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邊打邊退一直死死壓制着敵人不敢輕易探出頭,退到街尾處距離敵人也有三四百米遠,他才轉身開跑。
誰知道他跑到另一條街,才發現前面的人並沒跑出多遠,這裡像個集市道路兩邊擺滿了路邊攤,種類還挺多,只是這些攤主和路人聽到槍響就化作鳥獸散了,只留下玲琅滿目的商品還在原處。
幾個人正停留在一個賣斗笠籮筐等編織物的地攤旁,那裡停着一輛很破舊的農用三輪摩托車,陳新穎正坐在駕駛室裡,弓着上身,一下一下踩着摩托下面的啓動杆。
她已經急的滿頭是汗,這破車卻很不給面子總是吭哧吭哧的響,就是打不燃火,林風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氣缸裡負壓不夠,當即跑上前說:“腳挪開,我來。”
陳新穎來不及下車,急忙把踩着啓動杆的右腳擡高,林風伸進去左腳踩在啓動杆上,用力猛踩兩下。
轟轟……破破爛爛的農用三輪居然發動了起來,尾部排氣管噴出一股股的黑煙。衆人還沒來得及高興,離他們不遠的岔路陡然衝出一隊免國士兵,衝在前面那人端槍就射,一串子彈呼嘯着打在他們周圍,其中一個站在車邊的人質慘叫一聲摔在地上,倒黴的他慘被一發流彈打中了後背
。林風立刻開槍還擊,一梭子把衝出巷子的兩個士兵掃倒,其他人手忙腳亂將受傷的人質弄上了車,阿華這次沒在發愣,站在車上端槍朝路口一陣猛掃,眼看剛把巷子裡鑽出的敵人打退,後面的大隊敵人又
追了過來。
“開車!”
其他人已經全部爬上了車,林風噠噠噠的射了幾槍,在三輪摩托往前竄出的剎那,他才放下槍抓着擋板翻身跳上車廂。陳新穎駕駛摩托已經油門擰緊,車速卻死活提升不起來,顯然五六個成年人加在一起的重量,早已超出這輛老舊三輪車的負荷,要不是林風蹲在上面不斷開槍射擊大大阻礙了敵人的腳步,追兵也許早都追
趕了上來。三輪摩托在這條路面狹窄的集市上橫衝直撞,掀翻了不知多少個攤子總算衝了出去,到了平坦的馬路上,車速這才逐漸提升起來,保持着二三十碼的速度一路往前面行駛,背後的追兵全靠兩條腿追趕,跑
着跑着不少人就掉隊了,跟後面的追兵也越來越少。
等槍聲徹底消失,最後一個追兵也徹底看不見的時候,車上的人才重重鬆了口粗氣。
總算逃出生天了,有人被關在裡面長達一個多月,現在重獲自由忍不住嚎哭起來,能讓一個大老爺們哭的眼淚鼻涕直流,可想而知在裡面遭了多大的罪,能活着出來已經算是幸運得了。
陳新穎駕車沿着原路返回,顛簸了一個多鐘頭後,總算看見那道被掀開的護欄網也證明她走的方向沒錯。
摩托車穿過護欄網,當進入祖國的領土,衆人一直懸着的心總算落地,現在再也不用擔心追兵趕上來,借十個膽子給他們也不敢輕易穿越國境線。
只是,大家顯然還是高興的太早了,三輪摩托車剛駛過護欄網不到十米,就聽見旁邊的草叢裡傳來大喝:“停車!”草叢發出嘩啦的聲響,一個接一個身着迷彩服的身影從裡面魚貫而出,摩托車一個急剎停了下來,因爲在這條小路的前方也一下冒出來七八個戰士,正拿着指着他們,陳新穎不得已只好把車停下,三輪摩
託轉瞬就被對方嚴嚴實實的包圍起來。
看清他們身上的着裝,車上的人反而鬆了口氣,這些兵哥哥明顯是自己國家的邊防部隊,只要不落在免國士兵的手中就行。
“同志別誤會,我們是在免國被綁架的人質,好不容易纔逃回來,還有人受了槍傷,需要馬上送去醫院搶救。”有人立刻在車上高呼道。
“不許說話,一個一個下車。”一名邊防戰士大聲呵斥道。
衆人只能按照他們的要求,一個接一個從車上跳下,這時他們才暗自慶幸,還好林風有遠見,抵達邊界時就把他們的槍全給扔進了草叢裡,只要沒有武器,也不用太過擔心邊防士兵會把他們怎麼樣。
一隊士兵圍着車輛裡裡外外的搜查了一遍,並沒發現藏毒的痕跡,倒是發現好幾處彈孔,加上那名受了槍傷的人員,證實他們之前確實經歷過一場激戰。
士兵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把他們放了,至少要查明情況並覈實完他們身份纔有可能放人,傷員被送往醫院,剩下的人則在士兵的押送下爬上了運送士兵的卡車。
他們被一車拉回駐地,下午的時候,又來了兩輛軍車把他們押往別處進行審查。對其他人來說還好,可對陳新穎和林風卻不是個好消息,要知道,陳新穎在國內就是個黑戶,查明身份後肯定會把她遣送回免國,而林風的情況就更糟糕,他在免國殺了超過十個人,那些人質萬一把這件
事吐露出來,那林風的麻煩可就大了。陳新穎對林風可說充滿了愧疚,不是因爲她,林風也不會惹火燒身,早知道會害了他,自己當初就不該跑去江海找他,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他們每個人都被分開羈押在一間狹小的房間裡,根本沒機
會見面。
三天時間,陳新穎可說是在自責中度過,她怕萬一聽到林風坐牢的消息,自己根本沒臉去見他。
吱嘎……拘押室的大門打開,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門口喚道:“你出來。”
陳新穎揪着衣角跟在這個士兵的背後走出了羈押她好幾天的地方,走到門口,阿華已經在哪裡等着了。
“新穎你沒事吧?我們可以回家了。”他激動的迎上來,拉着陳新穎的手說道。
“回家?”陳新穎不解的重複一句。
“對,他們說我們可以走了,一會兒會有車送我們出去。”阿華並沒意識到陳新穎的異樣,一臉慶幸的說着。裡面有響起一陣腳步聲,除了傷員和神經有問題那人質,另外兩人也被士兵送了出來,唯獨沒見到林風的身影,這不禁令她心頭一沉,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