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迷魂谷被毀之後,她便是將自己的傳承,完整的交給了弈傾天那個小娃子。
“以那位大人的能力,就算肉體不存,只有魂魄在,想要看透弈傾天,怕也只是小菜一碟。”
“她得知了,弈傾天乃是葉無名的徒弟,順水推舟、好事做到底,將葉無名的情魂歸還給弈傾天,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慕白將事情的大概理順出來。草菅勝谷眼中,卻是閃爍着莫名的意味。
半響,他才說道:“這件事,你沒有彙報給雪峰吧?”
說話間,草菅勝谷的目光,直直刺入慕白眼中,銳利鋒芒!
慕白瞳孔驟然一縮,嘴中卻是沒好氣地說道:“你覺得,我是這麼不知輕重的人嗎?”
“這就好、這就好······”草菅勝谷緩了一口氣。
慕白卻是冷哼一聲:“這有什麼好的?夸父逐日現世,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想要繼續瞞下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雪峰早晚會知道的!”
“知道又如何?在那之前,我就先將兩件神弓都給奪了,再殺了那個得到荒字訣傳承的弈傾天!”
“我倒是要看看,雪峰怎麼從我手裡,奪取我的東西!”
草菅勝谷眼中,射出狠辣的目光。
之前,他還不怎麼對夸父逐日感興趣。
因爲,他不知道,獲取了那位大人傳承的,居然是葉無名的徒弟!
現在既然知道了,那麼,一切,自然都是變了······
“你想殺弈傾天?你明知道,弈傾天是葉無名的徒弟,你還想殺他?”慕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草菅勝谷。
“難道,你就不怕,葉無名找你拼命嗎?”
草菅勝谷面上現出不屑笑意:“就憑他剛剛破入人皇之境的渣渣修爲,找我拼命?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壓他!”
“他現在打不過你,不代表日後,也打不過你啊!而且,你又不可能直接斬殺他。”慕白有些好笑地說道。
“就他那樣,總是瞻前顧後、束手束腳的樣子,日後,就算是有所突破,在我眼中,還只是一個渣渣而已。”草菅勝谷面上的不屑之意,更加濃郁了幾分。
“平白得,浪費了別人的感情和期望!”說這句話時,草菅勝谷的語氣,充滿着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是個人,總會有所牽絆的,若是捨棄了這些,他葉無名,也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葉無名了。”
慕白頓了頓話音,隨即,若有深意地接着說道:“被譽爲西劍域殺神的你,不也是有着許多牽絆嗎?”
“哼!不談這個無聊的人,不談這個無趣的話題了。直接說我最想知道的事情,你應該知道的!”
草菅勝谷擺擺手,像是要驅散心間溢出的一絲煩悶一般。
慕白不以爲意地一笑,岔開話題,說道:“幾日前,封天都聯合魔族,陰謀詭計對神無情下毒了······”
“下毒?虧他們能夠想得到!青玄,會懼怕毒?這是誰想出來的笑話?”草菅勝谷有些樂不可支地哈哈一笑。
慕白卻是冷冷一笑:“普通的毒,自然傷不了有青玄護體的神無情,但是,若是這毒,是魔族毒王一脈最爲詭秘的無常形之毒吶?”
“這又傷不傷得了神無情?”
“嗯?無常形之毒······宗門典籍裡,記載的無解之毒?”草菅勝谷笑聲戛然而止,面色大變起來。
“除了藉助魔族的不傳之秘,無常方之術,雙修解毒。就只有,一命換一命的解毒法子了。對於我們人族而言,無常形之毒,近乎無解。”
慕白想起她得到神無情中毒消息之後,翻閱的一些宗門典籍,心中沉重之意,更重了幾分。
草菅勝谷因爲修煉了草木經的原因,想得,卻是比慕白還要多。
在他得到的草木經殘篇之中,便是記載着能夠剋制青玄,以及草木之體的劇毒之物,也就是古老時候天魔一族的無常形之毒!
這種毒素,能夠僞裝、幻化出類似青玄神劍上散發的氣息,從而寄居依附在青玄神劍上,依靠草木之體修煉出來的特殊元氣,不斷地壯大成長。
乃是草木之體的致命剋星!
魔族能夠想到動用無常形之毒,來對付神無情,這般看來,天魔一族的傳承,魔族保留的還是挺完整的嗎?
草菅勝谷眯起的眼縫之中,閃過一縷不可捉摸之色。
慕白擔心地看了草菅勝谷一眼。
她可是知道,草菅勝谷來到問劍宗這片地界,就是得到了草木經出世的消息!
若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不知道又會引發什麼樣的風波······
“神無情中毒之後,葉無名的那個徒弟,弈傾天,廢了罪魁禍首的封天都功體。隨後,便是帶着神無情進了誅邪洞。”
“想來,應該就是去找······那位魔佛大人,商量解毒之法了。”
提起這個遙遠之前的名字,慕白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魔佛梵白,那可是一位古老的不能再古老的存在了,她們縹緲雪峰的峰主,在對方面前,怕也只是一個小輩而已······
草菅勝谷眉頭微微蹙起,低聲呢喃了幾句。
慕白沒聽清,草菅勝谷卻是已經接着說道了:“神無情的毒素,不用擔心,就算無常形之毒能夠剋制青玄,也殺不了它!”
“哼!沒有死亡之月的力量,想要磨滅掉神無情的存在,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最多,就是將神無情的功體,吞噬的一乾二淨而已!”
慕白呵呵一笑:“神無情的安危,倒是不用你來擔心了。因爲,她的結局,已經定下了······”
“最近的消息傳來,聽說,弈傾天解毒失敗,他和神無情雙雙重傷,生死不知!”
“近來幾日,弈傾天的身影,再也沒有在問劍宗出現過。”
“而羅剎鬼宮的鬼夜叉,也是一直守護在誅邪洞,看那副戒備的姿態,弈傾天受的傷,好像還挺嚴重的。”
說着話,慕白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