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護衛一擊得手,傷了白髮老者兩分之後,倒也沒有貪心地乘勝追擊,鬼魅身影一閃,便是逃之夭夭了。
弈傾天身在半空,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戀戰。
他雙手一圈,接住白髮老者的含怒一擊,借力使力,急速倒退開來,沒入客棧廢墟中。
再出現時,他手裡已然提着,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可不就是,影不留的妻兒兩人嗎?
眼睜睜看着影子護衛這個網中魚逃離了,此刻,再見到這個白衣人,居然無視衆人,打傷自己之後,還想奪走影不留的妻兒!
封羅宇心中怒火上涌。
他一揮手,周圍封家的真靈脩者,齊齊涌了上去。
人潮遮天蔽日,上上下下懸浮着,堵在弈傾天身前,滴水不漏。
各式的絕學,散發着強悍的氣息,毫不留情地向着弈傾天洞穿而來。
雙手持着兩人,弈傾天手上功夫施展不開來。
他冷哼一聲,雙手往後一負,將一大一小兩人護在身後。
隨即,弈傾天速度不減,直直撞進衆人的攻擊之中。
漫天的真靈元氣波動,像是炮彈一般,匯聚成一股滔天洪流,宣泄在弈傾天身上。
卻是隻見,弈傾天身子搖搖擺擺地,向後一倒,胸腹猛然向內詭異的塌陷了下去。
元氣洪流,被他氣機引動,旋轉着被團成了,一個人頭大小的五彩光球,無比契合地,貼切在他胸腹之間。
就是這般,滴溜溜轉動着,卻是再怎麼也是進不了一步了。
衆人驚駭之間。
餘音不絕。
卻是已然晚了一步了。
弈傾天后傾的身子,鯉魚打挺一般,猛然一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將衆人的攻擊,盡數地還了回去。
被弈傾天借力使力彈出的能量光球,初始只有人頭大小,轟入封家真靈脩者的人潮之中,已然有着一棟樓大小了。
微微一膨脹之後,便是轟然一聲爆開。
炸出漫天血花的同時,亦是開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弈傾天一騎絕塵、破甲萬千而去,不留點滴話語。
卻是成了白髮老者等人心中,最大的羞辱和無視。
封羅宇眼中狠色閃過,還想聚集手下殘存人馬,追殺這個自始至終沒能看清面容的白衣人。
白髮老者卻是一擡手,制止了對方的行動。
封羅宇心中一驚,遲疑道:“白老,不追了?”
白髮老者咳嗽了一聲,苦澀笑道:“追?不說追不追上對方。就算是能夠追上對方,羅宇公子以爲,就憑我們這些人,可以奈何得了那人?”
聞言,封羅宇心中驚異更濃,“白老,您的修爲,可是已經達到人皇六重天了,還是奈何不了那個白衣人!”
“難道、難道,對方的修爲,比之你還高?”
白髮老者搖頭嘆息道:“對方修爲如何,我現在着實是有些,不能肯定了。”
“之前,他還未出手時,我探查的氣息波動,的確是初入人皇之境。”
“只是,後來,他輕易地急攻羅宇公子一招,隨即又是返身,硬抗老夫七成功力,非但沒能受傷,反而以着詭異的力道,傷了老夫三分。”
“這般戰力,若是說,對方只是初入人皇之境的小菜鳥,說什麼,我也是不相信的。”
“而他,若不是初入人皇之境的修者,那爲何,老夫觀察的結果,卻是人皇一重天吶?”
“這其中的詭異不合理,由不得我們不小心啊。”
聽老者說完,封羅宇面色有些難看起來了,“那白衣人,該不會也是,什麼大勢力大家族的天驕弟子吧!”
“還真有這個可能。”白髮老者點點頭。
他深以爲然地道:“再過些時日,就是龍門的奇景,再現之日。這段時間,各方勢力都是彙集而來,隨便就能碰上一個大家族的弟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封羅宇懊惱道:“如今逃了影樂安的影子護衛,還有影不留的妻兒,這三條漏網之魚,可是把我們的計劃,給攪得一塌糊塗。”
“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啊!”
封家截殺影不留的家人,一來,是爲了徹底斷絕,影家誠心向羅剎鬼宮請罪的心思。
二來,也是準備栽贓嫁禍,污衊成羅剎鬼宮所爲,想要將羅剎鬼宮徹底逼到影家的對立面。
如今,倒好。
這影不留家人之中,被神秘白衣,救走了最爲關鍵的兩人。
而意外闖進英雄救美的影家家主長子,影樂安,被惡向膽邊生的封羅宇兩人,咔嚓一聲給斬了。
還留了影子護衛,這麼一個尾巴。
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封羅宇如何,不懊惱!
若是讓他知道,壞他大事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他以爲已然墜入無間地獄的弈傾天。
還不知道,他會是如何的憤怒吶。
封羅宇心中懊惱。
白髮老者卻是詭異一笑,道:“羅宇公子也不必太過擔心事情泄露。”
封羅宇猛然一擡頭,急切道:“這話怎麼說!”
白髮老者笑道:“羅宇公子沒有和那白衣人,正面交過手,所以,有些事情可能察覺不出來。”
“老夫可是硬生生地,和對方對了一掌,豈能發覺不了,對方功法的詭異?”
封羅宇心中一動。
白髮老者繼續道:“對方招式之中,勁力極其陰柔詭異,若水流一般無孔不入,殺人手法極其歹毒!”
“若是老夫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白衣人,很有可能,就是影家的修者。”
白髮老者說得斬釘截鐵。
封羅宇遲疑道:“影不留,殘存下來的暗中勢力?”
白髮老者不置可否地一笑,“誰說的定吶?”
封羅宇心中再一動。
想到了某個傳聞,他嘴角不由劃出了,詭異的笑容。
若白衣人真是那位的手下,不要他們封家去逼影家了,影家自己就會內訌分裂起來。
“不管那個白衣人,究竟是何方之人。就憑,他出手救走影不留妻兒這件事,他想要從這件事裡面摘出去,就是癡心妄想。”
封羅宇冷笑一聲。
他一想到,那個白衣人接下來的處境,將會是寸步難行,對方的所作所爲英雄救美也會成爲自掘墳墓的愚蠢行爲。
封羅宇心中,便是有些抑制不住地,舒坦了起來。
這種怪異至極的感覺,讓得封羅宇心中疑惑着。
他卻是沉迷其中,不願意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