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地瞥了一眼臉色發白的焰醉,朱兒長嘯一聲,乍然間,雲端之上,狂風大作,吹亂了衆人的長髮。
三三有些好笑地看着焰醉更加驚恐的樣子,轉頭卻發現千尋也有些不淡定。
“怎麼了?你也暈鳥?”
千尋搖頭。
“只是感覺有點不真實。”
“怎麼不真實啦?剛纔你可是最冷靜的一個。”焰醉強忍着眩暈,回頭笑道。
千尋點了點腦袋,輕聲道:“如果我們就這樣飛出去,是不是可以一直飛到西海?”
三三點頭:“按理來說是這樣。”
“那我們要這歷練有什麼用?”
千尋一句話,像是點醒了衆人。
“父親不會沒考慮到這一點的,他只是在看我們的選擇。”千尋眸光微眯,透出的精光乍然間有些不可忤逆的威嚴。
焰醉清楚地感覺到,此時腹黑起來的千尋,才更加地可怕。
“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採取一下其他的特殊方式?”千尋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你的意思是,反間?”一旁遲遲沒有開口的朱兒突然沉默道。
“不算吧……”千尋輕聲道,“既然是歷練,我們是不是應該拿他們練練手比較好?”
“在探明敵情的情況下,見招拆招!”千尋最終一錘定音。
三三一開始還以爲她是在緊張,然而卻沒想到,千尋居然這麼快就適應了角色,這樣的適應能力,也實在是讓這位昔日的天龍馬也有些欽佩。
然而,三三沒有注意到的是,千尋掩在黑袍之下的手掌,抓着朱兒滑膩的羽毛,依舊是一片汗溼。
說不緊張當然是假的,只是現如今依舊是有些後怕,但是見到他們三人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她作爲父親的門面,是無論如何不能夠丟臉的。
她需要成長,快速壓縮式的成長。
只有成長之後,她才能擔起更大的責任。
真正出來之後,其實他們之間是隨時都在戒備着的。
要不然憑着朱兒與千尋這兩個女酒鬼,在昨天渝州吃暖鍋的時候早就喝的爛醉如泥了。
之所以不敢放鬆,便是因爲他們早就知道,一進渝州,他們就已經距離酆都不遠了。
這個遠近聞名的鬼城,正是仙魔之戰的發端點,也是妖界與魔界在人間的唯一通道。
從莫千尋一氣之下先回妖族,到如今的速度,最有可能的圍殺的地方,便是他們幾乎必經這川渝幾百裡。
果不其然,剛纔的圍殺,顯然已經是準備活捉,以此來要挾冥府鳳棲山,甚至西海那邊。
這樣一算,這妖族還沒開打,小算盤已然是霹靂啪啦地響。
只可惜,他們要抓的,都不是等閒之輩。
這第一場戰鬥,其中的三三更是連手都沒有出。
“好,既然這羣妖人想玩,便陪他們玩到底好了。”焰醉聽了這個計劃,似乎暈鳥症狀也好了許多,直接摩拳擦掌道。
“那就這樣定了。”三三此時不再沉默,臉上的笑意直接柔和了幾分。
太像了,他們如今四人的狀態,實在太像當年他們五人送經的時候了。
“那,我們就出了這片樹林就直接停下來吧,我也不能在雲裡掩藏太久。”朱兒輕聲道。
沒辦法,作爲這裡惟一一個能帶着三個人一起飛的人,然而,她的那身鳳凰羽毛實在是太顯眼了,如果長久地這樣大搖大擺地飛下去,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
“我不能太顯眼,要以最快的速度俯衝下去,直接在這片樹林邊緣地帶停下來。”朱兒邊說着,邊詭異笑道,“可抓緊了!”
千尋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直接緊緊抱住了鳳凰修長的脖子。
焰醉臉上苦笑,還沒反應過來,便是被驟然提升了幾倍的速度給搞得尖叫起來。
狂風吹過耳膜,將焰醉的慘叫聲撞擊地支離破碎。
甚至於衆人只見到天空中一道流光閃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嘔——”雙腳剛剛落到地面上,焰醉就直接忍不住一個乾嘔。
朱兒沒好氣地看着他:“大少爺,你還真是嬌弱啊!”
焰醉一邊趴在灌木叢裡吐,一邊苦兮兮道:“這可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飛,魂都被嚇出來了!話說你小時候練飛行地時候,第一次不怕啊?!”
朱兒愣了愣。
纔想到她小時候第一次練習飛行地時候,是被最嚴厲地鬼車長老一腳踹下了某個山崖……
那一瞬間,要麼飛,要麼死,甚至她根本1來不及害怕,只能拼了命地展開翅膀胡亂飛舞着,祈求不變成真正地肉泥。
“你多慮了,姑奶奶纔沒怕過!”朱兒不屑地冷哼。
然而,話是這麼說,她剛纔若有所思的苦笑表情,已經被三三全部盡收眼底。
朱兒一回頭間,才發覺三三那執着到近乎偏執地,略微熾熱的目光,當下不知怎麼,臉一紅,便轉開了視線。
“都過來啦。”千尋指着手中的地圖,“所以我們現在算是已經進到了蜀地,現在,作何打算?”
談正事兒地時候,這羣看起來不着調的人都是無比正經的,當下也不臉紅了也不吐了,都屁顛屁顛跑過來看着面前攤開的羊皮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