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傾天眼中寒光,微微一閃,冷笑道:“老畜生,你這個小雜種兒子,還有什麼不敢的?”
“都敢直接在神秀峰動手,想要斬殺我了。就算,哪一天,他弒父,也不見得稀奇吧。”
被弈傾天直接扭曲自己的意思,封天都面色,微微一黑。眼色,有些冷了下來。
弈傾天當着幾乎整個問劍宗的面,肆無忌憚地罵他老畜生,他心情能好嗎?
關鍵,他還不能出手,教訓弈傾天。
誰叫他,侮辱弈傾天在先吶?
目光在甦醒過來的封羅宇身上,掃了掃。封天都面色,再度猛然沉了沉。
這小子,居然敢不聽話!居然敢在神秀峰,對弈傾天動手!
還真是,翅膀長硬了吶!
封天都心中思緒翻騰。面上看起來,卻好似,爲兒子身處這般羞辱的位置,而痛心一般。複雜糾結意味閃現。
旁邊,幾位執法長老,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其中一人,直接站了出來,手指一點,便是指向封羅宇。
口中說道:“弈傾天,想必,你也知道,封羅宇是什麼人。不管,他犯了什麼樣的罪,對整個問劍宗而言,都只是微不足道的。”
“問劍宗,只會是他堅強的後盾。”
“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強勢的話音,一落地。
便是,激起千層浪,掀起萬丈波。
臺下,衆多的長老人物,順勢而動。
怒喝斥責聲,瞬時間,像是海浪一般,一波波地衝擊而來。
有了出頭鳥,他們這些弱上一些的長老,還怕什麼?
就算神無情要動手,也只是對付那位執法長老而已,關他們······何事?
“弈傾天,我兒,乃是拯救整個問劍宗的大功臣。他就算想要殺你,定然,也是爲了整個問劍宗着想。”
“定然,也是因爲,你有被必殺的原因。”
封天都面沉如水,有些陰冷的話音,順着大勢響起。
“放了他,自己認罪,還能從輕處罰。再繼續這般執迷不悟,你就是和整個問劍宗爲敵!”
見封天都都是這般強勢開口了。臺下,衆多長老,更是賣力地怒吼起來。
什麼狼心狗肺,吃裡扒外,豬狗不如的話,層出不窮。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甚至,有些言語,已然涉及到葉無名,和神無情了。
平日裡,這般以下犯上的機會,他們有嗎?
好不容易逮找了,這般一個,宣泄快感的缺口,那還不使勁地玩上一通?
反正,天塌了,不是還有封天都他們,頂着嗎?
心中這般想着,言語間的肆無忌憚,便是越發張狂起來了。
“聒噪!”
就在封天都幾人,幸災樂禍地看着這一幕的時候。
弈傾天眸子中,白芒卻是暴漲,髮色瞬息間化作雪色。
死亡的氣息,伴隨着簡單的二字,轟然爆出。
“撲通!”
“撲通!”
一瞬而已,弈傾天的異狀,便是完全消失。
黑色的瞳孔,像是一個龐然的黑洞一般,散發着吞噬一切的吸力。
髮絲上的雪色,早就是消失的一乾二淨。
好似,從未變化過一般。
“弈傾天,你真是膽大包天啊!”
臺下,出口責罵的衆多長老、弟子,已然像是一灘爛泥一般,栽倒在地上。在人羣中,空出了一個個稀稀落落地空洞。
抵抗力強的幾人,卻是在地上打着滾,像是身上着了火一般,翻滾着,抱着腦袋痛呼着。
淒厲的慘叫聲,顯得,有些痛不欲生。
比之那些實力弱,直接被弈傾天震昏過去的人。他們,雖然清醒着,卻是,要不幸多了。
至少,昏睡着,暫時感受不到那種痛苦。不是嗎?雖然,醒過來後,更有可能,直接變成白癡一個。
變故突生。
慕容華也是沒想到,弈傾天居然膽敢,當着衆人的面出手。而且,還真有這份實力!
要知道,現在這裡,聚集了,幾乎整個問劍宗的人了。
弈傾天若是不能爲自己的行爲,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可真是,會成爲問劍宗公敵!
而不是僅僅,是他慕容華和封天都所屬勢力的公敵!
就算是以前傾向葉無名、神無情的勢力,也會因此,倒向他慕容華這邊的。
畢竟,他們生於斯,長於斯,最後,也會死於斯······
他們擁護葉無名和神無情,也只是因爲,這兩人有這份實力,能更好的維護問劍宗而已。
若是這點不能得到保證,其他的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膽大包天?有嗎?”
弈傾天無所謂地攤攤手,冷笑道:“不過就是,幾隻嗡嗡叫個不停的蒼蠅,慕容大掌教,是不是又要準備大做文章了?”
眉頭一挑,無盡的諷刺意味,若遠處浮現的山巒,緩緩地現出來。刺激着慕容華眼中神色一冷。
又要大做文章?混蛋小子!
這弈傾天,分明就是說我,是非不分,故意針對他!
哼!他若不是魔族,我何必針對他?!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
我沒錯!!!
心中怒氣上涌,慕容華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來,“好得很!幾隻嗡嗡叫個不停的蒼蠅?”
伸手一指封羅宇,慕容華看着弈傾天,冷笑道:“他若是一隻嗡嗡叫的蒼蠅,那麼,你弈傾天,又是什麼東西?”
“誅邪洞一戰,現在天下皆知。我問劍宗出了封羅宇這般的英傑,設計重傷魔族魔蝠一族的皇者夜影,直接破壞了魔族的計劃。”
“之後,更是巧施妙計,斬殺烈飛雲、羽青陽,將烈陽門和天岱山,盡數拉攏到我問劍宗的陣營。”
“這是救世的壯舉,他,是我問劍宗,最大的功臣!”
“而你弈傾天吶?”
慕容華語調一轉,指着弈傾天,有些痛恨地說道:“淪落爲魔族走狗,更是對四大宗門,犯下了潑天大罪!”
“罪一,誅邪洞一戰,你陰謀詭計,害得燃犀聖僧慘死,直接導致我問劍宗,失去爛柯寺這樣一個強有力的盟友,罪不可赦。”
說得好像,爛柯寺早就是成了你的盟友一般。爛柯寺是你能拉攏的?弈傾天心中不屑。
“罪二,你偷入誅邪洞,意圖釋放出魔族少主,同樣罪不可赦。”
花弄影要是想走,還不是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需要我放?弈傾天撇撇嘴。
“罪三,你的罪行,被我們四大宗門,揭穿之後。你不思悔改,居然還敢負隅頑抗,手段卑鄙無恥,害的我四大宗門,無數同門,慘死你手。你,罪該萬死。”
切!罪該萬死的應該是夜影,或者直接就是你慕容華吧!我殺了幾人?
“罪四,封羅宇,乃是我問劍宗,救世大功臣。你卻意圖加害於他,這便是與我整個問劍宗爲敵。”
“四罪並罰,弈傾天,你萬死,都不足以贖其罪!”
“該殺!”
“該殺”
聲討之聲過後,便是無盡的該殺。
望着那些仇視着自己的目光,弈傾天哈哈一笑。
你一句,他一句,這罪名就這樣定下了。不要證據,不要當事人的說辭。
冤假錯案,能不多嗎?
心中諷刺笑意流淌,弈傾天目光,微微冷了下來。
“不說其他亂七八糟的罪名,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單說你的罪四,他封羅宇,算是什麼功臣?”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
一出口,便是在某些人心中,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