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丁逸一直不喜歡坐飛機。
或許是因爲轉瞬即到沒有旅行的感覺,也或許是沒有安全感,總之思前想後,丁逸最後還是選擇了高鐵。
望着窗外不斷向後飛逝的風景,丁逸也不由的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
臨行前,陳怡與江蘭含淚爲他送行,江蘭更是一度想要跟他一起走,被哭笑不得的江民越生拉硬拽的纔給攔住。
只是對於幾人的情誼,丁逸卻是默默記在了心裡。
在路過一個站點的時候,高鐵停下,與丁逸同坐的一個大叔下車,不久後卻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姑娘在一旁坐下。
下意識的,丁逸便覺得有些眼熟。
然後他便忽然想了起來。
“你是不是那天在古玩店的姑娘?”
白衣女子先是一怔,待確定丁逸是在跟自己說話之後,不由露出一絲茫然的神色,道:“你是?”
話剛出口,便是靈光一閃,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提醒我假貨的那個?”
想起來這茬後,白衣女子頓時激動了起來,道:“說起來那天還要謝謝你,不然的話,我可要上了那個奸商的大當了。”
“嗨,舉手之勞。”
丁逸笑着擺了擺手,沒當回事,而後道:“對了,說起來,你最後給你爺爺找到禮物了沒有?”
上次的事情丁逸卻還是記得,女孩本來想給自己爺爺買個古玩作爲生日禮物,卻差點買到假貨,幸好關鍵時刻被丁逸拆穿,這纔沒有上當。
“唉,買倒是買到了,就是有點差強人意,畢竟我也不是行家,那天還是多虧你纔沒被騙,這眼力,也的確是我當時想多了。”
女孩微微搖了搖頭,而後忽然又笑了起來,道:“沒記錯的話,你是叫丁逸吧,能再碰到也是緣分,我叫夏麗。”
丁逸微微一怔,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道:“嗯,我記住了,說起來,夏姑娘你這是要去哪?”
夏麗微微一猶豫,想了想後,可能是覺得說出來也沒什麼所謂,便也不再遮遮掩掩,道:“大興安嶺。”
“呃……去那兒做什麼?”丁逸先是一僵,然後忍不住問道。
夏麗笑了笑,道:“我爺爺是個古玩愛好者,最近聽說大興安嶺那邊新出了一批貨,這不心熱嘛,但是年紀大了,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於是我就幫他老人家過去看看。”
說到這裡,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道:“對了,還沒問你要去哪?”
“大興安嶺……”丁逸頗有些無奈的道。
場面頓時死一般的安寧。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麗才從無言中回過神來,之後卻又陷入沉思,道:“這樣的話,到時候豈不是可以幫我掌掌眼?”
“別介。”
丁逸連忙擺手,道:“其實我也就是個半吊子,充其量也就不會上當受騙,但眼力真的沒有多好。”
“哎呀,比我好就行了。”
彷彿生怕丁逸拒絕一般,夏麗道:“你去大興安嶺之後,沒有什麼事吧?”
看着夏麗如
此熱情,一時間丁逸也不好再推諉拒絕,嘆了口氣,道:“好吧,那回頭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有需要的話,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敲定了這件事情,之後兩人又在高鐵上隨意聊了一會,或許是因爲昨天沒有睡好的緣故,不久之後,夏麗卻是沉沉睡去。
丁逸啞然失笑,之後便對着窗外發呆打發時間。
哪怕是高鐵,到大興安嶺仍舊需要一天多的時間,如果是睡覺的話,那麼無疑是最快的。
只是不是誰都能憑藉坐姿睡着的。
尤其這途中還出了點意外。
夏麗本以爲能一覺睡到大興安嶺,卻不想中途被一場意外打斷了睡眠。
“統統不許動,再動我開槍了。”
睜開眼睛,卻發現車廂內此刻早就已經一片風聲鶴唳,四周的乘客向着後方蜷縮着,而在場中,一名滿臉狠戾的男子正持槍對着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前方的……
丁逸?!
夏麗頓時瞪大了眼睛,側頭向着一旁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旁早已空無一人。
氣氛凝重的有些緊張。
而在此時此刻,丁逸更是一手扼住旁邊不遠處一名男子的手腕,那男子已是滿臉漲紅。
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時間,夏麗只覺得一覺睡醒四周的一切都變了,有些沒有搞清楚狀況。
只是現在也沒人給她解釋了。
“鬆手。”
似乎是那名被丁逸制住之人的同伴,持槍男子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扯起一抹猙獰,對着丁逸道:“否則的話,我就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丁逸一言不發。
若是換做往常,他自然不會在意被指着腦袋,反正就算是這種距離,如果想要玩出點花樣的話,那麼他還是玩的出來的。
只是現在不同以往,畢竟是在車廂內,若是一不小心誤傷了別人,那麼造成的後果就不容小覷了。
一時間,丁逸在猶豫片刻之後,還是鬆開了手。
“媽的,我讓你小子多管閒事!”
被丁逸鬆開的小混混頓時惱羞成怒,直接揮拳便向着丁逸打來,卻被丁逸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
“偷別人東西還這麼囂張,不太好吧。”
丁逸一雙眼睛微微眯起,道:“現在的賊都這麼囂張了嗎?”
一邊的夏麗頓時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原來是小偷啊……
這種事情在車上卻是不少見,畢竟人多眼雜,就算是丟了東西,只要沒有被抓住現行,誰又能怎麼樣?
何況就算有人看到,大家都是陌生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沒人會樂意強出頭。
夏麗捫心自問,若是換了自己,雖然會心中不忿,但也不會爲別人強出頭,一時間不由的有些欣賞丁逸的勇氣。
只是卻也不由的因爲欣賞生出另一種情緒。
這樣引火上身,也太不知道輕重了吧,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要怎麼辦?
心中想着,不由得對丁逸有些責怪。
然而
這責怪卻沒能持續太久。
“管你什麼事,小子,擋我財路,膽兒很肥啊。”
另一名持槍男子再次將槍口指向了丁逸,一臉猙獰得道:“你倒是再躲一次試試啊,看是你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他說這話的同時,已經有乘務人員從前面的車廂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又看到那黑黝黝的槍口,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忙安撫道:“別衝動,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們想要什麼?”
“不關你的事,滾!”
持槍男子不耐煩的道,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丁逸,道:“這小子擋了我們兄弟的財路,槍都拔出來了,你讓老子現在收手?”
好似狗急跳牆一般,持槍男子一雙眼睛掃着四周,道:“都把錢給我交出來,否則的話,可別怪我亂開槍?”
一衆人等頓時有些責怪丁逸多管閒事,本來只是一個扒手,最多偷一兩個人的財物也就沒事了,事情到現在,卻是開始明目張膽的大街,讓大家都沒有辦法倖免於難。
這些人沒有辦法去怪真正的惡人,便也只能將怨恨的目標放在了丁逸身上。
只是黑黝黝的槍口就在眼前,又有誰敢反抗。
隨着那人將槍口指向自己旁邊近前的人,雖然萬般不願,但卻依舊只能掏出錢包。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見到這一幕,夏麗也不由的嘆了口氣,心中無奈的同時,卻也不由得有些責怪丁逸沒有輕重,而後伸手向自己的包裡,摸索片刻,面色卻是不由得一變。
“別摸了,你的錢包早就落在這倆人手裡了。”
看到這一幕,丁逸卻是極爲無奈的攤了攤手,而直到這個時候,在愣神片刻之後,夏麗才明白了前因後果,而後臉頰一陣火辣辣的滾燙。
原來是因爲自己的錢包被偷了,所以他才挺身而出的嗎?
一想到這個,夏麗只覺得無地自容,丁逸拼了命在維護她的財產安全,而她剛纔卻在責怪丁逸不知輕重。
“你……”
一時間,夏麗不由的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尤其是此刻場面的確是有些不合時宜。
丁逸微微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望着身前的持槍男子道:“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
“怎麼?小子,你還想找事?”
持槍男子一直將槍口指在丁逸的腦袋上,反倒是他的同伴在勒索着衆人。
丁逸攤了攤手,道:“不是我想找事,只是無論如何說這件事情畢竟因我而起,那麼我就總得承擔這個責任。”
持槍男子面上頓時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道:“你想怎麼承擔這個責任?難道說你有足夠的錢來幫大家付?說起來,你小子的錢包呢?”
聳了聳肩,丁逸也不由的嘆了口氣,道:“想要我的錢包?行啊,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咯。”
說着,丁逸的身體驀然動了起來。
持槍男子頓時就是一驚,下意識的就想扣動扳機,只是就在扣動扳機的剎那,丁逸已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