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抖。
魏承寧的話充滿了威壓,一時間,卻是能直接震懾他的靈魂一般,這樣的人,是天生的戰場統帥。
“風涼剎!你放肆,本官若是死了,你與你這姦夫,也絕對活不長,本官的大軍都在山洞外,你可敢拿自己的一條命來賭?!”
陸豐有些狗急跳牆,脖子上的刀散發着陰風,像是隨時都會取走他的命一般。
魏承寧冷哼一聲:“那也要先殺了你這狗官陪葬!”
“……”焰醉有些無奈,他現在相信了,這丫頭先前時候的柔弱,根本就是裝的!裝的!
現在,這位姑奶奶剽悍的樣子,不管是誰,都是要捏一把冷汗。
相比於焰醉的無奈,陸風則是顯得有些驚悚,他是知道魏承寧的戰績的。
當年,便是圍剿南樑時一戰成名,先斬庸將後救君主,故而,這位姑奶奶坊間還有一個名字,是與當年傳說中的鐵扇公主一樣的名字——羅剎女。
威脅之語盡出,卻發現眼前人根本不受威脅,陸豐心急之下,還是起了魚死網破的心思,眼睛一轉,給後面的兩個親信使了個眼色,原本被兩個親信劫持的焰醉,一瞬間便感覺到一點點死亡的氣息。
手中不慌不忙,暮然出現了一朵盛世的潔白蓮花,甚至,都沒有爆開來,便是將那兩個人的靈魂,瞬間震盪地七葷八素。
但是焰醉到底還是有留手,因此,也只是直接將那二人震暈了過去,並未直接取命。
“媽的,差點被陰了。”焰醉嘟囔了一句,一腳踢開一個被震暈過去的人。
“你……你們……!”陸豐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此時看見焰醉的舉動,差點把眼珠子瞪了出來。
“你的人來了。”焰醉耳朵微微動了動,輕聲道。
魏承寧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於是,二人直接將那兩個死屍一樣暈過去的人踢開,押着陸豐,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出了山洞。
“媽的,陸豐地走狗們,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於泓扯起嗓門來,頗有幾分威懾力。
倒是一臉文弱地邱尚齊皺眉:“你丫的就不能說點有技巧地嘛?”
“俺就是一個大老粗,還要什麼文雅嘛?”於泓有些委屈道。
“……”邱尚齊決定不理這個傢伙。
兩撥人,都在緊緊地盯着那山洞之中地變故。
直到一個衣衫有些破舊地女子,手上押着垂垂老態的陸豐,衆人幾乎是一起屏住了呼吸。
魏承寧幾乎是看着這自己日夜操練,如今一朝得以破城的東魏軍,眼底瞬間染上一絲感嘆。
朝夕相處的將士,戰亂時的勇猛,後心一刀的不可置信,與第一次返回時,絕處逢生差一點就掛掉的悲嘆。
這就是她守護的軍隊。
魏承寧的眼中,說不清是失望還是複雜。
她是主帥,是將軍,她不能倒下,更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猜忌或者是委屈,將士們的心,需要安定,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也同樣需要安穩。
“好啊,嗯?本將身受重傷,幸得這位義士相助,得以安全療傷,如今,第一個尋來的我軍將士,卻是要來殺我的人!”
魏承寧語氣平淡,並不嚴厲,卻是讓在場的幾千輕騎軍,都是臉上一紅。
“我問你們,東魏的軍規,什麼時候開始認人,不認兵符了?!”
焰醉看着眼前的女子,一直以來調笑的目光之中,那些戲謔調笑淡了許多,反而是擔心地看着她的傷勢,心想着這次傷口千萬不要再崩裂了。
臺下幾千將士,看着自己的將軍,眼中都閃過深深地愧疚。
而那些由邱尚齊幾乎是立了生死狀才召來的那些殘餘兵將,此刻都是高傲的揚起了下巴,感受到了一股無上的護主的榮耀。
魏承寧深吸了一口氣,卻發現刀底下的陸豐卻是半天了,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甚至於掙扎也沒有,不由得有些奇怪,正納悶間,卻看見焰醉悄悄給她眨了眨眼。
魏承寧心下了然,笑了笑。
原來這個傢伙這麼厲害,不過看樣子,他的能力……同樣是在顧忌什麼,並不敢隨意出手。
“回程吧,陸將軍帶來的人,由邱軍師帶隊。”
“至於這個妄圖謀殺朝廷命官的!先押下去!”
“是!”邱尚齊於泓齊齊領命。
陸豐的身體幾乎是一動不動,除了基本的行動之外,幾乎是連話也說不出來。
“你做了什麼?”魏承寧忍不住悄悄地問向一旁的焰醉。
“嘿嘿,盛世蓮花的靈魂淨化,剛纔只是對那兩個小嘍囉的一點小意思,真正的蓮花,我趁你們不注意,放到了他的眉心,他的意識,暫時是被控制的。”焰醉得意洋洋道。
魏承寧挑眉,有些興趣盎然。
看着面前排成了長龍的軍隊,魏承寧心下安然。
“今晚,保不齊會有什麼其他的幺蛾子,還是小心些的好!”焰醉出聲道。
“我曉得輕重的。”魏承寧輕聲道。
二人騎馬,幾乎是並排走着,綠洲並不如何大,不一會兒全部的軍隊便都撤了出來。
沙漠萬里,雁門關外更是蕭然。
魏承寧看着那一襲夕陽照在焰醉年輕的臉上,長眉輕揚,是一種介於少年人與成熟男人之間的特殊魅力。
“謝謝!”魏承寧突然眼中熱誠,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