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辦公室對林風並不重要,無疑眼前一條死路,背後傳來陣陣急促的奔跑還有吆喝聲。
“快追,他逃不出去!”
“黑木大人命令立刻殺了他……”
“是!”
大隊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正往這方向快步奔來,顯然他們也清楚,目標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林風現在的情況很不妙,那一支針劑就讓他痛不欲生,實力降到了最低,倘若同時被兩支針劑擊中,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死掉,化成了膿水。
聽到外面奔跑的腳步,林風就像一頭生命垂危的野獸,情急下卯足了力氣,悶頭向那扇封閉式的窗戶衝去。
作爲黑木辦公室的窗戶玻璃,還要具備防狙殺的功能,連大口徑狙擊槍也難以擊穿的玻璃,堅固度可想而知。咚,玻璃窗發出聲悶響,林風卯足力氣的一撞居然沒能把玻璃撞碎,只在上面留下一道細微的紋路,自己反而被反震力彈了回來,他不甘心的怒吼一聲,擡腳踹在玻璃的
中心,頓時又讓它多了幾道細小的裂痕。
敵人已經來到這條走廊上,沒有多餘給他慢慢摧毀這面玻璃的時間。
“別讓他跑了,開槍!”
跑在前面的隊長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意圖,嘴裡大聲吆喝的同時,端起自動步槍朝着林風的背影就是一梭子掃射過去。
子彈準確命中長滿水泡的後背,皮膚在藥水的腐蝕下變得脆弱不堪,一團團血花在背上綻放,當即就被打的皮開肉綻,換來林風一聲聲慘嚎。
拿着自動步槍和電擊器的安保人員也衝到近前,加入了射擊的行列,子彈電鏢如雨點般襲來,血水和碎肉在空中飛濺,有些地方甚至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林風已經無力再跟他們抗衡,子彈打的他痛叫不止,退開幾步他眼神一凜,腳下突然加速再次朝那扇玻璃窗的方向全力撞去。
爲了活命,他渾身的潛力都被激發出來,這一次他總算成功了。
隨着嘩啦一聲,玻璃窗再難承受住這巨大的撞擊力,一下全碎了,林風與無數的碎玻璃一起從上百米的高空往下墜落。
當隊長暗叫一聲該死跑到破碎的玻璃窗前,只看見目標像個秤砣一樣徑直掉落進激流中,身體在洶涌的河面上翻騰了幾下轉瞬就不見了蹤影。雖然大部分人包括一臉惋惜的關澤都認爲林風必死無疑,一支藥水的劑量足夠消滅任何一個基因人,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掉入這片洶涌澎湃的激流中更是加速了他的死
亡。
關澤暗自可惜,沒能證明實驗體是不是達到新高度就這麼死了,這段時間估計他都會難以入眠。
黑木發話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三架直升機滿載着安保人員傾巢出動,在大壩下方翻滾的激流仔細的搜尋起來,浩浩蕩蕩的車隊沿着河流一路搜索下去,還好這裡處於荒郊野外不用擔心暴露。搜索範圍從大壩附近一直擴大到五十公里以內的河面,然而,在將近三百米寬的河面上要搜索一個人的蹤影何其困難,直升機,快艇,數百名人員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仍然是一無所獲。日落西山,一天的時間眼看就要過去,距離大壩三四百公里處的淺灘,一名頭帶漁夫帽的中年人,手持一根釣竿正在此處垂釣,他採用當地很流行的飛蠅釣法,用力將仿
生餌拋入遠處流動的河水中。
一次沒能引魚上鉤,他並沒氣餒,踩着河灘上滿地的鵝卵石往前方走了幾步,又用力一拋把誘餌拋擲出去。他今天似乎運氣不錯,誘餌在水面上竄動了幾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給咬中了,猛地向下一沉竿尖瞬間彎曲,釣魚者心知有大魚上鉤,快速轉動輪軸把繃得筆直的魚線往後
回。一人一魚展開了一場智與力的較量,不是釣魚人很難懂得,要把一條大物給弄上岸不是光靠蠻力拉扯就行,要考慮魚線與杆在力的作用下會不會突然斷裂,就像拔河一樣
,當魚兒在水中拼命掙扎起來時,就得適當的放線消耗它的體力。
當它後續乏力時,釣魚者就要抓緊機會把線往回收,這樣一來一回角力了十幾分鍾,折磨的精疲力盡的魚兒總算被弄上了岸。這是一條淡水鱸魚,憑手感至少也有十幾斤的重量,現在也只有這種沒遭受什麼污染的自然水域才能釣上這樣的大物了,瞅着魚身上折射着光線的美麗花紋,汗流浹背的
中年人不由喜笑顏開,在原地手舞足蹈了一番。
這大概是他釣到最大的一條鱸魚了,還不忘掏出背心口袋裡的手機打開自拍模式,蹲在這條長大了嘴的鱸魚跟前笑容滿臉的自拍兩張。
就在他沉浸在喜悅中時,一條手臂突然伸出了水面,抓住一快巨大的鵝卵石,接着龐然大物般的身軀從水下‘嘩啦’一聲站了起來。
釣魚者哪能想到水下竟然藏着個人,當轉頭看見人影從水下冒出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人正是林風,他一路隨着湍急的河水浮浮沉沉不知飄了多遠,等到了這處淺灘水流稍緩,他才奮起餘力從水中爬了起來,這一下差點沒把對方給嚇出心臟病,赤條條的上了岸,正在遭受折磨的林風根本不在意對方那見了鬼的眼神,慢吞吞往前走了幾步,忽然他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什麼,扭過頭,麻木的眼神落在還張大着嘴的釣魚人上
。
釣魚人現在的表情就跟身旁這條鱸魚沒什麼兩樣,面對這麼突然出水裡冒出來的怪人,他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在他認知裡,只有河童纔會生活在水下。當對方轉過頭望向這裡時,釣魚人頓時心頭咯噔一下,想跑,可是兩腿正在篩糠一樣抖着根本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不懷好意的一步步朝他走來,嚇得不由大聲
慘叫着。
“啊!!!”
樹林裡休憩的鳥兒被着淒厲的慘叫聲驚醒,紛紛離開枝頭,嘩啦啦的往遠處飛去。過了一會兒,穿着一身釣魚人衣服的林風漫無目的的走進了林子,這身衣服顯得有些不太合身,就像一個大人穿着兒童的衣裳,怎麼瞧都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