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安娜本要搖頭說沒看清,忽然想到林風剛纔的交代,於是微微點了下腦袋:“只要在看到他們,我一定能認的出來。”
林塞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正被人暗自觀察着,聽到蒂安娜的回答,他只是遲疑了半秒,就欣慰的應和道:“那就好,傷害你和那些難民的迪馬爾人,我發誓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說完他扭頭看一看林風,收回視線對蒂安娜說道:“我剛問過醫生,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多睡覺休息才能儘快回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可以放心在這裡休息,外面有我的士兵站崗,不會有人再來
傷害到你。”
站起身,林塞不忘拍下了林風肩頭,這才轉身告辭。
當走出房門的瞬間,他臉上和煦的微笑瞬間消失無蹤,整張臉都陰沉下來一言不發往前面走去。
等他來到樓下,卡布基早已經在這裡等着他了,急切的問道:“陛下,怎麼樣了?”
“你這個蠢貨,最好別在她面前出現,不然一定會被她認出來。”
林塞加快了腳步,咬着牙齒說道。
卡布基硬着頭皮說:“認出來又能怎樣,我們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他如果乖乖的離開還好,不然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把他一起幹掉就是了。”
說到最後他的眼中露出狠辣的神色,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彷彿他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林塞突然停下腳步,狠狠瞪了他一眼:“林風是我們阿哈利族的恩人,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做出恩將仇報的事情。”
“可是,如果被他知道真相,他絕不會放過我們!”
提起這事林塞就來氣,多天衣無縫的一個假話,就因爲卡布基辦事不力,把一切都弄砸了。事情的起因還要從兩族談判說起,那個已經死去的迪馬爾總督沒有說謊,沙俄人當時一邊倒的站在迪馬爾族一方,由他們主持的協商自然是幫着迪馬爾人說話,所以最後商議的結果就是,由迪馬爾人的頭
領擔任阿利伯亞共和國第一任總統,而林塞只能擔任副職。
這是林塞完全無法接受的事實,要知道他本來就是這個國家的國王,一幫造反的迪馬爾人竟然搶走他的王位,他如何能答應。
可是他又不能當面拒絕,畢竟沙俄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一旦惹怒了對方沙俄正式向這裡出兵,那他就離死期不遠了。
在沙俄咄咄逼人的威脅下,林塞只能委曲求全在停戰協議上欠下自己的大名,但他怎能甘心把王位拱手讓人,離開會場後,他暗中與哈庫拉卡布基等人一合計,狗急跳牆下想出這麼一條毒計。只有在協議書沒有正式生效之前,讓迪馬爾人的首領死去,由他簽字的協議自然成了一張廢紙,那樣就不用承認協議上籤訂的內容,只是,這麼做的後果風險很大,一旦成功,必將迎來迪馬爾人的瘋狂報
復。
林塞很有自知之明,光靠他手裡這點人和槍,根本不可能打的過迪馬爾人,走投無路之下,他突然想到了林風,當初如果不是那個強大的華夏特種兵,他和村寨早已經在迪馬爾人的攻擊下化作廢墟。
但林風是個外國人,跟阿哈利族沒有任何干系,想讓他來帶領阿哈利族跟迪馬爾人戰鬥,人家憑什麼要冒着生命危險幫他們?
可是除了林風,他已經想不出還有誰能幫助落魄潦倒的他們。當時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們多做考慮了,卡布基雖然並不認爲林風一個人就能挽救他們,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可以從難民營那個金髮妞身上下手,她跟林風關係匪淺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如果她在這
裡出了什麼意外,林風能置身事外不管嗎?
這計劃可說相當的歹毒,哈庫拉第一個憤怒的表示不同意,爲此還跟卡布基當場動了手。
出人意料的是,走投無路的林塞最終竟然同意了這個計劃。之後的事情比他們想象中還要順利,有了林風的幫助,他們不但搶回了大量地盤,還獲得沙俄人的暗中支持,現在的阿哈利族已經完全有實力跟迪馬爾人正面決一勝負,損失慘重的迪馬爾人反而當起了縮
頭烏龜,不敢出來進行決戰。
如果蒂安娜沒有出現,這計劃可以說完美的找不到一絲瑕疵,按照林塞的估計,林風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壞就壞在這個卡布基身上,蒂安娜不但活着,而且還記得襲擊難民營那夥人的長相。當初爲了取得林風的信任和同情,他們還狠心殺害了難民營中近千同族,真相一旦暴露,他林塞不止身敗名裂,還要承受林風的報復,在這即將跟迪馬爾人決戰的重要關頭,林塞怎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
哪怕他現在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也不可能承認,因爲那樣做代價實在太大,既然沒有回頭路走,那就只能繼續走下去。
想到這裡,林塞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狠辣的神色,就連旁邊的卡布基注意到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兇光,也不由感覺頭皮發麻。
或許林塞對行軍打仗的事一竅不通,但他卻是個很好的政治家和陰謀家,要不然也不能忽悠到如此多的人爲他賣命,短短時間就迅速崛起了。
他顯然已經想到了主意,勾手讓卡布基湊近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別在搞砸,不然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林塞兇相畢露的道。
“放心吧陛下,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失望了。”卡布基拍着胸口說。
……
艾達和一幫難民跟在士兵身後走進富人居住區,望着那一棟棟兩層小樓,還那些穿着乾淨舒適衣裳的人們,衆人眼中難免露出羨慕的眼神。艾達盯着幾個路邊玩耍的小女孩,對方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紀,一人手裡拿着一塊糕點,正吃的有滋有味,那塊顏色鮮豔的糕點看上去十分的美味,已經快兩天沒吃過東西的艾達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幾乎是一步三回頭,邊走邊回頭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