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希凡的家裡。
沐妍從房間將給百合的衣服拿出來的時候,百合正在翻沐妍妝臺裡的化妝品和首飾盒。
沐妍笑了笑道:“訂婚的禮物我給你準備了,一套價值連城的首飾。”
“真的啊。”百合驚喜道,朝沐妍伸手過去道:“在哪呢,我看看,多少錢。”
“五十萬。”沐妍道,百合聞聲臉色頓時變了,轉身道:“才五十萬,你真小氣。”
“哇,你當我土豪啊,這五十萬可是我剛拿到的年終獎。”沐妍說道,百合笑了笑道:“分紅呢,薪水呢,年終福利呢?”
“你管的着嗎,你又不是我的私人理財。”沐妍說着,百合笑了笑,將手裡首飾放了下來道:“你保險箱密碼多少,我知道里面肯定好多好東西。”
“你搶劫呢?”沐妍脫口道,百合不禁一笑,點了點頭。
“愛要不要,我還懶得給了呢。”沐妍笑着說道。
“要要要。”百合連連說道,沐妍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麼朝百合看了過去道:“喂,你訂婚到底請不請袁子峰。”
百合一聲嘆息道:“你這是白問啊,今天我們去漁村,我們邀請他了嗎,他不是一樣去了。”
“那不一樣,他是知道我們有危險,所以纔去的。”沐妍說道,轉身坐在了牀邊,百合笑了笑道:“他不是看我們有危險,是看你有危險,說老實話,真不知道他們看上你什麼了,長得也不是傾國傾城,身材也不是絕好,脾氣還古怪的夠可以。”
“我也不知道家成喜歡你什麼……”沐妍說着,剛準備接着說什麼,百合便急忙阻止道:“打住,你不用損我了。”
百合說着,嘆了口氣道:“我同意他們去了,其實不管我邀不邀請他們,他們都會來的,因爲有你和廖希凡在啊。”
沐妍看了看百合,不禁沉默了,若有所思的整理着去普羅島的衣服。
“我已經查過了,不管是紐約,澳洲,英國,都不能找到廖希凡和尹建安有關係,也許是我們多想了。”家成坐在吧檯邊說道,希凡一聲嘆息,拿過了家成手裡的酒杯道:“你剛出院沒幾天,喝酒,還訂婚嗎?”
家成笑了笑道:“說真的,你什麼時候訂婚啊,對沐妍你不是很有信心嗎,應該早點訂婚,你爸不是也催嗎。”
希凡一聲輕笑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想訂婚,是沐妍不想訂婚,我想是因爲Fred。”
“因爲他?你搞什麼,沐妍因爲另一個男人不跟你訂婚?”家成吃驚道,希凡聞聲朝家成做了噓的手勢低聲道:“你別這麼大聲,其實我知道她對Fred並不是男女之情,只是不想讓Fred傷心,有遺憾罷了,我只是不想勉強她,我想如果我堅持訂婚,結婚,她也會同意的。”
“真是服了你了,廖希凡還真不是當初的廖希凡了。”家成說道,希凡不禁一笑道:“每個人都會爲愛情傻一次的,你不是一樣。”
“我?我可不是犯傻,我挑一個喜歡的人,合適的人,訂婚,結婚,生子,共度一生,這纔是標準的人生,我可沒有犯傻。”家成說着,希凡笑了笑道:“我不是說百合,我是說沐妍,你對沐妍不是一樣傻過嘛。”
“對沐妍?你還提呢?小心藍百合下來臭罵你一頓。”家成說着,話音剛落,便傳來百合的聲音。
“說什麼呢,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喊我的大名。”百合說道,希凡和家成聞聲不由的朝其看了過去,沐妍不禁一笑道:“我們可聽見了,有人說什麼犯傻之類的,家成,你娶百合,是在犯傻嗎?”
“當然不是了,你們聽得糊里糊塗,可不能斷章取義。”家成說着,忙朝百合走了過去。
“晚餐好了嗎,我餓了。”沐妍說着,朝吧檯走去,希凡笑了笑,轉身朝廚房看了看道:“OK,阿蘭做了很多你愛吃的菜。”
“小姐,虹鱒魚,您要辣的嗎?”阿蘭問道。
“都可以,隨你。”沐妍說着,朝餐桌走了過去,希凡笑了笑,便自顧去廚房端菜。
可是就在飯菜都端上桌的時候,李楠卻敲開了門。
百合開門之後,李楠朝希凡和沐妍看了過去。
“師父,師孃。”李楠喊着,朝希凡和沐妍走了過去。
“正好你回來了,餓了吧,一起吃飯。”沐妍說着,朝阿蘭道:“加副碗筷。”
李楠坐下的時候,朝希凡看了過去,有些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希凡見狀,看了看桌邊的沐妍他們朝李楠道:“你說吧,那邊怎麼樣。”
沐妍聞聲,邊端過家成倒的紅酒,邊朝李楠看了過去。
“溫承山跳樓死了。”李楠說道,沐妍頓時一愣,被口中的紅酒噎了一下道:“什麼?”
坐下的百合也不禁有些吃驚朝李楠道:“跳樓死了?”
“是的,我和陳珂跟着警方的人找到了袁子峰的舊公寓,他從天台跳了下來,死的透透的。”李楠說着。
“行了,行了,別說了,正吃飯呢。”百合說着,不由的嘆了口氣,沐妍端着紅酒,不由的放了下來,希凡和家成相視而望,淺淺笑了笑道:“事情都過去了,這件事不是我們的錯,更不是你的錯。”
沐妍不禁一愣,反應過來,朝希凡看了過去道:“可始終是因爲我,溫玉才入獄的,因爲我,溫承山才自殺的,溫玉說過一句話,她說一無所有,是會跳樓的。”
“好了好了,真的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百合也說道,希凡點了點頭道:“對,事情已經做了一個了斷,你們差點死在漁村,就算溫承山被抓起來,恐怕也是終身不能再見天日了,對他而言,那樣的結果遠遠沒有現在這樣乾脆。”
沐妍重重的嘆了口氣,沒在說什麼,只是餓了的她,卻沒吃多少。
翌日上午,沐妍悄悄找了陳珂,要求見溫玉。
“我師父……”陳珂說道。
“不要告訴希凡,我只是見見她,如果你師父知道了,一定不會同意的。”沐妍說着,陳珂猶豫了片刻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最早也要到下午了,我必須全程跟着你,如果您有什麼事,師父一定殺了我。”
沐妍不禁一笑道:“好,你跟着。”
下午三點多,沐妍在陳珂的陪同下,再次見到了溫玉,顯然溫玉有些吃驚,或許她以爲上次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相比上次,才短短几天,她就瘦了一圈,這讓沐妍看着,心裡很不舒服。
她不是冷血的動物,恨她也只是她受到傷害時的那一刻,然而過後,她更多的是憐憫。
“真沒想到你還會來見過,後天我就宣判,你連這兩天都等不了了?”溫玉冷聲念道,看着陳珂和沐妍坐在了自己的對面。
沐妍看着溫玉沉默了片刻道:“今天我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溫玉淡淡道,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昨天我,袁子峰,藍百合和LS律師李楠,在通往漁村索菲亞教堂的路上被人伏擊,差點一失四命。”沐妍說道,溫玉聞聲頓時一驚,臉色大變,轉頭朝沐妍看了過去。
“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有人對付我,你應該很高興纔對。”沐妍念着,可溫玉卻始終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沐妍,怒視着她,一言不發。
“你不高興,是因爲你根本知道是誰對付我,你看到我安然無恙,就意味着那個人現在很不好。”沐妍說着,朝溫玉湊近了些道:“你爸爸溫承山昨天就在現場。”
“左沐妍。”溫玉突然喝道,啪的在桌上拍了一掌。
沐妍不禁一個冷戰,陳珂見狀,忙將沐妍往後拉了拉朝溫玉道:“i請你控制你的情緒。”
“我爸怎麼了,你把我爸怎麼了?”溫玉喝道,沐妍沉默了片刻道:“你爸跳樓自殺了。”
溫玉聞聲也不做聲,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沐妍。
“我想了很久,覺得應該告訴你,我知道除了我,不會有人告訴你,父女一場,應該讓你哭一哭。”沐妍說道,但擡眼卻沒有看到溫玉有一絲一毫的難過和表情,可那個眼神她始終記得。
在沐妍說了溫承山的事情之後,溫玉再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沐妍離開,她都沒有開口,這讓沐妍心裡很不舒服。
從那離開的時候,希凡正開車過來,看到沐妍和陳珂,忙迎了過去。
“師父。”陳珂俯首道。
“你居然敢瞞着我帶她來這,你知不知道溫玉知道了她父親的事情,是會殺人的。”希凡對着陳珂怒斥道,沐妍聞聲忙擋在了陳珂面前道:“好了,是我求陳珂的,求了他半天的,不關他的事。”
希凡愣了愣,拉過沐妍朝陳珂道:“總之你瞞着我就是不對的。”
“是,師父,我知錯了。”陳珂說着,沐妍一聲嘆息轉身朝車子走了去,希凡見狀,忙跟了過去。
希凡上車的時候,沐妍已經坐在了副駕駛,朝陳珂揮了揮手,轉頭喝道:“還不開車,要我求你。”
“你生什麼氣嘛,我只是擔心你。”希凡念着,發動了車子。
“陳珂是負責溫玉案子的律師,我作爲受害人之一,有權利申請會見溫玉,相反,你和這件案子沒什麼關係,憑什麼干涉我們見面。”沐妍念着,轉頭朝希凡看去,希凡有些吃驚的看着沐妍,滿目詫異的笑了笑道:“你可以啊,跟律師混了大半年,開始跟我將法律了。”
“哎,你不要欺壓我,我也會讀律法的嘛。”沐妍笑着說道,隨即朝希凡看了過去道:“我媽今天來電話了,她沒事,很好,明天可能就會坐飛機回來,請我們去家裡吃飯,還有百合和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