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風的話,勞拉沉默了,她恨不得現在一槍殺了這混蛋,但林風說得也很有道理,不想逃到國外隱姓埋名過完下半生,只有安格斯才能證明他們的清白。
“對,別殺我,我可以證明你們都是被冤枉的。”
安格斯爲了不被這瘋女人一槍打死什麼都顧不上了,他可以眼也不眨下令殺人,可是輪到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脅時,他卻瞬間就慫了。
這傢伙雖然狡猾,卻是個十足的軟蛋,只是手腕上捱了一槍,再經過勞拉這一嚇,沒等到林風用上手段,就無比配合的表示他什麼都肯招了。
要不是勞拉親自確認過沒有弄錯,瞅着這孫子癱坐在地上一臉慫樣,林風都快以爲這次抓到得又是個替身。就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人,卻差點把他們一網打盡,想到慘死在沙漠中的路小兵和耿秋,林風眼中的溫度瞬間就下降了幾度,捏着安格斯的衣領把人提起到跟前,冷冷的
問:“沙漠中襲擊我們的人,也是你的手下吧,你說,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安格斯眼珠一動說明他又開始琢磨什麼壞點子,沒等他想出一個合理撇清自身關係的謊言,血流不止的右手卻驀地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嘴裡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林風正捏着他手腕中槍的位置,兩根指頭在翻卷皮肉的傷口裡混亂攪動,血水滋滋的往外冒着,痛出一頭冷汗的安格斯大聲叫道:“我說……我說……他們確實是我指使去
襲擊你們的人,可他們並不是我的手下。”
“把話說清楚,什麼意思?”林風把指頭上的動作停頓下來。
安格斯渾身虛脫的靠着桌子,說:“他們是隸屬國防部門的影子部隊,不是我的手下,我……”
剛說到一半,牆上的壁燈突然亮了,想必是有人啓動了應急電源,不過現在大局已定,開不開燈已經沒什麼影響。
“接着說下去。”林風收回視線,看着一臉煞白的安格斯說道。
“我……”
咚,安格斯剛張開嘴,衆人背對的書櫃門突然被撞開,一道人影動作迅捷的從裡面竄了出來,槍口‘砰砰砰’的連續噴吐出火舌。三個人的注意力全在安格斯身上,加上門外走廊上也是他們的人,所以包括林風在內,也沒想到書房裡竟然還藏着一個人,事發突然,林風拉着勞拉蹲在辦公桌下,幾發
子彈全部打在書桌和他們旁邊的牆上。
左飛半蹲在地,朝着衝向他們這個人影扣動了扳機。噠噠噠噠……子彈全部打在對方胸口,火力強勁的衝鋒槍也有不足之處,在這時顯露無疑,對方衣服裡套着防彈背心,一串子彈只是讓他前衝的步伐稍微放緩了剎那,並沒
能造成實質的殺傷。左飛急忙壓低槍口朝着他腿上射擊,槍口只打出去一發子彈,頭纏黑巾的血月組織頭目已經衝到近前,以一個餓虎撲食的姿勢朝他們三人撲來,他的左手竟然捏着一捆炸
藥,這是要跟他們一起同歸於盡。
“有炸藥!”離得最近的左飛來不及多想,扔下槍張開手臂就打算將衝到面前的頭目擋下來,一個人死總比大家一起死划算,情急下他根本來不及多做考慮。
有人卻比他動作更快,這人正是林風,他一把擒住了頭目的手臂,拖着對方在原地轉了半圈,然後擡腿一腳踹在正獰笑着的頭目胸口。咣,這一腳他用出了全力,頭目連同他握在手上的炸藥一起撞碎了窗戶玻璃,飛了出去,人還在半空炸藥就爆炸了,隨着轟隆一聲巨響,頭目當場粉身碎骨,周圍幾面玻
璃窗也在瞬間被全部震碎。
書房門推開,魏陽還有傭兵三人組魚貫着衝進房間裡,外面和三樓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那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老大,你們沒事吧!?”
魏陽衝進亂成一團的書房,扯着喉嚨大聲吼道。倒塌的書架抖動了幾下,被人用力往上一掀起,魏陽忙上前幫忙把沉重的書架拖開到一邊去,左飛從一堆雜亂的書本中站起身,爆炸距離太近,兩隻耳朵到現在還嗡嗡作
響。
想起剛纔的畫面,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要不是林風在千鈞一髮之際上來果斷一腳把對方踢飛出去,那他恐怕也已經粉身碎骨了。
“老大!?”“我們在這裡。”林風幫忙拍掉濺落在勞拉身上的玻璃渣,才拖着她從辦公桌旁邊站起身,當時他踢飛了握着炸彈那人後,又轉身一把拉着來不及反應的勞拉,跳到桌子的
另一邊趴下。他們兩個倒是沒受什麼傷,當看見病怏怏的陳火被傭兵隊長扶着走進來時,林風頓時長鬆了口大氣,不過他的好心情過了還不到十秒,就因爲勞拉的一聲驚呼而煙消雲散
。
安格斯平躺在地上,額頭中間多了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他似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自己人幹掉,死了還把眼珠瞪得斗大。被一槍直接爆頭,就算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全在這裡也救不了他的性命,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安格斯,林風卻皺起了眉頭,現在仔細回憶起來,剛纔從書櫃下面鑽出來那人
第一個想殺的人不是他們,而是安格斯。
根據之前的推斷,阿格斯一直在背後暗中資助這夥恐怖組織,也算是他們半個老闆,即便安格斯今天被抓了,也應該想辦法救他纔對,而不是在第一時間把他幹掉。
殺人滅口?
難道安格斯和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逼得對方鋌而走險,豁出性命也要幹掉安格斯。
林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只要仔細一下這事情處處透着蹊蹺,是什麼原因逼得對方,可以連自己性命都不要,卻一定要幹掉安格斯呢?
現在人已經死了,勞拉和威爾士還揹着通緝犯的罪名,這下也洗不清了,那也就是說,林風當初投資在威爾士身上那幾十億資金通通都打了水漂。這麼一想,林風的心情就更糟糕,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安格斯而起,如今人已經死了,可林風總覺得自己心頭那團惡氣還沒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