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我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暈都快三點了。我來不及多想揉揉痛的太陽穴衝進衛生間沖涼。
冷水淋頭後被酒精麻痹的頭腦逐漸清醒起來開始仔細思考剛纔夏姐在電話中的言語。顏惠如的老公來翔龍當副總看起來好像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是鴻運集團的少東家顏惠茹能坐在今天的位置肯定也是得益於他。
從見到顏惠茹的那一天起我就意識到總有一天會和她老公碰面。顏惠茹的老公會不會知道我是顏惠茹的前男友呢?不知怎地我竟想起了以前做過的那個惡夢被人追殺到懸崖邊雖說當時追殺我的薛震已經成爲過去時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卻籠罩全身讓我的背脊不由自主的冷。是冷水衝在身上產生的錯覺吧?我強自安慰自己關上水龍頭擦乾身上的水漬。
這個涼衝得通透當我走出衛生間酒意已經蕩然無存。管他會有什麼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思忖完後我覺得身上又充滿了一股子幹勁兒一路吹着口哨下了樓打了一輛的士直奔公司。
到了公司樓底我看離開會還有一刻鐘時間便給夏姐打了一個電話問她在哪。夏姐回話說正和田甜在會議室旁邊的休息廳閒聊。
我就沒搞明白她們兩個爲什麼連開會都這麼積極又不是搶購打折商品。
一到休息廳我就暗罵自己是烏鴉嘴。方纔正想着打折商品呢沒想到田甜和夏姐果真在交流換季打折的訊息。
田甜招呼我坐到她旁邊興奮地說道:“阿休夏姐說陽光百貨正在搞換季活動滿3oo送1oo今天時間可能不夠了週末你陪我去逛逛嘛。”
聽到這話我腦海裡馬上浮現出自己左拎三包右拎三包蹣跚舉步的樣子。暗自嘆了一口氣汗我咋就這麼命苦呢!
見我做出委屈樣田甜瞪了我一眼:“豬不願意?”
眼見小妖精威我連忙答道:“願意願意。”佳人有約我還有什麼話說呢?反正當苦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哎被“鎮壓”的次數多了我已經喪失了反抗的勇氣。
眼看就要到開會時間了我轉身朝夏姐問道:“不就是來一個領導嘛用得着召開緊急會議麼?”
夏姐向門口望了一眼才低聲說道:“我最近收到一些不利於翔龍的傳聞只是空穴來風沒跟你說。”
“什麼傳聞?”我追問道。
“鴻運要接手整個翔龍。”夏姐面無表情地說道。
暈!鴻運要接手整個翔龍?這可不是小八卦。我正要繼續追問卻見同事們66續續走了過來會議時間到了。
我們三人進了會議室在後排尋了座位坐下沒兩分鐘便看見幾個人從會議室的貴賓廳走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我們翔龍集團公司的秦總他後面跟着一個年輕人在孫大志的指引下往主席臺上走落在最後的則是顏惠茹。
我來翔龍的日子也不算太短秦總親自主持中幹會議倒是第一次遇上據說他身體不太好一貫比較低調很少在公司露面平日裡大小事務都是孫大志等幾個副總在具體負責。
一想到副總我的眼光便牢牢鎖定在那個年輕人身上。從老孫對他的態度來看這人百分之百就是顏惠茹的老公。
果然秦總隨後的介紹證實了我的猜測這個端坐主席臺的年輕人正是顏惠茹的老公——隋源。
隋源這傢伙長相不錯一件簡單的白襯衣配上西褲給人斯文、乾淨的感覺。聽到秦總介紹自己隋源站起身微笑着衝會場裡的人頷示意說了一句“今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才款款落座。
我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不簡單。幹練而不張揚親和中透着剛毅難怪當時顏惠茹會決然地拋下我投入此人懷抱。
論相貌他不比我差論性格看樣子也還算溫文爾雅論家世那更沒有可比性我累死累活一輩子怕也趕不上人家指頭縫裡漏出來的所以他是“座上賓”而我註定是“對愛愚昧”的瓜貨!
顏惠茹是對的傻瓜纔會放着王子不要選青蛙。一念至此我僅存的一點驕傲頹然而泄。
收回打量的目光我無意間現田甜也是一臉欣然地朝臺上的帥哥打望眼裡明顯有欣賞的成分。
媽的有錢也是他老子掙下的這樣的小白臉多半靠不住。我肚子裡拼命地阿Q着。不過說實在的若不是因爲顏惠茹的關係我也可能會欣賞這個人。可惜命運註定我們永遠不會成爲朋友。
正鬱悶間感覺腳下被夏姐輕輕踢了一下。我正奇怪她爲何踢我卻見她低着頭沒看我只是玩弄着手裡的筆。夏姐的神態有點奇怪我仔細看了看留意到那筆尖始終指着一個方向順着那個方向望去正好對上顏惠茹望過來的目光。
……看樣子顏惠茹看我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了只是我方纔心事重重沒留意到而已。
顏惠茹盯着我看作什麼炫耀自己挑選老公的眼光麼?我不無惡意地想着也報復性地用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比誰臉皮厚是吧?老子貌似沒怕過人。
此時隋源已經在臺上侃侃而談從國內大形勢談到本市房地產小氣候具體說的什麼我沒仔細聽不過從會場不時爆出的掌聲跟笑聲來看他倒是很受歡迎的。只是顏惠茹顯然沒有用心聽她老公精彩的就職演說不時拿眼盯着我看。偶爾目光偏過去也僅僅是在她老公臉上一掠而過看不出絲毫柔情。
如此這般貌合神離究竟是在演戲還是另有蹊蹺?我腦子裡忽然閃過顏惠茹給我的那個短信——“以前我離開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怎樣一個迫不得已?莫非顏惠茹的婚後生活並不好?
隋源突然進駐翔龍的疑團還沒解開我腦袋裡又多了一個關於他跟顏惠茹關係的疑惑。
煩他們關係好不好關我什麼事?我強迫自己收回望向顏惠茹的目光低下頭準備閉目養神。
“怎麼了?”小妖精現我的異常埋下頭悄聲問我。
我半開玩笑的對她說道:“我還以爲你只關心臺上的帥哥呢?”
“吃醋啦?”小妖精臉上偷笑着好像能讓我吃醋她挺開心似的。
見我不吭聲田甜又低聲嬌嗔道:“豬我的心你還不知道?亂吃飛醋先存着待會兒再跟你算賬!”
聽到這聲嬌嗔我的心一蕩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小手小妖精任由我握着臉上飛起了一抹紅霞看得我都癡了。至於臺上顏惠茹跟她老公怎樣表演呵呵那是他們的事兒與我無關。
散會的時候我留意到顏惠茹是挽着隋源的手離去的。在大衆廣庭之下刻意顯示夫唱婦隨麼?
眼見自己曾經爲之傾心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成雙入對再心胸寬闊的男人在經歷這樣的場景時都會心存芥蒂。我不是聖人也永遠不可能成爲聖人!或許這個時候被阿Q附體纔是最佳的選擇。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田甜就打來電話:“阿休晚上帶我去酒吧玩好不好?我都很久沒去了。”
呵呵肯定是辦公室裡沒人這妮子纔敢用這樣的語調給我打電話。一想到小妖精衝我撒嬌時的表情我就感到自己很幸福於是隨口調侃道:“好啊我帶你去‘快活林’看跳豔舞。”
滿以爲會被田甜嗔罵幾句哪曾想小妖精在電話那端興奮地說道:“好啊我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
……小妖精居然對豔舞感興趣這可是一大現。趁着她現在高興我故意壓低聲音道:“你可要認真學哦以後我要你跳給我看。”
小妖精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說話短暫的沉默之後電話那端傳來小妖精脆生生的聲音:“呸你去做夢嘛。”
做夢就做夢總有一天這個夢會成爲現實。我繼續調笑道:“夢裡面你跳豔舞可不準穿衣服哦。”
女孩的臉皮確實要薄一些小妖精招架不住丟下一句“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便掛斷了電話。
嘿嘿小妖精跳豔舞光想想都令我心跳加。和田甜調笑幾句後我心情大好不禁暗自好笑自己方纔看見顏惠茹挽着隋源竟然沒來由地吃“飛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