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座光禿禿的礦山頗爲雄壯,想來這裡面的礦石儲量應該非常巨大,不然也不值得敵人派出重兵駐守。
既然決定撤退,自然不能再把這礦山留着白白便宜了迪馬爾人,林風從堆得像座小山一樣高的戰利品中,找到幾箱開礦用的硝銨炸藥。
伴隨着轟隆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這條深達上百米,曾經葬送了無數土著人性命的礦坑連同裡面的採礦機械一起被亂石填埋,想來迪馬爾人如果要想重新開挖出這麼一條礦坑起碼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林風撿起一顆翻滾到腳邊的原石放到眼前,這顆橢圓形足有鵝卵那麼大的石頭成乳白色,拿起來還十分沉手,不知是什麼礦物原石,能讓迪馬爾人大費周章不遠千里來到土著人的地盤開採,等蒂安娜拿回去檢驗一下或許就知道了。
隨手把礦石往褲兜裡一塞,他便回頭指揮起衆人,搬東西撤退。
在礦區不但找到了土著急需的武器彈藥,還有一桶桶的汽油足夠讓車繞着非洲跑上一圈,上千人手提肩扛,就像螞蟻搬家一樣將這裡所有能帶回去的東西拿的乾乾淨淨,只留下遍地被剝得光溜溜的屍體在那裡,看着無比的刺眼。
土著特戰隊旗開得勝,帶着豐厚的物資歸來,自然免不得要大張旗鼓的慶祝一番,吃着沙俄產的金槍魚罐頭,喝着最烈的伏特加,上千人在村中又唱又跳,這是屬於他們的狂歡日。
林風回來的時候,蒂安娜已經收拾好要帶回去的東西,攝像機被大火燒燬了,她只能依靠相機和手寫的方式,整理出來一大堆的資料,這些都被裝在一個木箱子裡面。
兩人找到正在與子民一同狂歡的林塞,向他提出告別。
“什麼你們現在要走了?!”
周圍的歌舞聲漸漸消停下來,在場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這邊,林塞苦口婆心的勸道:“阿哈利族人民剛剛取得一場勝利,這都要多虧了林,你們就不能多留幾天了嗎?”
林風沒有說話,只好由蒂安娜出面說道:“爲了讓更多人知道正在這片土地上發生的戰爭,我們必須抓緊時間,相信我,以後我們一定還會再來,那時我們會帶着國際救援物質,和更多的人一起來幫助阿哈利族人民。”
見兩人一再堅持,林塞國王也無法強留他們,只無奈的點了下頭說道:“那好吧,我尊重你們的決定。”
說完就見他轉頭對靠近過來的埃爾託說:“去把我的手提箱拿來,有份禮物要提前送給我們的朋友。”
埃爾託答應一聲,飛快的跑回國王居住的那間茅屋裡,經過蒂安娜的手術治療,他身上的槍傷差不多已經徹底恢復了,跑起來健步如飛。
沒兩分鐘,就見埃爾託提着個黑色的手提箱又跑了過來,這箱子裡的東西對林塞極爲重要,哪怕是他們被迪馬爾人追殺的走投無路的時候,也一直帶在身邊,林風不免也有些好奇,這位國王難道還有什麼壓箱子的寶物沒拿出來。
林塞國王拿過手提箱,當着兩人的面打開,裡面居然是一大堆紙質文件,還有鋼筆墨水之類的玩意兒,他從箱子裡找出一張打印着金線的空白紙張,就這麼趴在石板上,用鋼筆在上面快速寫畫起來。
在文字末尾出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又拿出一個代表王室身份的印章,蓋在了塞繆爾.林塞的名字上。
林塞對着這張紙上未乾的墨水吹了幾口之後,這纔拿起來,雙手捧着遞到兩人跟前,無比誠摯的說:“我以國王的名義宣佈,將哈卡爾湖以及周邊十公里內的土地贈送給兩位,你們是阿哈利族人民永遠的朋友。”
送土地?
蒂安娜也從沒遇到過如此土豪的人,居然連土地都當成禮物送人,她不由瞪大了美眸,擺手說道:“這禮物太貴重,我們不能要。”
“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又怎麼能奪回哈卡爾湖。這只是我們阿哈利族人民的一點心意,上面已經寫上了你們兩位的名字,永遠具有法律效應。”林塞國王高舉着紙片,一臉真誠的說。
“那……好吧。”
在林風勸說下,蒂安娜猶豫着總算收下這張可說價值連城也可能分文不值的地契,畢竟,迪馬爾人現在纔是阿利伯亞的無冕之王,想要徹底掌握這片土地的擁有權,只有等到消滅了他們才行。
在大家不捨的注視下,兩人由哈庫拉帶領的特戰隊護送走出了這片村子,那輛藏在森林邊的悍馬汽車還完好無損停在那裡,把油箱汽油裝滿,到了快要離開這片土地的時候了。
“哈賽!”
哈庫拉大吼一聲,五十名土著戰士站成一排,向着坐上車的林風敬了個標準的敬禮。
汽車徐徐駛離這裡,即便已經看不見叢林的影子,耳邊還在迴盪着阿哈利族人略顯蒼涼的戰歌聲。
回去的路上再也沒有遇上迪馬爾人的軍隊,兩人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纔到達津布韋機場,看着那些腳步匆忙的旅客,他們才找到一點回到現實社會的感覺,分別前,蒂安娜欲言又止的問道:“林,你是一個合格的保鏢兼攝像師,願意和我一起到美國工作嗎?”
林風微笑着搖頭,順手揉了揉這一頭金燦燦的長髮,蒂安娜咬着豐滿的嘴脣,最後又多看了他幾眼,這才轉身往檢票口走去。
“等下。”林風在背後叫道。
“你改變主意了嗎?”蒂安娜大喜過望的回頭,卻見林風走上來,將一顆他從礦區找到的原石交到她手裡:“幫個忙,找人瞧瞧這到底是什麼礦石。”
“哦……”
蒂安娜滿心的歡喜化爲烏有,悻悻的答應了一聲,正要往裡走去,林風卻像又想起了什麼,再次出聲叫住了她。
當蒂安娜轉過頭來的一剎,臉蛋就被一雙粗糙的大手給捧住了,火熱的嘴脣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但很快,她就像個不肯吃虧的人一樣,用更加猛烈的方式回擊。
當着無數路人的面,兩人在機場大廳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