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氧氣,實驗體可能還沒產生變異就被活活給溺死了。
那名女研究員快步走到水槽前,按下開關之後,容器頂部的蓋子徐徐開啓,研究員已經換上了橡膠手套,把手伸入不停翻滾的液體中,撿起了氧氣罩扣在實驗體的臉上。
氧氣罩有條橡筋用來固定,研究員試着將實驗體頭部擡起,以便把橡筋別在他腦後,而當她把頭扶起來一些時,看似昏睡中的實驗體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那眼神中竟然見不到一絲人類的情感,有的只是冰冷和殺戮。
當女研究員察覺到不妙正要退開,一隻大手迅速伸出水面,猶如鐵鉗一樣掐住了她的脖子。
“救……我……”女研究員本算清秀的臉龐瞬間憋得通紅,兩顆眼珠瞪大到了極致,似乎隨時可能迸出眼眶。
幾名跟她一樣的研究人員正要上前營救,但隨着掐在脖頸上的手指收緊,那裡發出一陣清晰的骨裂聲,血水剎時從她嘴鼻耳孔裡涌了出來,只來得及踢蹬了兩下腿,她便停止了動彈,像個木偶一樣被實驗體單手舉着。
“不好,實驗體失控了!”
腦部是人體最複雜的區域,實驗體有可能在基因改造中喪失理智徹底成爲一頭野獸,像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遇到過不止一次了,老頭快速在儀器上按動幾個鈕,試圖將蓋子重新關閉。
然而,那隻掐死女研究員的手卻鬆開了屍體,在蓋子關閉到一半的時候,穩穩抵在了下方,任憑老頭拼命按動按鈕,蓋子被牢牢卡在那裡紋絲不動。
一隊警衛在隊長的吆喝聲裡,快速跑了上來,他們手裡拿着能釋放高壓的電槍和電擊棍,沒有得到秋子的允許,哪怕基因人發狂殺人,也不得擅自使用槍械將其擊殺。
因爲每當一個新種類的基因人出現,本身就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哪怕是像這樣的失敗品,其價值也不是幾條人命可比擬的。
佩戴隊長標誌的警衛衝在最前面,手裡的電擊棍閃耀着藍色的電弧,重重杵在正跟蓋子相持不下的那隻手背上。
前端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電擊聲,容器內的液體開始劇烈翻涌了起來,只見實驗體左手上的束縛帶被他用蠻力崩開了,肌肉發達的上半身從水晶棺似得容器裡半坐了起來。
隊長拼命將藍色的電弧望着變異的傢伙手背上湊,一隻大手還在滴淌着黏稠的液體,飛速抓住了他的衣領,再往身前一扯,隊長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上半身便被強行拽入了容器內。
隊長露在外面的兩條腿還在拼命的掙扎着,涌動的液體濺落出來不少,晚到一步的警衛見狀,將電槍對準了實驗體露出水面的上半身,扣動扳機,幾發電鏢拖拽着細長的導線,頃刻間便命中了目標。
猛烈的電流沿着導線衝擊着實驗體的身體,一聲類似野獸般的怒吼從他喉嚨裡爆發出來,震的人耳朵嗡嗡直響,還被壓在液體中的警衛隊長已經停止了掙扎,只剩兩條腿在不停的抖動。
實驗體騰出兩隻手頂在蓋子內部,猛一發力,在刺耳的拉扯聲中,顯得無比沉重的蓋子竟然都被他舉到了頭頂,幾名警衛眼中露出驚駭的神色,還沒來得及閃開,只見實驗體兩手往前一拋,數百斤重的艙蓋就像一塊門板似得往他們身上飛來。
哐當!
被撞中的警衛頓時口噴鮮血拋飛出去,他們被撞中的部位甚至有明顯凹陷的痕跡,多半是救不活了,實驗體雖然喪失了屬於人類的理智,但智商還是有的,只見他伸手一撈就把那幾根連接在槍口的導線崩斷,身上的電流瞬間消失。
“嗷!”
實驗體瞪着泛紅的眼珠,再次發出一聲猶如衝擊波似得的怒吼,離他幾十米遠那些放在桌上的紙質資料竟然被氣浪吹飛了出去,這傢伙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發生了變異。
除了身體覆蓋着一層類似犀牛皮般厚實的灰色皮膚,體積變得更加壯碩魁梧以外,最吸引人眼球,還是那雙手臂變化成的巨型蝙蝠翅膀,兩個翅膀拉伸的長度超過了三米,雙翅扇動起來,猶如十級颱風的威力,能把幾十斤的重物直接吹飛出去。
當實驗體掙脫最後的束縛一飛沖天之時,衆人才發現,他除了擁有一雙蝙蝠的翅膀,就連雙腿也變成巨大的鳥爪,一名轉身逃走的研究人員還沒跑出多遠,利爪從上空撲擊而下,輕易刺穿了他的身體。
在一陣淒涼的慘叫聲中,實驗體拖着他飛上半空,用力一扯,就把還在慘嚎不止的研究人員給撕成了兩半。
血雨連同臟器從空中灑下,秋子此時卻憂喜參半,實驗體的強大超過了以往,還具備飛行能力,但若是繼續放任它屠戮下去,只怕現場的人會死傷慘重。
“開槍,把他打下來。”秋子下定了決心,只要有了這前車之鑑,相信只要從琥珀中抽取到的基因樣本還在,第二次實驗就一定能取得成功,到時,海陸空基因戰士就全部都齊備了。
“不要殺它!”
老頭瞅着自己的傑作在半空中飛翔,興奮的就像娶了個十八歲的媳婦一樣,褶子臉上佈滿紅光,聽見秋子下達了攻擊命令後,他趕忙補充了一句。
處於恐慌中的警衛自然沒誰去理會他的要求,就在眨眼功夫,找不到出口逃走的基因人開始大肆殺戮起現場的人類,又有好幾名警衛被他利爪撕碎,或者被翅膀拍的頭骨骨裂,得到秋子的命令,一個個紛紛擡起槍口,朝着頭上飛來飛去的實驗體開火了。
外面熱鬧無比,林風盤腿坐着,欣賞着鳥人與這幫東洋人之間的大戰,原本他都以爲逃走無望,沒想天無絕人之路,小鬼子自作自受,反而把他們自己給坑了。
這倒是個好機會,有鳥人在空中吸引他們的火力,若是趁此機會能毀了對面那個控制室,也許就能重新回到甲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