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我跟那個人的事,你早就知道了。”某人悶悶地說。
他跟海藍的那些事無論在小粉紅還是在內圍私下流傳的,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隨便點一個818的帖子或者問一兩個內圍、老粉之類的也能知道個大概。更何況,以林希的能力,找人直接去查他當年在加拿大的事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所以他一直以爲,身邊的這個人的心生了九竅,是早就知道他以前的所有事的
林希淡笑着看他:“我沒看,別人說的我不信,還是等你想說了,慢慢說給我聽。”
夜晚的沙灘潮溼而冰冷,某人挪動了一□子:“那就今天講吧。”
林希拉某人起身:“回去再說。”
“嗯?”某人不明所以地轉頭看林希。
林希一邊拉他往回走,一邊笑着說:“海邊風大,沙灘也涼,你感冒還沒好,就算解釋也不用找這種地方拼命吧?”
某人這才任憑林希拉着回了車裡,依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等着林希開車。然而林希坐到他的身邊,卻沒急着啓動發動機,而是摸了摸某人的手:“太涼,我開暖風吧。”
某人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病弱受,被小攻各種照顧,有點不開心地說:“還不開車?”他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彆扭,也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的彆扭表情落在林希的眼中到底是一番什麼模樣。
車子開了沒多遠就在一家咖啡廳門口停了下來,某人看了一眼門口的牌子,不屑地表示:“我煮的咖啡肯定比這裡的好。”
林希笑了笑,還是拉着某人走了進去:“外面太冷,喝杯東西暖和一下。”
某人扁了扁嘴,很嫌棄地在單子上看了一圈才說:“一杯美式。”這個最不考驗技巧,就算做的不道地,也是勉強可以喝下去的。
一邊的林希則點了菜單最後面的薑母茶,某人奇怪地看了林希一眼,結果實際上桌的時候,那杯薑母茶被擺在了某人的面前。
“……”某人怨念地看着林希面前的美式咖啡,忽然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嫌棄小咖啡廳的手藝了。
林希避開某人想要換杯子的手,搶先喝了一口那杯美式咖啡:“味道的確沒你做的好。”
聽了這話,某人頓時心情值提升了一個檔次,臉上卻依舊保持着剛纔的怨念表情,喝了一口薑母茶,苦着臉表示嫌棄:“這是給小女生喝的吧?”
“你感冒還沒好,喝點暖和。”林希笑着盯他像喝藥一樣灌薑母茶。兩個人出門的時候,某人的手果然不涼了,林希趁人不留神,悄悄握了一下,完全是平日的溫度,這才放心了下來。
寂靜的夜晚,小店外並不吵鬧,只有寥寥幾個路人,大多是要回家,因而行色匆匆。林希去開車,某人站在街角隨意向路上看了一眼,不知怎麼,視線膠着,完全停頓在了遠處的一家小餐館。
直到林希在他面前按喇叭,他才恍然回神,坐回了副駕駛的位置。
“怎麼了,忽然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林希一邊開車,一邊問他絕品帝尊最新章節。
他轉回頭,勉強笑了笑:“沒事,剛纔以爲看到熟人來着,應該是認錯了。”
應該是認錯了,那個人,應該還在法國,又怎麼會出現在街邊的小餐館裡?
他一定是眼花了,隔了這麼多年,連那個人長什麼樣子,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記錯了。
回到家,林希就推某人去洗熱水澡,自己則很賢惠地把牀單換掉,重新鋪上了一條亞麻色的牀單,又舒適又溫暖。
某人披着浴衣出來就看着那牀單笑:“今晚不侍寢,所以不用鋪薔薇色的了?”
林希脫掉襯衫,在某人的胸口輕輕戳了一下:“乖乖躺着,等我一會兒出來審你。”
某人當然不會乖乖在牀上等着林希出來審自己,他心裡還惦記着《半世》的事,趁着林希不在就開了微博,果然在一堆私信裡找到了《半世》策劃的回覆。
披星戴月:小青不好意思,這麼長時間沒聯繫,當年的羣也沒有了,我只能在微博裡私信你說出劇的事。錄音的確是海藍給我的,但是兩年前。那時候我懷了寶寶,一直沒有開微博,直到年初孩子滿週歲纔在整理東西的時候開了以前的郵箱,發現海藍給了我《半世》最後的錄音,我很久不在圈裡,找後期又耽誤了時間,不然應該去年秋天就能出。
去年秋天?那不就是他初識林希的時候?某人眯了眯眼,忽然不知道該回復什麼。想了想,纔打了一行字:完結篇很棒,謝謝阿星,辛苦了。
對方的頭像明明是黑的,他才發過去話卻就有了回覆:小青,如果有機會,真想再找機會聚在一起合作一次。
在他剛入圈的時候,是被叫做小青的。因爲年紀小,性格又活潑開朗,那時候又剛接觸網配,交音勤、態度認真,跟士大夫們也混得很好。《半世》的導演望穿秋水跟他的關係不錯,就連小青的名字也是望穿秋水最先叫出來的。
後來海藍退圈,望穿秋水一直站在他這邊,說海藍沒有責任感,說要對外說清楚,免得大家都覺得是他渣。某人一直就對身邊的人特別維護,就算再不滿海藍做的事,也還是不願意說出去。覺得人既然都離開了,也沒必要在後面這麼扯腿。望穿秋水當初就跟他開玩笑,說看不出來,原來小青還是一朵白蓮花。某人因爲混得熟,也不生氣。
終究是在一起過的人,就算分開得再突然,再不滿,也不希望那個人的身上沾染到詆譭的詞彙。
這次的出劇,劇帖上依舊掛了望穿秋水的名字。某人問了披星戴月才知道前面的返音都是望穿秋水做的,所以依舊掛了望穿秋水的名字。而海藍交音的時候,望穿秋水也早就退圈了,也聯繫不上了。海藍也沒有返音,就錄了那麼一遍。她聽過,覺得所有的幹音都已經近乎完美了。那麼長時間的退圈不僅沒有讓海藍的配音技巧生疏,反而因爲年齡的增長而更入佳境。
某人一直沒有聽最後一期的《半世》,那裡面的劇情卻因爲太熟悉,完全可以腦補出海藍的聲音和最後的終章。《半世》是師徒文,一對師徒經歷各種波折最後還是沒有走到一起。徒弟入魔道,師父入仙道,兩邊對峙,年年不見。最後的剎那定格在崑崙山,那是上可通天、下可抵魔界的域界。師父當着衆仙的面斬斷了人間與魔界的最後一道門,門內的徒弟咬牙狂笑,轉過頭一個人泣不成聲。
當初錄那段幹音的時候,某人獨自縮在房間裡又是哭又是笑,海藍進屋叫他吃飯的時候,看他哭得眼睛通紅,幾乎完全趴在了桌上。
那時候的他一直想不通爲什麼師父要斬斷那道最後的聯繫,而不是跟徒弟浪跡天涯,再不管什麼仙魔之爭。而海藍是怎麼說的?那個人比他年長,似乎是跟他說了好多很深的道理。他紅着眼睛聽了好久,有些話似懂非懂,有些話卻直到今天也沒有辦法理解神魔霸體全文閱讀。
海藍之於他,並不完全是戀人那麼簡單,而是陪着他、引導他一點點長大的那個人。
林希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某人已經關了電腦,果真乖乖坐在牀邊等着審問。林希笑着坐在他身邊:“想好臺詞了?”
“沒有,”某人靠在鬆軟的枕頭上,聲音略乾澀,“想到哪就說到哪吧,反正我的思路也是混漿漿的。”
林希也把枕頭立起來靠在牀邊,聲音平靜:“如果累了就以後再說吧。”
某人搖頭:“今天說,支線情節太多,就算以後思路清晰了,也不一定能說明白。”
林希笑了笑:“好,那你先開一個支線情節,我來接任務。”
所謂支線情節,就要從某人的童年講起。某人的母親早年結識了下面考察的一個大學生,山裡的人沒有那麼多規矩,所以很快就在一起了。那是一個不屬於五十六個民族的特殊民族,人不多,實行走婚,也就不可能有什麼結婚典禮。兩個人關了門喝了小酒就算作一家人,也算得恩愛。
然而八點檔的劇情總是會出現,就在她發現自己有了孩子的時候,大學生被調回了城裡,她追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早就有了家庭,娶的是一個留洋過來的大小姐,舉手投足都不是一樣的做派。
山裡的女子性格火辣,當場就翻了臉,當着大小姐的面指着大學生罵了個痛快,才帶着孩子回了老家。後來聽說,那位大小姐哭鬧着要離婚,是大學生在她孃家的門前跪着道歉纔算了事。
某人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幸而族裡是一直奉行走婚的,所以對於這些事也並不計較。直到他10歲那年,母親病逝,纔有人把他從山裡接了出去,丟在了老街的一座房子裡。那個男人始終沒有離婚,沒有孩子,也不敢時常來見他,只是定期給學費和生活費。偶爾忘掉,他也曾因爲沒有錢,在家裡一連餓了兩天,後來終究是學會了做飯,記得提前準備一袋大米。至少沒了飯錢,也可以自己煮一碗白米飯吃。
幾年後,大小姐發現了他的存在,男人急忙把他送出了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拎着行李走出機場,英語只會說簡單的單詞,法語水平幾乎爲零,就被丟在加拿大湛藍的天空下。
而海藍,就是那時相識的。兩個人一開始也不熟,只是因爲他語言不通,所以海藍幫着他聯繫了寄宿的地方,又帶他參觀了校園。
直到半年後,男人因爲受賄和其他的事被抓,再也不可能寄學費和生活費過來。他拎着行李退了宿舍,一個人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被晨起的海藍撿回了家。
一個分支情節的副本打完,某人的嗓子已經啞了。林希給他倒了一口水:“先睡覺,明天再說。”那語氣,明顯是因爲聽了故事,所以特別的憐惜。
某人揶揄道:“又不是《天方夜譚》,難道還要講一千零一夜?”
“慢慢講,就算是過了一千零一夜,也可以給我講別的故事。”林希笑了笑。
某人轉頭看他:“這麼喜歡聽我講故事?要不要我給你錄一段數羊和起牀鈴聲?”
林希關了燈,抱着他:“聽了你的聲音還想起牀?”
某人覺得自從跟自己混熟了,林希就越來越沒有下限了,不免勾了勾脣:“不起牀正好,從此君王不早朝。”
“明天一早開會,公司高管全員出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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