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拓今兒穿的很簡單,緊身的休閒西褲,修身的黑色風衣,裡面是一件白襯衫,釦子扣的一絲不苟。
茶色墨鏡擋住了他好看的眉眼,擡頭時米色的圍巾滑下,露出堅毅棱角分明的下頜。
寧藍情不自禁的看出了神,差點流下口水,而其他路過的女性路人不經意的一掃,立即竊竊私語起來。
“看,那個男人長得好帥,下巴好像展上將啊。”
“是啊,真的呢,肯定是哪個噁心男人用整容整出了上將的下巴!”
“沒錯,我肯定上將的下巴比這個男人的更漂亮,更好看!A貨就是A貨!上不得檯面!”
“……”
寧藍臉上是一個大寫的囧字。
姑娘們,這就是正品啊,你們到底是把展拓臆想的有多美好啊!
就在那幾個義憤填膺的姑娘打算衝上來扯掉展拓的圍巾和墨鏡讓他現原形的時候,突然一聲突兀的槍響,頓時蓋過了遊樂園的歡聲笑語。
“砰!”
人滿爲患的遊樂園在一驚之後,頓時響起一陣驚慌的尖叫。
衆人爭先恐後的朝出口跑去,人推人,瞬間就發生了好幾次踩踏事件。
原本洋溢着笑聲和嬉鬧的場所立即亂成了一鍋粥,尖叫的救命聲憤怒的咒罵聲不絕於耳。
展拓將展厲和寧藍護的密不透風,就像一座堅實的堡壘,把他的所珍視的人滴水不漏的保護着。
又是幾聲槍響,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阿拓……”
寧藍皺眉,“你應該帶了不少人出來吧?快去幫忙。”
展拓一雙黑眸定定的看着她,眸光是深不可測的幽暗。
“你確定?”
“確定!”寧藍重重的點頭,“快去,若是因爲你拖延導致出現了人命傷亡,我會愧疚的。”
展拓招手把不遠處的一個男人喚了過來,“你來保護夫人。”
男人正是他的一身便裝打扮的親衛,聞言點了點頭,“是。”
展拓低聲在寧藍耳邊交代了幾句,然後頭也不回的穿過人羣,消失在寧藍的視線裡。
不時有人從寧藍身邊擦肩而過,都被展拓的人擋住了。
急匆匆奔跑的人中有一個穿着米老鼠玩偶裝的人舉着插滿了糖葫蘆的木頭格外的醒目,頓時進入了展厲的視線。
他突然道,“老媽,我要吃糖葫蘆。”
“你陪默默去買。”寧藍對保護她的親衛開口。
親衛猶豫了下還是點頭,“請夫人不要隨意走動,我很快回來。”
“我就在這裡,不會亂跑的,再說也沒人能認出我。”她微笑。
男人拉着展厲的手撥開人羣,朝目標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很快的被擁擠的人羣衝連影子也看不到了。
寧藍站在原地,看着不斷從她身邊跑過去的人,墨鏡下的眼眸閃着晦澀的暗光。
突然,一隻手憑空伸到她眼前,迅速的捂住她的嘴,緊接着伴隨着灼熱的呼吸,熟悉又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藍藍,我說過你只會是我的。”
不能叫喊呼救的寧藍大力的掙扎,奈何力氣不敵,她被人半抱半拖着上了一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黑色賓利。
大概是呼吸有些不順暢,又或者是受驚過度,在車門被關上的那一秒,她嚶嚀一聲,暈了過去。
手腕的光腦被強硬的脫下,她面色蒼白的閉着眼,呼吸微弱。
刑少擎看着軟倒在他臂彎裡的寧藍,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輕柔的把她放在座墊上,像是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
寧藍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又因爲是雙胞胎,小腹已經開始顯懷了。
尤其她今天穿的是緊身毛衣,凸出的小腹十分明顯。
刑少擎陰冷的視線定格在她的腹部,心裡油然而生一股想要一拳打上去的衝動。
他死死的忍住了,因爲他不想傷害寧藍。
想弄掉這個孩子有很多辦法,只要寧藍在他的身邊,他完全沒必要選擇用傷害她來達到目的的方式。
刑少擎目光漸柔,深深的凝視着眼前這張蒼白卻俏麗的面容。
視線一寸寸的下移,最後落在她柔軟的紅脣上。
她脣形優美,嘴角天生微翹,顏色粉嫩脣瓣飽滿,散發着無聲的誘惑。
他像是受了蠱惑一般的攬着她的纖腰,將她的身子拉近自己,然後緩緩的低頭。
他迫不及待的想一嘗她脣美妙的滋味兒,鳳眸閃過一些癡迷之色。
就在他呼吸打在她的臉頰,脣即將吻上她的時候,突然小腹傳來的鑽心疼痛讓他面色大變。
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見一隻素白的手拿着一把鋒利的軍刀捅進了他的小腹。
手的主人似乎嫌這樣的攻擊不夠似得,惡劣的轉
動着行兇的手。
尖利冰冷的刀刃在他體內翻轉,一點點的攪動他的內臟,撕裂般的疼逐漸蔓延,侵襲着他身體各個角落。
他緩緩的擡頭,映入眼簾的是寧藍面無表情的俏臉。
“痛嗎?”迎着他震驚中混合着受傷之色的眸光,她吐出冰冷的兩個字。
刑少擎張了張嘴,可劇烈的疼痛讓他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寧藍慢慢的拔刀,故意把速度放的很慢。
“三年前我比你還痛。”她嘴角的笑意涼薄而滿含恨意,眼中閃着冷漠的光澤。
“在那一天,我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會報復,讓我痛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雖然這一天來的比較晚,但總歸是等到了。”她完全拔出軍刀,雪亮的刀刃上有刺眼的血珠滾動,一滴一滴的落下。
寧藍冷眼看着他捂着小腹的傷口,一雙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他的眼神內的驚愕逐漸全被痛苦之色代替,那色彩不是肉體的傷痛給予的,而是一種精神上的癲狂。
“爲什麼……”他單膝跪倒,一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字不成句。
寧藍用沾着血的軍刀拍了一下他的臉頰,淡漠開口,“你說爲什麼?”
“刑少擎,你問這種問題你不覺得可笑嗎?還是說,在你傷害了我之後覺得稍稍對我好了點,我就能不計前嫌的原諒你的所作所爲?”
“你錯了,我說過,我恨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拿着軍刀慢慢下移,泛着冷光的刀尖抵在他的心臟部位。
“你說,我要不要刺下去呢?”她像是小孩子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歪頭一臉好奇,“只要我用力刺下去,哪怕是華佗在世,你也活不了。”
刑少擎一雙狹長的鳳眸依舊滿是被背叛的痛色,每一次的張口都帶來了濃烈的疼痛。
“我自認從沒想過傷……傷了你……”
一開始利用她是他的錯,但自他發現他愛上她後,他就從來不曾想過傷害她。
“早在你承認你是阿澈的那一刻起,這一天就已經註定了。”更別說他後面一系列的打着爲她好實則逼迫她的手段。
寧藍收回了軍刀,重歸面無表情的模樣,“你放心,我不會殺你,因爲我不想爲你這種人賠上自己的性命。”
她搖了搖手腕上的鈴鐺,而與此同時,刑少擎突然敲了敲三下車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