿回王位,格里姆地區給還是不給?”王后知道兩個男人之間談事情,很懂事的走到一邊幫兩人削水果去了。
林風也就順勢一屁股坐在她剛纔坐過這張這椅子上,上面還帶着點溫熱的感覺,王后背對兩人的俏臉不禁有些發燙。
“倘若我拒絕,你是不是還得再殺我一次?”阿里木似笑非笑的說,絲毫沒把自己當成階下囚,如果不是臉色還十分蒼白的話,看起來應該會更帥氣幾分。
林風扭了扭屁股,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點,一邊搖頭說:“不會,我還是會幫你拿回失去的東西,但我更喜歡跟一個誠實的人交朋友。”
“你放我,是因爲你希望看到我們兄弟相殘吧?”阿里木呵呵一笑,毫無顧忌的拆穿了林風。
“你只猜中了一點,還有一點……我不能說。”林風眼角瞥了眼王后高挑的背影,對方似乎有所感應,粉白的脖頸也跟着紅了起來。
“不說就不說吧,我也喜歡跟你這種坦率的人交朋友。”
“那我們剛纔談的交易?”
“成交!”阿里木沒怎麼考慮就主動右手,或許在林風來這之前他就已經考慮過了,笑着說:“事成之後,格里姆地區歸你們了。”
林風笑了笑把手伸了過去,兩隻大手緊握在一起,那一瞬,兩人竟然生出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王后親手削好一個蘋果,切成兩半轉過身來,當看見兩人握着對方的手,一臉坦誠的笑着時,她豐盈的嘴脣也不禁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來。
三兩口吃光王后親手削的蘋果,林風拍拍手站起身:“你們先在這裡休息,安全方面不用操心,等過兩天我會再來找你。”
阿里木點頭答應,他現在身體還十分虛弱,聊了一會兒已經開始精神不濟,只能由王后送林風出去。
推開門,林風回頭望着艾菲:“再見。”
“嗯,再見。”
艾菲見林風灑脫的轉身離開,低聲在背後說:“謝謝你……”
擺平了阿里木這邊,林風的心情稍微好過一點,又來到病房外默默注視了肖心瓊一會兒,這才坐車趕往前線。
果然,這大白天的,埃軍居然罕有的沒有開炮,他們的物資倉庫都被林風給炸燬了,估計這三五天內,戰鬥是打不起來了。
……
“什麼,你們七八萬人,竟然還讓林風給逃了!”
王宮地下室內,國王阿齊木穿着華貴的長袍,那張稚嫩的臉被爐子裡的火光映照的通紅。
這裡是用來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只見他身後牆上,五個渾身赤果的男子雙腳離地,被鎖鏈吊在半空中搖來晃去,他們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血水早把下方的石板染成了紅色。
幾名粗壯的衛士,正拿着刑具不斷往他們身上招呼,特別是中間那名體格一般的華夏人被折磨的最狠,伯格拿着燒的通紅的烙鐵來到他身前,瞪着眼珠大吼道:“你們說不說,林風到底藏在哪裡?!”
“他在拉昂達,你去找他吧。”華夏人身上幾乎看不見一塊好肉,特別是右邊大腿後那道一指長的傷口,翻卷的皮肉中間能看見白色的骨頭,他卻像感覺不到痛一樣,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道。
“好,我就看你們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伯格咆哮了一聲,揚手就把烙鐵往對方傷痕累累的胸膛印了上去。滋……一陣青煙升騰而起,烤肉的味道飄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