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害的無數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邪教,就在這一夜之間湮滅。
大局已定,林風將剩下的掃尾工作交給除他之外職銜最高的軍官負責,他則帶領衆人驅車去往直升機墜毀的方向,很快就在一處小山坡後發現那架被燒的漆黑的直升機殘骸。
除了這些仍冒着黑煙的機體碎片,四周到處散落着沒有燃盡的紙幣,他們還在附近找到了幾具燒成焦炭的人類,殘缺不全的屍體被高溫燃燒的面目全非,早已分不清哪具纔是黑仔和辛格拉,但從屍體數量上看來,應該一個不少全都在這裡了。
林風彎腰在腳邊撿起一張被燒掉三分之一的美元,印在上面的富蘭克林人像似乎正在向他頷首微笑着,散落在四周的錢幣種類很多,這些全部都是從信教徒那裡搜刮來的血汗錢,數量多的難以計數,但大多都已經燒的殘缺不全,跟廢紙沒什麼兩樣。
他原本以爲還能找到一兩箱子金條,目前看來是沒戲了,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左飛興匆匆的從對面走來,手裡還捏着個發黑的木盒:“老大你看,我撿到這個不知是什麼東西?”
當左飛將方盒子遞過來時,林風敏銳感覺到站在身旁的阿木呼吸明顯急促起來,盒子裡面的東西似乎對他十分重要,一臉欲言又止,最後卻又強忍下來。
林風不動聲色的拿過盒子,扭開鎖釦打開一瞧,盒子裡擺着塊紅色絨布,卻並有沒什麼值錢的玩意兒,絨布只包着一個拳頭大小的物體,像是什麼動物的心臟,但奇異的是,這顆心居然猶自在有規律的顫動着。
這到底是……
林風扭過頭,卻發現阿木兩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上的盒子,不,應該是那顆跳動的心臟纔對,無意中握緊的雙手出賣了他此時心中的想法,或許是太過忌憚林風的實力,所以他才遲遲猶豫不決,沒有立刻出手搶奪。
就這麼個不起眼的東西,能讓辛格拉幾個逃走時都隨身帶着,又被阿木如此重視,甚至不惜翻臉搶奪,只能說明,它對阿木至關重要。
這顆猶自跳動的心臟,或許就是辛格拉能控制阿木的關鍵所在,只要掌握在自己手上,也許就能像辛格拉那樣控制阿木,讓這殺不死的怪物爲自己賣命了。
“阿木……”看出其中關鍵的林風瞬間做下了決定,回過頭直率的望向對方。
阿木的心頭此時也在猶豫不決着,忽然聽見林風叫自己,緊繃的身體不禁一抖,差點就一拳揮了過去。
“嗯?”他木然的迴應一聲,按捺住出手強搶的衝動,因爲他心裡十分清楚,就算強行動手,能搶回來的機率也不會超過一成。
面前的華夏人看起來還不算太壞,與其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拼死一搏,還不如聽天由命好了,大不了就是換個主人賣命而已。
暗中一番衡量,阿木片刻做下了決定,緊握的雙拳也逐漸鬆開。
“盒子裡裝的是你的東西吧?”林風瞅着他問道。
原來他已經全部知道了!
幸好沒有出手,不然只要他捏碎這顆心臟,那自己就必死無疑了。
“是。”額頭掛着幾顆冷汗的阿木老實的回答道。
“那現在……物歸原主,你自由了,記得,以後別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我會親手把你扔進油鍋。”
林風說完,隨手將木盒連同裡面加快跳動的心臟遞到阿木面前。
“你……不要?”
阿木低頭看着盒子並沒立刻伸手去接,腦子一時間似乎有些轉不過彎,愣愣的問了一句。
“我拿它幹嘛?做成烤串,撒點孜然一口吃了麼?”林風笑了笑,往他手裡一塞,轉身朝四周那些手下嚷道:“收隊,咱們該回家了。”
“老大,這滿地下的錢咱不要?要不再找找,或許還有沒被燒壞的……”變回人樣的魏陽,手裡捏着幾張完整的美金,無比肉痛的說道。
“嚎什麼嚎,咱們車裡不是還有一箱子金條,這點錢別要了。”林風招呼大家上車,沒再看愣在那裡的阿木一眼,大步往停在不遠處的吉普走去。
我自由了?
阿木手捧對他至關重要的木盒,一臉不敢相信看着林風的背影,周圍那些戰士片刻就走的一乾二淨,只剩他一個人還愣愣的杵在原地。
車隊啓動,調轉方向往原路返回,這一刻,眼角有些溼潤的阿木總算回過神來,看了眼逐漸遠去的車隊,又低頭看了一眼木盒裡的東西,他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定,深吸了一口氣,接着拔腿追了出去。
“等等我……”
……
告別了依依不捨的葵山一家,狼牙全體成員開車浩浩蕩蕩駛往華免邊境,一路上林風的話很少,眼神注視着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一個人發起了呆。
“怎麼,你如果想去找她,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坐在前面的肖心瓊一腳踩下剎車,頭也不回的說道。
想到等在家裡的老婆和兒子,有些心動的林風只輕嘆了口氣,既然給不了人家承諾,又何苦再去傷害她。
“回家吧。”醞釀了許久,他只說了三個字。
……
車隊穿過邊境線,有那層特殊身份在,接到通知的邊防直接就放行了,當他們進入淅川境內,幾輛警車和社會車輛組成的車隊從高速入口駛了出來,並以更快的速度逐漸趕超着他們。
“老大,我們好像被警察給盯上了,怎麼辦?”對講機傳來另一輛左飛的聲音,即便明知被警察盯上,聲音卻聽不見任何慌亂,還帶着點躍躍欲試的意思。
他似乎想跟後面緊追不捨的警車來場高速飈車。
林風扭頭瞥了眼後方車輛,當注意到對方懸掛着江海車牌時,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拿起對講機淡淡的道:“正常行駛就行,對方是朋友。”
他要不補充一句,真有些擔心這幫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對人家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後面的警車很快就攆了上來,其中一輛與林風乘坐的汽車在路上並駕齊驅,車窗打開,頓時露出蔣大國那張不苟言笑的國字臉,隔着幾米距離,只見他把右手伸出窗外,豎起了大拇指。
警車拉響警笛,前後護送着車隊往江海方向駛去,那些不明內情的社會車輛見了,還以爲是某位高官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