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金會給你的。”
軍官聞言腳下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不過要等抓到人以後。”
“明白明白。”房東點頭哈腰,往前做了個請的動作。
躲在房間裡偷聽的林風已經可以確定,這幫人就是衝着他來的,光聽這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只怕就有好幾十個人,他飛快蹲下腰去湊到窗口前,從斜角探出半個腦袋朝外面瞄了一眼。
這一瞧卻讓他眉頭皺成了一團,樓外那片空地起碼停了好幾十輛軍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已經將外面包圍的水泄不通,別說以他目前這狀態,哪怕就算是全盛時期也沒什麼把握能強行衝殺出去。
更讓他感覺不妙卻是這幫人的身份,無論是武器服裝還是行爲舉止,都無不在昭顯着他們的軍人身份,而陳新穎前去見葵山,已經出去了兩個小時還不見回來,難道其中出了什麼問題?
林風直到目前還始終認爲,葵山不是那種言行不一的小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手下的軍隊私自行動,或許是陳永泰他們花錢收買了下面的軍官,所以對方纔會派兵前來圍剿他這個葵山的結拜兄弟。
現在他顯然已經被包圍了,瞅見房東那張獻媚的笑臉,心頭不免一陣火起,出賣他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這傢伙無疑,明知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還是起了殺心。
以他目前的狀態,根本不具備跟對方周旋的實力,幸好他這人有個習慣,不論處在何種地方,都會先了解周圍的環境,前面出不去了,這棟樓的後面又是一片斜坡,沒有任何的遮擋物,跳下去很容易成爲別人的活靶。
前後都不能走,就只能往上面逃了,只希望魏陽能在他被抓住之前,及時趕來。
電光火石間,林風已經做出了判斷,趁着身體還有點力氣,他三兩步躥到房間後面那扇窗戶前,擡腳猛踹兩下,一根鑲嵌在木頭邊框裡的鋼條總算被崩飛了出去,產生的間隙足夠讓他側身鑽出去了。
準備好退路之後,他並沒急着離開房間,抱着拖一秒是一秒的想法,快速回到門前,腳步聲離得更近,聽起來距離這裡最多隻有十幾米遠,林風攥緊槍柄,深深吸了口氣,一把拉開房門,側身躺倒下去。
外面的人似乎沒想到林風會自己跳出來,當他的上半身側躺着出現在走廊上時,軍官愣了愣才伸手拔槍,這一兩秒的時間足以決定生死,在對方還沒能把手槍拔出來之前,林風就果斷扣下了扳機。
砰!
一槍直接命中走在前頭這名上尉軍官,第一聲槍響還在耳邊迴盪,林風又一槍對準轉身想跑的房東射去,子彈順勢就在對方背部破開個巨大的窟窿,連站在他身後的士兵也沒能倖免,被穿透房東身體的子彈再次命中。
一箭雙鵰。
大口徑手槍的威力在這種無處閃躲又無任何掩體的環境下發揮到了極致,林風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一口氣打光了彈夾裡所有的子彈,七八個士兵紛紛栽倒在血泊中。
等到後面端着槍的士兵朝這邊射擊時,林風腳尖一勾桌子腿,上半身嗖的一下縮了回去,一梭子彈全部打在他剛剛躺着那片水泥地板周圍。
哐!
重新把門關上,又將那個沉重的老式衣櫃推倒抵在門後,忙完這一切,林風已經累的氣喘如牛,恰好一名士兵出現在窗口前,林風只比他快了一秒不到,舉槍就射。
砰的一聲,子彈直接將此人的腦袋給打炸了。
林風顧不上喘氣,轉身就往房間後面那扇窗戶跑去,大約只過了兩三秒後,兩顆長柄手榴彈被蹲在窗下的士兵接連扔了進來,手榴彈掉地上滾動了幾圈,最後化作‘轟隆’兩聲炸響,一陣氣浪席捲着白煙和石沙從各個通風口涌出。
兩名蹲在窗下滿頭白灰的士兵並沒罷手,幾乎同時站起身,沒等煙霧散去就朝房間裡胡亂的掃射起來。
有他們倆作爲掩護,一羣士兵快步衝到房門前擡腳就踹,由於門後有衣櫃頂着,這幫人連續撞了好幾次才把衣櫃撞開到一邊,士兵魚貫着入類,可屋子裡除了被炸的破破爛爛的傢什,別說屍體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見着。
士兵在本就狹窄的房間裡搜索起來,有人很快就發現那扇少了根鋼條的窗戶,他快步走到窗戶前,取下鋼盔把頭探了出去,習慣性先往下面和左右兩邊掃了幾眼,沒發現目標,這才扭頭朝上方望去。
就在下一瞬間,這個士兵的臉色就變了,只見林風已經爬到三樓窗戶外,一手攥着幾根從樓頂垂落下來的線纜,另一手拿着那把巨大的手槍。
在士兵驚聲呼喊的同時,槍口噴涌出一道火舌,霎時就將下方出現的這顆腦袋打的稀爛。
其他士兵見到同伴的慘重,明知道目標就在上面,卻不敢學死掉的同伴一樣把自己吃飯的傢伙伸出窗口,一個個只知道大呼小叫,有些機靈的士兵已經轉身往通往樓道的方向跑去。
趁着敵人士兵沒有趕過來以前,林風使出吃奶的力氣爬上了四樓,再往上他確實沒什麼力氣,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這棟樓的每扇窗戶上統一都裝了鋼條,不過這並不能難倒林風,他先往牆壁踢了一腳,利用推力抓着繩索往後蕩去,等重新蕩回來之時,再一腳踢在護欄上,隨着手一鬆,身體就像個鉛球一樣撞開了鬆動的鋼條,有些狼狽的摔進屋內。
現在正好是中午,一家三口人坐在桌前,端着飯碗望着這個破窗而入的不速之客,林風費力站起,拍打了兩下身上的灰塵,對看傻眼的一家人歉意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用餐了。”
說完他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去,剛拉開門,樓道中就傳來一陣密集的槍響,木門上陡然多出來一片彈孔。
房裡這一家人嚇得蹲在桌下哇哇大叫着,林風扭頭往四周一掃,眼神落在蜂窩煤竈上那‘咕咕’冒着水蒸氣的燒水壺上,滿滿的一壺水已經煮沸,他抓着提手將蓋給取開,一陣熱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