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來或許會好點。”端起一杯茶水,羅奇眉頭微微緊皺。
“看到了?”放開懷抱的血狐,依雅看向羅奇。
“過去就叫他們過去。”將水遞給依雅,羅奇眼眸微微溼潤,他永遠無法忘記她在那個男子懷裡哭的那樣傷心,那樣悲痛。
“過了明天,將永遠不會有藍林依雅的存在。”
“你要幹什麼?你不能做傻事。”聽着依雅的話,羅奇眉頭再次緊皺,想起依雅當初叫他殺了她的話,心不禁顫抖不已。
“去我該去的地方,過我該過的生活,明天,一切都會結束,一切都會因此而煙消雲散,江湖不再亂,百姓不再擔驚受怕,朝廷不再提心吊膽。”
“帶着我,讓我陪着你。”
“那不是屬於你的地方,羅奇,或許今生救你是我做的唯一一件對事。”伸手摸向羅奇的臉頰,依雅露出了欣怡的笑。
“不,讓我陪着你,我不敢想象失去你後會怎樣,讓我陪着你,天涯海角,我不怕,不怕……”
“這世界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下去,人世間,無不散的宴席。”打斷了羅奇的話,依雅閉目沉思,他不屬於她,而她也無法給予他的愛。
“爲什麼你那麼鐵石心腸?爲什麼……”
“Shutup閉嘴,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出去。”藍眸的光澤越來越深,越來越暗,似乎吞噬了世間萬物一般叫人心驚,或許這就是依雅真正的一面。
“晚上鬼門有喜事,這是送來的喜帖。”放下手中的帖子,羅奇走了出去,心不知是爲自己而碎還是爲依雅而碎。
“你愛她?”看着院子裡那臉色蒼白的男子,羅奇向前走去。
“愛,很愛,可又有何,她心裡裝的是另外一個男人,不過,這跟你似乎沒有多大關聯?”在回答羅奇的問題後,男子轉身才發現眼前的人兒就是同依雅前來的男子。
“有,很大的關連,我也愛她,在她救我那剎那,就在這兒紮下了根。”摸向心的位置,羅奇絲毫沒有一絲畏懼的氣息,即便敬仰鬼面,但在感情上,他不會有絲毫退縮。
“又有何?很快一切都將結束,不是嗎?”回笑看向羅奇,那鬼魅的邪笑叫人心顫不已。
“很快一切都將結束?結束,要怎樣結束?”看着滿面邪笑的鬼面,羅奇喃喃自語。
“你偷聽我們的談話?”眉頭不禁的皺起,爲何他們會說相同的話?不,這絕對不是巧合。
“那又有何?晚上鬼門大喜,和她一起來。”將手中的紅色喜帖丟向羅奇,鬼面轉身離去。
“該死……”合上手中被打開的喜帖,羅奇雙眸隱隱怒火,這是在依雅的傷口撒鹽,該不該把這帖子給她?徘徊在走廊,爲什麼只要關於那女人的事總是叫他喘不過氣。
“成婚?”看着喜帖上那碩大的兩個字,依雅眉頭緊緊皺起,桑榆?不,他不是桑榆,而是是鬼面,鬼面啊,你是在懲罰我嗎?爲什麼,爲什麼要今晚。
夜間,鬼門熱鬧一片,滿園的燈罩結綵格外諷刺着依雅的眼眸,身着鬼門送來銀白色女子長袍,心不禁再次傷痛。
“要不,我們不去了,我留下來陪你。”拿着那正對鏡梳妝的依雅,羅奇道。
“不去?爲何不去?”從鏡裡看向靠在門邊的羅奇,依雅嘴角不禁笑起。
“出去等我。”對着鏡子,依雅將那頭亞麻黃的秀髮高高紮起,再將那較厚的馬尾平鋪散套在頭上,隨後扯下腰際那銀白色的腰帶捆綁在額前,那因失去腰帶而落散開的長袍微微露出皙白的肌膚,叫那足以絕美的依雅在此刻盡是嫵媚,盡是邪魅。
“自古紅顏多薄命,這麼美的臉頰,似乎在她的身上浪費了。”看着鏡子,依雅站起想外面走去。
“你……”看着那站立在門口的女人,羅奇幾乎不敢相信,她的美他早已見之,可女裝的她叫人無法相信她是屬於人間的,那身修長飄逸的銀白色長袍,那頭被銀白色緊困的亞麻色秀髮,還有那叫人無可挑剔的五官。
“很美,不是嗎?”挽向羅奇的胳膊,依雅微微笑起,卻無法遮擋夾雜在臉頰上的苦澀。
“爲何不帶項鍊?”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脖子,羅奇不禁反問,他已經將那金黃色的項鍊放在了很明顯的地方。
“項鍊?”摸向那空當的脖頸,依雅輕輕挑起眉頭,隨後解開那纏繞在手腕間的赤黑扣在脖頸。
不禁羅奇打了一寒蟬,看着那黑白交際的項鍊,一時間他不知所措,蛇?無意間又再次給那鬼魅的人兒添加了一份神秘。
“你在抖?”挽着羅奇的胳膊,依雅將視線轉向那少年的眼眸。
“或許把。”
“是關於赤黑?以後你會明白。”嘴角不禁的撤出了一絲寒笑,赤黑,一條足以叫人膽戰心驚,且神秘的毒蛇,試問世間又有誰會將他們作爲己有?
燭光隨風而抖,每一次的輕浮都好似蜻蜓點水般溫和,看着那越來越近的大堂,心不知覺的疼痛,成婚?桑榆?不,是鬼面,爲什麼你也要逼我,爲什麼你也要逼我。
深藍的眸子在夜色的變動下慢隱隱黑暗,那黑不似妖媚,而更似邪惡。
“您、您來了,門主有令叫飛青在此等候,裡面請。”看着那迎面而來的女人,飛青不禁皺了皺眉頭,那身大膽的的着裝,那身不似大家閨秀的梳妝,那副不似常人的神情及面容,終於,他知道了妖女的來源,在這女人身上,有着叫別人永遠都無法琢磨而出的神秘氣息及邪魅,尤其是那盤繞在脖頸的黑白頸鍊,明明是頸鍊,卻襯托着死亡的氣息。
“有勞。”跟隨飛青,依雅羅奇兩人步入大堂,看着那迎面而來的紅色大喜,藍眸深處充滿了諷刺,血液似乎在血管內循環的更加快速,屢屢青筋在那白皙的手臂清而可見。
看着那一男一女走進大堂,那忙裡忙外的下人無不驚歎,這是多麼絕美的女人,不似大家閨秀的乖巧,不似江湖俠女的豪傑,卻更似山澗的妖孽。
“藍小姐,請上座。”飛青禮貌的帶着依雅羅奇兩人走上大堂頂坐,內心卻不禁顫抖,爲何那女人身上今天流露出的寒氣那樣叫人抖擻?爲何門主一回來就要說成親?爲何將藍小姐請到上座?
“一把椅子?怎麼?鬼面是想成親對着我拜嗎?”走向椅子旁邊,依雅不禁諷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