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人!
衆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年輕的尊者居然說自己有主人。
到底什麼人,有資格當一個尊者的主人。
簡直太過不可想象與驚世駭俗。
在他們眼裡尊者就是天地間最大的存在,任何一個尊者都是高貴無比,不可侵犯的存在。
放在一個城市內尊者就是至高無上的代名詞。
怕是很多人做夢都沒有料到,居然有尊者自甘爲奴,稱呼別人爲主人。
莫晉將軍戰戰兢兢,絲毫不敢妄動,在尊者面前,他比螻蟻強不到哪兒去。
赤炎衛們,一個個誠惶誠恐,很多都跪在地上,絲毫不敢越雷池半步。
“小馨,你餓不餓?”
席千夜根本沒有理會校場上的紛紛擾擾,目光溫和的望向席小馨,微笑着道。
從戰矛城到盧奚郡城,然後又發生這麼多事兒,席小馨已經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作爲一個普通的小姑娘,怕是早就餓了。
“餓!”席小馨誠實地點點頭。
“那哥哥帶你去吃飯。”
說着,席千夜就拉起席小馨的手,挽着姨娘的胳膊,便往席家大門外走去。
一路上無人敢阻攔,甚至無人敢正視他們,眼眸中全部都是敬畏與躲閃。
當席千夜走到莫晉將軍面前的時候,腳步微微一頓,目光望向席家大門,淡淡地道:“回去告訴你們郡守府的主事人,不必來找我,改日我會登門拜訪,親自去找他。”
說完,便不再理會一臉蒼白的赤炎衛將軍,大步走出席家祖宅,朱慶閻恭敬地更在後面,如同侍奉無上的君主,眼中滿是崇敬。
校場上,倒吸冷氣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此時所有人都已經看出,那個青年尊者的主人,居然就是席千夜。雖然之前也有人如此猜測過,但想想又覺得不可思議,不太可能。
席千熙呆呆地望着席千夜的背影,半響無法回過神來,曾經那個她瞧不起,只是覺得很可憐的少年,居然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即使她努力擡頭仰望都看不到邊際。
席家老祖沉默不語,眼中有些悔恨與無奈,如此絕代天驕,若是留在席家,那麼席家必然會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很有可能不再是盧奚郡城的名門望族,而是整個西陵國的名門望族。
可惜事情鬧到如此地步,他知道根本無法挽回,他們席家也將永遠失去這麼一位有着無上潛能,甚至將來有可能跨入大尊之境的絕世天才。
“怪我一心只顧修煉,全都怪我啊。”
席家老祖長嘆,他若不是一心只顧修煉,偶爾出來管一管家族,現在席家也不是如此風氣,更不至於將席千夜逼到脫離席家的地步。
“老祖宗,何必嘆氣,席千夜再強又如何,他不是我們主脈的人,留下來反而對我們主脈而言很不利,現在他自己退出,豈不美哉。”
席家一位元老見到席祖唉聲嘆氣,忍不住說道。
席千夜若是留在席家,他們主脈日後將一落千丈,地位再也不如以前。
現在席千夜主動退出席家,很多主脈的人其實心中都暗暗竊喜,沒有席千夜,他們依舊能在席家稱王稱霸,在盧奚郡城風光顯赫。
雖然席千夜將主脈的地位剝奪,甚至徹底打散。
但那又如何,主脈的人永遠都是主脈的人,有着血脈的維繫,根本無法真的將他們拆分出來,除非經歷幾代的時間,主脈血脈逐漸被同化,他們這一脈纔會真正的徹底消失。
但席千夜可能監督着席家幾代之久嗎?
那顯然不可能。
所以,只要老祖在,只要他們這些主脈的元老依舊在,那他們主脈就永遠都在。
“鼠目寸光,目光淺薄!席家在你們手上,遲早有一天會衰落下去。”席祖恨鐵不成鋼的怒喝道。
這些家族小輩們一個個都不上進,安於現狀,整天只知道在一族之內爭權奪勢,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天地有多麼的廣闊。
如果席千夜能讓席家崛起,成爲整個西陵國最強大的家族,那把整個家族的權利都給他又如何!
席家衆位元老一個個低着頭,不敢惹怒自己老祖,但心中卻很不以爲然。席家有着上千年的歷史,底蘊深厚,哪有那麼容易就衰落下去。
席祖見此輕嘆一聲,不再言語,有些落寞的轉身離去。他年紀大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坐化了,再去管理席家已經力所能及,畢竟改變一個家族的觀念需要漫長的時間,他根本拖不起。
祝三娘眼神複雜,默默望着那離去的背影,不由又想起了曾經的人。
不得不說,席千夜與他爹席振天很像,做事情都是百無禁-忌。
不過,說起來。
論氣場,依舊是席千夜更強。
她從沒有見過什麼人身上的威嚴如此深重,她沒有見過傳說中的聖者,但想必聖者的威嚴也不會比席千夜強太多吧。
“啊!我想起來了!”
觀禮臺上,一名賓客突然大聲尖叫,彷彿想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眼中滿是震撼,整個人都激動無比。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望向他,有些莫名其妙。
能來參加席家族比的賓客,多少都有一些權勢地位,不可能出現一個失心瘋吧。
“先天聖苗!他是傳說中那個先天聖苗。我怎麼沒有想到,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啊……戰矛學院那個先天聖苗,不就叫席千夜嗎!”
那名賓客大聲呼喊,身軀顫-抖,眼中激動無比。
先天聖苗啊!那可是傳說中的傳說,未來註定成聖的鬼才啊。
什麼!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表情驚變。
彷彿有人突然點亮一盞燈,很多人藉着燈光都能看見隱藏在黑暗中看不見的東西。
有人一提醒,很多人都剎那間想到了前不久戰矛學院的那個傳說。
那個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的關於先天聖苗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