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
只是一招!!
弈傾天居然就封住了他的功體?!
這個發現,讓封羅宇幾乎崩潰開來。
弈傾天何時變得這般強了?究竟何時?!
他的修爲,到底如何了?
他的實力,又是如何了?
紛繁複雜的疑惑,像是解不開的線團一般,將封羅宇的腦海,攪得亂七八糟。
目光看不到弈傾天,封羅宇卻是能夠感覺到,自己身後,一個龐然的氣息存在。
好似一個巨大的黑洞一般,吞噬着一切。
卻是吞不了他內心的慌張,反而,給他帶來無盡的恐懼。
“咚。”
“咚。”
“”
輕緩的腳步,一步一踏,宛若擂鼓一般,帶動着封羅宇心臟同步跳動着。
汗水不要命地滴落而下,只是幾息的時間,便是在地上,積累下一個小水坑,正對着封羅宇低垂的頭顱。
像是一面光滑的鏡子一般,藉着月光,讓封羅宇能夠清晰地看清,自己死人般的面容。慘白至極。
兩人之間短短的一丈距離,在這好似無盡的煎熬之中,卻是化爲了永恆一般。
封羅宇心中恐懼之感,像是海草一般,瘋狂暴漲着。
纏住了手腳,纏住了身體,纏住了呼吸,纏住了一切
終於。
輕緩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封羅宇身子,一動不能動,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地面。
在那裡,弈傾天淡得近乎沒有表情的面容,透過水坑,清晰地反射到他眼中。
“你,想殺我?”
弈傾天聽不出喜怒的聲音,悠然響起。
封羅宇心中一緊。想要開口辯解。
卻是,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近乎不可聞。
“咻!”
一道破風聲,乍然響起。
地上的一根枯枝,像是閃電一般,乍然劃破空間,激.射而來。
封羅宇心臟驟然一停。我要死了這是他唯一的念頭!
結果
飛馳而來的枯枝,劃過他的眼簾。穩穩地落在了弈傾天手中。
原來,死亡,真的可以這麼近
封羅宇無力的身體,再度一軟。
吧啦一聲,像是一坨爛泥一般,縮成一團,摔在地上。
弈傾天手掌微微用力,元氣灌注在枯枝上。
枯枝一頭,點在封羅宇下巴處。像是挑麪條一般,挑起封羅宇的頭顱。
被弈傾天這般對待着,封羅宇心中,卻是已然再也生不起羞辱之感了。
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昔日被他不屑一顧的小人物,眨眼間,成了他身前的巨人。
如此措手不及。如此無力。他除了恐懼,還能如何?
弈傾天,可真是敢殺他的。之前,他就是知道了。
“想殺我?”
弈傾天輕輕重複了一遍,淡淡笑道:“我不介意,真心不介意。你殺我。我就殺你唄,以牙還牙,多麼簡單的事啊!”
“只是,我們之間的事,你爲什麼牽扯到神無情?”
“姦夫淫.婦?”
說到最後,弈傾天語氣,已然淡漠的近乎寒冷了。
這個詞。能用在神無情身上?
她是何等無辜,你居然敢如此詆譭她!!
殺你一千次、一萬次,你都是死不足惜啊!!
“嗤啦!”
眼中殺意,一閃而逝,弈傾天手中枯枝,閃電一劃。
頓時,血光乍然閃現。
封羅宇來不及慘叫,一隻手臂,已然脫離他的身體,飛了出去。
被弈傾天手中枯枝一卷,散落成漫天的塵埃。
“咿呀呀呀。”
陣陣不絕的疼痛感,像是潮水一般,涌上封羅宇的腦海。
卻愣是一聲痛呼,都是哼不出來。
“怎麼?很疼嗎?”
弈傾天目光靜靜對視着封羅宇哀求的目光,不爲所動。
“你覺得,是斷臂來的痛,還是經脈粉碎來的痛?”
弈傾天緩緩說道。
落在封羅宇心中,卻是瞬間再度揪住了他的心臟。
像是摁入了寒潭之中一般,冷得透心涼。
不要!不要廢我經脈!!
我求你了,弈傾天,我不想成爲廢人!!
封羅宇目光哀求的看着弈傾天,無聲的恐懼,緩緩流淌而出。
弈傾天卻是輕輕拍了額頭一下,有些抱歉說道:“對不起,我忘了,你還不能開口說話。”
說着話,弈傾天手中枯枝,再度點出。
一絲白色氣流閃過,解開了封羅宇體內一處封印。
封印解開,封羅宇身體一震。求饒的話音,像是憋在嗓子眼裡千年、萬年了一般,脫口而出。
“弈傾天,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下一次,我再也不敢冒犯你了。我、我見到你,我就退避三舍,只求你不要廢了我!”
因爲無力,帶來的恐懼,壓迫着封羅宇磕頭如搗蒜,砸在地面上,濺起水滴四散開來。
“哈,不要這麼緊張嘛!問答遊戲,不是才進行嗎?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吶。”
弈傾天嘴角勾起冷笑。求饒?
哈哈,勝了,就斬殺我。
輸了,就求饒,就想活命!
天下間,哪裡來的這麼便宜之事?!
我早就是說過,你若是再敢惹我,定斬不饒!
封羅宇頭埋在地上,一句話都是說不出,他該怎麼回答?
該怎麼啊?!
恐懼像是不斷縮小的密室一般,向着他壓逼而來,讓人窒息。
弈傾天冷然的身姿,就這般,輕輕地落在他身前,卻是給他帶來無盡的壓迫。
話音都是有些抽搐起來,顯得斷斷續續,“經脈、當然、當然是經脈,被廢、疼、疼。”
弈傾天輕輕一笑:“原來,你也知道經脈被廢疼啊。”
“這麼說來,你也覺得,我斷你一臂,不過分?”
“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封羅宇點頭如小雞啄米,臉上諂媚的笑容,讓人作嘔。
“哈哈!既然你都認爲不過分了,那我,是不是應該繼續做些什麼啊。”
語調一冷,弈傾天有些冷然戲虐說道。
手中劍氣催逼,刺激着封羅宇全身汗毛炸起。
“比方說,我也廢了你的經脈?”
日出東方,將黑夜驅散的一乾二淨,卻是驅散不了某些人心中的寒意。
宛若巨獸一般,盤踞在外門廣場上的生死臺,在地平線上,亮起第一縷光芒時,便是漸漸地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同時走出來的,還有悠然坐在一方的弈傾天。
以及,躺在地上的封羅宇,像是死狗一般。
這般怪異的組合,就是這樣地敲響了問劍宗新一天的鐘聲。
隨之,迎來的,便是風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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