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煙霧繚繞,林風還不知道自己媳婦讓人給欺負慘了。
他正跟許書記坐在一塊兒,吞雲吐霧盯着電腦顯示器,這是一段從外國網站上找到的視屏,分辨率不是很好,不過也還看得清楚,被稱作永生教教主的傢伙,是個矮胖的東南亞人,走到像是祭壇一樣的地方,當着攝像機鏡頭,先把自己拔了個精光。
在一段冗長的儀式過後,‘教主’四肢大張着躺在祭壇上,鏡頭拉近,甚至連他胯下那醜陋玩意兒都能瞧得清楚。
這顯然是用手機拍攝,畫面不時晃動幾下,但並不妨礙觀賞,一羣人在祭臺四周載歌載舞,穿着鮮豔長裙的蒙面女子,捧着托盤上擺放的四把長劍,施施然來到了教主的身旁。
正戲要開始了。
林風端正了坐姿,斜眼瞥了瞥就跟坐在同一張沙發上的許書記,跟這位許叔一番接觸下來,感覺還挺平易近人,菸缸裡的菸蒂,有一半是他抽的,五塊一包的海南,被市民稱作民工煙,書記大人卻沒一點嫌棄的意思,抽着似乎還挺有滋有味。
書記第一次看這視屏,心繫女兒安危的他看的十分仔細,有什麼沒看清楚的地方還要倒回去重新再看一遍,渾然沒有留意林風正在暗中觀察他。
畫面中,一名赤着上身的精壯男子落後一步走上祭臺,他從捧着托盤的女人手裡接過一把打磨的程亮的長劍,就這麼朝着教主的肚子刺了下去。
當劍尖刺破皮膚的一剎,血水瞬間從教主的肚子涌了出來,從對方臉上不難看出強忍的痛苦之色。
這就是所謂的永生教,何不改名叫做自虐教還更加貼切一些?
細長的劍刃刺穿了教主的身體,與身下的泥土釘在一起,視屏到這裡才只是播放了一半,男子拿起第二把劍舉過頭頂,周圍的詠唱聲更加急促。
撲哧!
長劍利索的刺入了教主的胸口,只見他兩腿抽了幾抽,就像隨時要嗝屁了一樣。
第三把第四把長劍,在一浪高過一浪的詠唱聲中全部刺入了教主的身體,此時的教主就像個躺在地上的大蛤蟆一樣,彎曲的兩腿已經停止了動彈,畫面鏡頭定格在他失神的雙眸上。
這就完了?
那這部視頻除了披露邪教的血腥以外,絲毫看不出神奇的地方,普通人見了只怕躲之不及,誰還會傻的去當什麼信教徒。
進度條還在繼續,詠唱聲也一直沒有停下,就在林風兩人看的皺眉不已的時候,原本應該已經死透了的教主,竟然衆目睽睽之下擡起了他的右手,只見他捏住插入胸口的長劍往外一拔,血箭瞬時飆了出來。
在一陣陣瘋狂的歡呼聲中,教主慢條斯理拔出了刺入身體的四把長劍,徐徐坐了起來,還不忘朝着鏡頭方向舉高雙手,接受信徒們山呼海嘯一樣的歡呼聲。
視頻到了這裡纔算結束,許溫志自己拿過煙盒,遞了一支給還在盯着畫面的林風:“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林風接過煙,享受着市維書記親自爲他點菸的待遇,過了好半響,他才吐出一口菸圈,搖了搖頭道:“沒有,這視頻看不出作假的痕跡,不過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什麼永生不死的人,光憑一段錄像其實又能證明什麼,等我遇到了,倒是很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能永生不死?”
“是啊,邪教宣揚的這套東西害人不淺,如果人類連對死亡的畏懼之心都消失了,那這世界又會變成什麼樣子?”許溫志卻想到了人性這方面,鬱郁的嘆了口氣,正要接着說下去,林風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許溫志示意他先接電話,林風拿到手裡一瞧,卻是魏陽那小子打來的,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他乾脆當着許書記的面按下了免提。
“喂,你小子不是約會去了,找我什麼事?”聽筒裡傳出一陣喧鬧聲,魏陽像是在人多的地方打來,林風不由露出詫異的神色問道。
“老大你快來昌洪酒店,嫂子讓人給欺負了,臥槽,你們再敢碰我嫂子一下,我特麼就宰了你們。”
後面那句威脅,顯然是魏陽在警告旁邊的人。
“嫂子?”林風愣了愣,腦子一時沒轉過彎,魏陽氣急敗壞的搶着說:“就是你媳婦,王安雅王總!”
說完又聽他罵罵咧咧的道:“狗日的,你是警察就了不起了嗎,你敢動我大嫂,我特麼……”
聽筒裡頓時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不時蹦出一句罵人的髒話,顯然是動上手了。
王安雅讓人給打了,這還得了!
林風抄起電話,連招呼都來不及跟許書記打,拔腿就衝出了門去。
“張佳,立刻通知所有人員,用最快速度趕到昌洪酒店。”林風路過前臺匆匆交代一聲,衝出門面纔想起自己車讓魏陽這小子給開走了,只好騎上那輛隨他南征北戰的紅色踏板車,一陣風似得往酒店方向飛馳而去。
張佳在背後餵了幾聲,林風已經跑得沒影,她似乎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快步來到後門,心急火燎的找了找,沒看見肖心瓊的影子,這纔想起她剛纔跟周可可出去了。
於是只好急忙對正在訓練的一幫人喊道:“林風出事了,他讓你們馬上趕去昌洪酒店!”
“啥,老大出了什麼事?”趙小白抹了把滿臉的汗珠,皺着眉頭納悶的問題。
“哎呀他出去的時候也沒說清楚,不過看起來好像非常嚴重的樣子,你們趕緊去幫忙啊!”張佳焦急的跺腳,其實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具體什麼情況,只是從林風嚴峻的神情感覺肯定是出了大事情。
“你們還磨嘰什麼,帶上傢伙出發!”
左飛從單槓跳下,風風火火衝上二樓去庫房領裝備去了,其他人見狀也反應了過來,去到庫房換上作戰服,電擊槍電棍甩棍防爆盾牌,一個個把公司的家底都搬出來了。
三分鐘時間一到,所有人全部配裝整齊在門前集合,一個個目光犀利,身上散發着幾分殺意,除了沒有槍支彈藥,這氣勢根本就是一支精銳的特種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