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梵白眼皮一擡,淡淡掃了弈傾天一眼,“你如何來的這般自信?”
“自信,無非就是因爲······有自信的資本。”
“哦?這話,我可以理解成,你有我必須的東西?”
“正解。”
“嘖嘖!火極之力?”
“嗯。”
“佛門衍術?”
“嗯。”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梵白淡淡地話音,打破四周的沉寂,“單單憑藉這兩樣東西,你還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弈傾天和他梵白,非親非故,自然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助他這個不相干之人脫困,只能說,弈傾天必定有所求······
火極之力,以及佛修者,雖然是破開封印最簡單方式必須的兩樣要素。
可是,若是火極之力,不夠點燃他的佛火白琉璃蓮花淨火,或者佛修者修爲太低,不能夠牽制住古佛心。
就算具備這兩樣條件,破封,也只是妄想而已。
邀明月以爲點燃梵白的佛火,需要的火極之力極少,她卻是不知道,若是這火極之力不夠格,再多也是無用的。
就像是火點不燃水一般,級別太低的火極之力,永遠也點不燃梵白的佛火。
而火極之力級別達到一點程度,就算是隻有一縷火星,卻是也能燎原!
弈傾天的消息,是從邀明月口中得知的,邀明月不知道的事情,弈傾天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不過,這不妨礙弈傾天和梵白談判。
看着梵白臉上淡淡的臉色,弈傾天和邀明月一般,以爲梵白認爲火極之力太少,不足以幫助他點燃佛火。
這一點,弈傾天卻是毫不擔憂的。
若是無根之花提供的火極之力,不夠,那就······
“不知道,這樣東西,夠不夠資格,和前輩談判?”
弈傾天掌心一旋,流光溢彩。
在弈傾天掌心之上,倏地,宛若浮現出一條星河一般,漸漸的延伸開來,最後,化作三尺秋水,盪漾着逼人的紅芒。
或者,更準確的說,乃是······冰火兩極體的火屬性玉骨。
無根之花,便是從這玉骨之上,生長出來的!
三尺紅河,像是槓桿撬動了地球一般,甫一出現,便是攪動着廣袤的整個空間,晃動起來。
金色的霧氣,因爲梵白奮力地掙扎,像是被攪渾了的江水一般,泛着濃厚刺目的金芒。
“小子!這是、這是極體的神骨?!而且、而且還是、還是火極體的神骨!!”
梵白金色瞳孔之中,爆出前所未有的熾熱光芒,空間中,像是燃燒起兩顆巨大的太陽一般,刺目至極。
弈傾天呵呵一笑,單掌一翻,便是收起夸父逐日。
對嘛!這種急不可耐的表情,纔對嘛!
知道夸父逐日對梵白的脫困,很有可能,有着很大的幫助,弈傾天一直緊繃的心,稍稍放鬆下來。
在梵白熱切的眼光中,收起夸父逐日,弈傾天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才悠悠然地說道:“前輩果真是好眼光!不過,前輩還是說錯了。”
“這不是火極體的神骨,而是······冰火兩極體的火屬性神骨!”
“冰火兩極體?!”
梵白目光有些熱切,自言自語地呢喃着:“難怪、難怪,這麼強大的火極之力,勾動我佛火蠢蠢欲動的同時,卻是沒了那股暴躁之意,反而有着安定的作用。”
“原來、原來是從冰火兩極體上,分離出來的火屬性神骨!”
同源而生,火屬性神骨,雖然被分離了,難免還是沾染上了一絲冰極之力。
見梵白低低自語着,弈傾天也不着急,體內太極玄心訣,像是暴風一般運轉起來,同時煉虛之術化開,肆無忌憚地吞噬着周圍濃郁的佛氣。
凝聚出道道金色卍字印記,翩翩起舞,像是發着金色光芒的蝴蝶一般,不斷的涌入弈傾天的識海中。
四周的風起雲涌,終於,將梵白從癡呆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嗯?這小子、這小子,居然能夠吞噬煉化,古佛心逸散出來的力量?!”
看着弈傾天整個人,化作黑洞一般,卷着金色霧氣,不斷吞噬,梵白瞳孔猛然一縮,心中驚駭之意,轟然炸開,整個身子,都是有些僵硬起來。
古佛心的佛氣,可不是誰都能夠吞噬煉化的······
“小子,現在看來,我不得不說,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了!說吧,助我脫困,我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梵白定定地看了弈傾天半響,才緩緩開口道。
羅剎鬼宮就算傾盡全力助他脫困,若是不得其法,付出的代價,將是難以想象的,梵白······不願!
聽到梵白的話音,弈傾天體內功法,倏忽一停,鯨吞之勢,轟然停止下來。
“在談條件之前,晚輩想要確認幾件事。”
“你說。”
“羅剎鬼宮的目的所在,是不是隻有前輩?”
“羅剎鬼宮宮主,鬼羅剎,乃是我至交好友的女兒,她是我看着長大的,她與我······便是父女。”
梵白知道弈傾天的擔憂,雖未正面回答弈傾天的話,話中意味,卻是不言而喻。
羅剎鬼宮只爲救梵白而來,就算是有其他目的,爲了梵白,鬼羅剎也會放棄!
弈傾天鬆了口氣,接着問道:“縹緲雪峰參與其中,爲了什麼?”
“自詡衍道聖地的存在,還能爲了什麼?”
“古佛心?”
“嗯。”
梵白挑了挑眉。
弈傾天定定地看了對方一會,認真說道:“我相信前輩。”
梵白眉頭再度一挑,卻是沒說話。
弈傾天淡淡一笑:“疑惑已經解開,那麼就開門見山,進入正題吧!”
羅剎鬼宮、縹緲雪峰目的皆是明瞭,剩下需要擔憂的,只有魔族了······
“我幫助前輩脫困,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前輩幫我抵禦魔族,不,準確的說,前輩幫我保護幾個人!如何?這個交易?”
弈傾天負在身後的雙手疊在一起,右掌被緊緊捏成一團,五指充血漲紅。
“成交。”
梵白毫不猶豫地答應道,不假思索的······有些敷衍一般。
弈傾天眼角一跳,認真說道:“前輩,我是認真的。”
“不是開玩笑。”弈傾天強調地換了種說法。
梵白挑眉一笑:“怎麼?你覺得······我會怕魔族?”
眉如劍,一出鞘,天都能刺破!小小一個魔族,又有何懼?
心中荒誕念頭泛起,梵白搖搖頭,甩去心頭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