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番受到驚嚇的兩女連心臟都快要停跳了,可是這才解決掉一輛車上的敵人,前方還有三輛並排着的警察迎面駛來,而那輛大卡車拖拽着的貨櫃集裝箱也在這時候轟隆一聲打開了,只見接連不斷有摩托車從箱體中飛馳出來。
對方這顯然是早有預謀,前有虎豹後有豺狼,衝不出去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三輛並排的警車幾乎將整條公路截斷,林風只看一眼他們這陣勢就意識到能衝過去的機率幾乎爲零。
但束手就擒絕不是他的風格,眼看前後兩頭的敵人都在快速逼近,他來不及多做思考,腳下踩死油門,卡宴斜着撞碎護欄,一頭衝出了路基。
大約零點幾秒後,緊隨着車體劇烈的抖動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卡宴總算平穩落地了,但車內的三人全被顛的不太好受。
眼前這一片屬於縣政府規劃區域,將在不久後修建成片廠區,現在卻是一覽無遺的空地,除了東一坨西一坨的廢土堆,幾乎連顆樹苗都看不到。
那三輛警車就停在被撞碎的護欄邊上,駕駛員似乎並沒把握將車開下三四米高的陡坡還能完好無損,但它們很快又加足馬力朝前方急馳而去,想必這是要繞路從另一個方向攔截。
七八架摩托車騎手卻沒這方面的顧慮,徑直從被卡宴撞壞的缺口處飛馳而下,騎手車技精湛,不等坐下的摩托恢復平衡就猛轟着油門攆了過去。
“快呀,快,他們又追上來了!”秦嫣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淡定,披頭散髮在後座驚聲高呼道,現在這造型要是被熟人見了,只怕都會認不出她來。
卡宴相比起那些越野摩托車就顯得笨拙許多,車輪碾壓在鬆軟不堪的泥土上,還要規避一個個毫無規則堆放的土坡,不但車速始終提不起來,隨時都還有陷進去的可能。
林風瞥了眼後視鏡,堅毅的臉上看不出太大的變化,但眼神明顯沉重了不少,那顆子彈卡在了肉裡頭,血還在不停的流着,整個肩膀看上去都被染成了紅色。
轟鳴聲越來越近了,林風左手控制着方向盤,右手有些費力的從褲腰拔出那把搶來的手槍,幸好當時沒有扔掉。
他頭也不回,將槍反握着遞給後排的秦嫣,並說道:“誰衝上來就拿槍對着誰打!”
“啊?我……我不會。”秦嫣一臉爲難的樣子,遲遲沒有伸手去拿那把手槍。
像秦嫣這樣的大小姐平時連菜刀都沒碰過,讓她拿槍去跟壞人戰鬥,簡直比殺了她還難。
“我來!”沒等林風說話,早就火急火燎的秦菲菲一把搶過手槍,將手臂探出車窗外,瞄也不瞄就扣下了扳機。
卡……手槍一點反應都沒。
“怎麼搞的,這槍不會是壞了吧?”秦菲菲滿臉疑惑的收回手,大眼睛瞅着黑洞洞的槍口說。
“白癡,不要把槍對着自己人。”
外行畢竟是外行,林風氣的罵了一句,又接着說道:“你先把槍身上的套筒向後拉一下。”
按照他講的,秦菲菲試着一隻手去拽槍身上方那塊能活動的部件,可彈簧拉力巨大,連試了好幾次,才咬着牙將套筒拉動,手一鬆,套筒歸回原位,傳出咔嚓的聲響。
“上好了,那現在呢?”秦菲菲握着有些發沉的鐵疙瘩,半是緊張半是興奮的追問着。
“打開保險,把腦袋伸出去,給我瞄準了再打!”
林風再次瞥了眼後視鏡,幾句話的功夫,摩托騎手已經追到了離他們不到十米的距離,衝在前面那傢伙騰出一隻手,從懷裡掏出把加裝了消聲器的手槍。
秦菲菲把小半個上身探出車外,披肩短髮隨着烈風不斷飛揚,這妞還在有模有樣的眯着眼瞄準,後頭的騎手已經擡起了槍口。
哚哚……消音器前端接連閃耀出兩團火光。
林風打了把方向盤,汽車頓時跑出大寫的s型,他這才扭頭大吼道:“開槍!”
砰!
秦菲菲手裡的大黑星應聲打響,她根本沒想過會有如此巨大的後座力,手臂頓時把持不住向上一抖,被激發出去的子彈嗖的一下都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開了一槍過後,秦菲菲像是放開了膽,又把左手伸出窗外,改成兩手握槍,只見她咬住紅脣,槍口對準了後方的騎手,這次沒等林風催促,這妞迅速的扣動起扳機。
砰砰!砰砰!
槍口火光閃爍,這妞竟然將彈夾裡僅剩的四顆子彈一口氣全給打光了,跑在最前面那名摩托車騎手一點事都沒有,倒是落後幾米的另一名騎手倒了八輩血黴,硬是被秦菲菲這一通亂射給誤中副車,慘叫着連人帶車摔在地上。
“你身上還有子彈沒有,快拿給我。”槍膛裡傳來空響聲,因爲激動過度而俏臉發紅的秦菲菲回頭大聲問道。
“有,我肩頭裡還有一顆。”
林風忍住了罵她個狗血淋頭的衝動,就這麼幾顆用來保命的子彈都被她這麼一梭子全打了出去,還要子彈?
“啊?這就沒拉?”
秦菲菲還一臉蠢萌的樣子,似乎有些意猶未盡,林風來不及跟她囉嗦,強忍着肩頭上的劇痛,攥住這妞的衣襬一下將人拽了回來,幾乎就在同時,車後的追兵再次扣下了扳機,一枚子彈以毫釐之差擊中右側後視鏡,大半個鏡面都成了殘渣,濺得到處都是。
直到看清瞬間消失大半的後視鏡秦菲菲才感覺後怕,要不是林風及時託她一把,只怕自己就要被打個窟窿,越是在這種危險的時候,這妞身體裡的叛逆基因似乎又開始作怪,看向林風的眼神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白的味道。
誰也沒有留意到秦菲菲的眼神,摩托車還有後頭緊追不捨,即便林風使出了渾身解數,還是不時有子彈擊中車體。
這樣被動挨打始終不是個事兒,等拿着槍的騎手攆上來,那大家都只能完蛋,幸好正前方已經出現一條碎石子鋪成的小路,寬度僅夠一輛貨車通行。
卡宴卵足了馬力速度不減衝上碎石子路,騎手就像嗅到血腥的鯊魚羣,始終緊咬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