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心仙子一步步向前,很快就來到席千夜的身旁,頗爲關心的道:“聶兄,你沒有什麼大礙吧?”
整個雲荒獵者城裡面的修士都震撼的望着天空,沒有料到畫心仙子會如此關心一個青年,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如此過。一些心中默默愛慕着畫心仙子的修士,一時間心中都很不是滋味,恨不得一劍把席千夜劈死。畢竟在他們眼裡,畫心仙子乃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仙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與畫心仙子站在一起。
“幾日不見,仙子別來無恙。”席千夜淡淡的道。
“說來真是慚愧,畫心追逐那金絲羅凰鳥到雲莽山脈核心圈深處纔將之殺死,沒有保護好聶兄實乃畫心之過。”
畫心仙子眼睛裡滿是歉意,彷彿聶人雄在雲荒獵者城遭遇炎狼獵妖團的攻擊她負有很大的責任般。
什麼!
此言一出,整個雲荒獵者城都徹底震動,那傳說中的金絲羅凰鳥居然依舊被畫心仙子殺死!
前來雲莽山脈裡面尋找金絲羅凰鳥的修士不知幾何,全部都是各大宗大派的人,那些人怕是全部都要鎩羽而歸了。
而且從畫心仙子的話裡能看出,幾日前那位叫聶人雄的神秘青年就與畫心仙子在一起,只是因爲畫心仙子忙於追逐金絲羅凰鳥才暫時分離。
一個能與畫心仙子同行的人,在衆人心中不僅僅只是羨慕,更多的乃是震驚,畢竟畫心仙子從來沒有與哪個年輕男子如此親密過。
“聶人雄……殿下……莫非他……”
張薰衣眉目深思,驀然想到一個不太可能,但此時看來又很可能的答案。
不僅她,劍帝宮裡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往那邊想,畢竟在天機聖城裡面,能把一名半帝存在嚇得躬身賠罪,且有資格與畫心仙子同行的也就只有那位紫霄王朝的太子。
“不是說,聶太子爲人低調,深居簡出,沉醉於煉器術,而且修爲很普通嗎?”林英漢忍不住道。
“你認識聶太子?”張薰衣瞥了林英漢一眼。
林英漢聞言啞然,他怎麼可能認識,那位聶太子太神秘,整個天機聖城裡面認識他的怕是沒有幾個。
……
“不過,金絲羅凰鳥已經被我殺死,倒是不負聶兄所望,若是聶兄有意,畫心可以將之送與聶兄。”
畫心仙子話鋒一轉,緩緩伸出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指尖上出現一縷獸魂,那妖獸外貌與鳳凰很像,正是金絲羅凰鳥的獸魂。
“既然仙子如此好意,那麼聶某就卻之不恭了。”席千夜淡淡的道。
平白給的好處,他憑什麼不要,何況乃是畫心仙子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的東西。
畫心仙子聞言眼神一滯,顯然沒有料到席千夜會如此說,按照聶人雄的脾性,斷然不會要她的東西。
所以她剛纔那句話,僅僅只是客套而已。
然而話依舊說出口,卻是無法再收回,畫心仙子倒也魄力不小,居然真的將裝有金絲羅凰鳥屍軀與獸魂的空間寶物丟給他。
雲荒獵者城裡面的修士見此,一個個又羨慕又震驚,那個叫聶人雄的青年與畫心仙子到底什麼關係,畫心仙子居然願意將辛辛苦苦得來的獵物送與他。
現在誰不知曉金絲羅凰鳥的珍貴,那可代表着一件量身定製的大聖之器,即使對畫心仙子而言都是無比珍貴之物,否則她也不會千里迢迢的來到雲莽山脈。
“那聶某就多謝仙子了。”
席千夜厚着臉皮,在所有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下坦然的將儲存金絲羅凰鳥的空間寶物收了起來。
畫心仙子見此卻是淡淡一笑:“聶兄何必如此客氣,我們之間什麼關係,此次本來就是陪同你前來抓捕金絲羅凰鳥。聶兄得以所願,畫心便也放心了。”
此言一出,再次震動整個雲荒獵者城,只要不傻都能聽出來,畫心仙子與那白衣青年的關係顯然有些微妙,甚至可以說親密……!
什麼時候,畫心仙子身邊也會有親密的男性了,若是傳出去,必然會震動整個天機聖城。
席千夜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畫心仙子故意把他們兩人的關係說的親密,只是爲了掩蓋她背後下殺手的行徑而已。再加上當衆贈予金絲羅凰鳥,誰又會相信畫心仙子把聶人雄殺死了……
聶人雄之所以來到雲莽山脈,便是因爲畫心仙子的主動邀請,若是沒有那晚的殺害拋屍,畫心仙子此刻的表現倒是合情合理。
只不過現在再來看的時候,已經不免有些諷刺。當然,“聶人雄”既然依舊活着,那些事情就已經說不清,兩人都只能心照不宣。
其實席千夜之前就發現,有着一股隱晦的神秘氣息隱藏在雲荒獵者城的附近,令他感到的威脅比蔣冕王都更重,不過那股氣息卻遲遲沒有現身而出,現在看來就是這位畫心仙子了。
若是蔣冕王能殺死聶人雄,將之徹底滅殺,席千夜相信畫心仙子決然不會出現,肯定會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在蔣冕王手裡。
現在畫心仙子出面,表面上爲了聶人雄,實則爲了保住蔣冕王與枯寂門而已。
畢竟畫心仙子屬於散士聯盟派系的人,枯寂門與蔣冕王都是歸於散士聯盟管理。
畫心仙子當衆教訓蔣冕王,蔣冕王又當衆賠禮認錯,恭恭敬敬,看在畫心仙子的面子上,聶人雄顯然無法再繼續追究枯寂門與蔣冕王的責任。
如此一來,便是一石二鳥之計。既讓蔣冕王與枯寂門感恩戴德,又當衆表明出與聶人雄的親密關係。
當然,損失掉金絲羅凰鳥,那就屬於意料之外的情況。
席千夜冷冷一笑,沒有再理會畫心仙子與蔣冕王,驀然把目光望在肖長宇的身上。
肖長宇見席千夜把目光望過去,整個人猛地一顫,面色蒼白無比,顫顫巍巍,險些站都站不穩。
他做夢都沒有料到,一波三折最後竟會是如此情況。
那個在他眼裡沒有什麼身份背景,在天機聖城沒有什麼地位的年輕人,居然乃是什麼神秘的殿下,讓蔣冕王都只能恭恭敬敬,卑躬屈膝的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