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藍靠着牆用力的掐了掐眉心,借用疼痛讓自己恢復些清醒。
到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她搖搖晃晃的打開房門,扶着樓梯的扶手一步步的走了下去。
大廳很安靜,因爲這裡只有一個人住,所以傭人沒幾個,她也不習慣被人伺候,能自己動手就絕不會依靠別人。
“小姐,你臉色很不好。”管家走過來,看到她蒼白的面色,頓時着急的問,“需要我叫醫生嗎?”
“我還好。”寧藍勉強一笑,“還撐得住,別擔心。”
謝絕了管家請醫生過來的建議,寧藍慢慢的穿過花園,在大門口不遠處站着,等候刑少擎。
別墅各處有保鏢巡邏,她親自等在這兒省的他們不放行。
一陣冷風吹來,吹的她瑟瑟發抖。
好冷,媽蛋,忘記拿外套了。
寧藍麻木的站在原地,大腦裡像是塞了一團漿糊,混混沌沌的,喪失了思考的能力,身體像是立在寒風中的行屍走肉。
刑少擎把車子停下,一推開車門就看到了站在一棵樹下的寧藍。
她眼神恍惚,臉色慘白如紙,高挑纖弱的身子微微的晃着,頭髮被風吹亂,烏黑的髮絲更襯的她膚色雪白,沒有丁點的血色。
忽然,她身子一個劇烈的搖晃,緊接着人就一頭栽倒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聲!
“寧藍!”
刑少擎臉色一變,一推鐵門,卻發現門鎖着,他心念電轉,助跑幾步,動作乾淨利落的從圍牆翻了過去。
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到達寧藍身邊,一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管家聞聲而來,見到刑少擎抱着昏迷過去的寧藍,頓時有些懵。
“開門!她生病了,我馬上送她去醫院!”
刑少擎看了一眼管家,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壓迫,凌厲。
管家點頭,立即打開了鐵門。
刑少擎抱着寧藍上了車,一踩油門,發動了車子。
寧藍蜷縮在座椅上,無意識的抱緊自己,身體發抖,雙脣不斷的哆嗦着,褪去了蒼白之色,取而代之
的是一片烏青。
刑少擎濃眉皺緊,把車速提高到最快,油門一踩到底。
車子停在了最近的一處醫院,他抱着寧藍下車。
因爲時間匆忙,他出門沒有換衣服,一身休閒西裝,風姿傲然,極其的引人注目,尤其是他一頭未遮掩的銀白色頭髮,瞬間就吸引了路人所有的注意力。
刑少擎如今也算的上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公衆人物了,他一出現,頓時抓住了衆人的眼球,連帶着他懷裡的寧藍。
“咦,那不是寧藍嗎?中醫大賽的冠軍,連樓生都自愧不如的醫生。”
“她怎麼了?爲什麼會和那個人在一起?”
“有貓膩啊,難道他們是情侶關係?”
駐足停下的人驚疑不定的看着刑少擎抱着寧藍走近醫院主樓,低低的竊竊私語。
刑少擎的身份有些敏感,畢竟是暫代領導,不是名副其實,所以民衆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有人偷偷拿手機錄下了這一幕。
刑少擎沒有理會,懷裡的女人溫度越來越高,即便隔着兩層衣服,他也清晰的感受到了。
用最快的速度把寧藍送進了檢查室,他則站在走廊外等候。
不時有路過的護士用異樣的眸光看他,他渾然不覺,早已習慣了這些古怪的眼神。
雖然刑少擎的髮色被說成不祥之兆,其實這個時代又不是愚昧落後的古代,哪能因爲頭髮的顏色就危言聳聽?
大洋星球這麼多國家,髮色各異的比比皆是,他少年白頭,即便讓人驚訝,卻也不會引起太大的風浪。
若不是那個女人造謠生事,他的每一步又豈會走的如此艱難?
沒過多久,醫術的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寧藍大病初癒,又受了涼,加上她自個兒憂思過重,風寒入體,差點就引發肺熱,還好送醫及時,晚了估計就有生命危險了。
等寧藍醒過來,刑少擎走了進去,只見寧藍靠在牀頭,吊瓶裡的藥液一點一滴的流入她的體內。
“少擎。”
她看向刑少擎,蒼白的臉上帶着一點
笑意,“謝謝。”
刑少擎探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溫度降了一點,才微微放心,“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燒?”
提起這個問題,寧藍也是無奈又煩惱,“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體質一降再降,今天上午吹了點冷風,就變成這個德行了。”
寧藍習慣了自己牛犢子一樣壯實的身體,向來對天氣的變化不怎麼在意,所以不像普通人那麼小心謹慎。
她有些疑惑,剛穿到這具身體的時候,她有給自己檢查過,雖然談不上強健,卻也是健康寶寶一枚。
怎麼這兩個月接二連三的生病啊?
難道是槍傷還沒徹底復原,所以稍微吹了點冷風,就引起高燒了?
“自己是個醫生,卻把自個兒折騰成這樣。”刑少擎素來面無表情的俊臉閃過一抹嘆息,“下次小心一點。”
他的關心讓寧藍很受用,臉上的笑容多了些,“好。”
刑少擎看着她秀麗眉眼間透着的一抹孱弱,心下竟閃過一絲憐惜,“你要不要睡一會兒?”聲音是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溫和。
寧藍咬脣,“你要走了嗎?”
刑少擎一怔,“爲什麼這麼說?”
寧藍吸了吸鼻子,“你讓我睡覺的意思不就是你要走嗎?”
刑少擎失笑,“不會,如果你願意,我在這兒一直陪着你。”
寧藍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生病的人格外的脆弱,她也不例外,更遑論剛剛失戀的她心情彷徨又茫然,需要一個人和她說話排解情緒。
“你心情不太好?”刑少擎捕捉到她眉目間籠罩着的一抹愁緒,不由問道。
寧藍嘆了口氣,“連你都看出來了?”
“你是個不會隱藏情緒的人,想看出你的想法並不難。”刑少擎眼底閃過絲絲縷縷的暗光,“和元帥有關?”
寧藍嗯了一聲,垂着頭,頭髮披散在肩頭,只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和尖尖的下巴,“阿澈,你曾經對我說,愛情最是傷人,因爲它能傷人於無形,我現在總算體驗到了。”
阿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