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席千夜真的能闖過去嗎?”有人來到阮君卓的身邊,小聲問道。
阮君卓作爲戰矛學院的大師姐,公認的所有學員最強,她在衆多學員面前,自然有着很大的公信力,此時就有不少學員主動聚集在她身邊。
“聖山既然存在,自然就有着道理。血蝠山林固然可怕,但真正的聖苗卻有希望闖過。如果能以常理度之,又怎麼能稱之爲成聖之路。”阮君卓淡淡的道。
周圍的學員聞言,似懂非懂的點頭,不過內心深處卻很是震驚。原來聖苗與尋常的修士,差距如此之大。難怪那些經天緯地的人物,高居九天之上,衆生難以企及,只能仰望。
“好!席千夜既然自己找死,那我倒想看看他怎麼死的。”向廣熙撫掌大笑,那個敢冒犯他威嚴的人,死了最好。
陳斌然嘴角上翹,眼中有着一絲陰冷與惡毒,但卻很快一閃不見。
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席千夜此時已經踏入了血蝠山林。
因爲血蝠山林瀰漫着一層血霧,所以山腳下的衆人,哪怕有着不俗的修爲都很難看見血蝠山林裡的景象,只有那些有着天境修爲的長老,目光能穿透虛空,才能看的清楚。而大多數學員都無法再看清楚。
不過戰矛學院的高層似乎有意讓衆多學員觀看席千夜闖聖路的過程,以此來激發學員們的上進心與求勝心,所以發動聖山法陣,將血霧山林裡面的景象倒映在天空中,化爲一個天空熒幕。所有學生,只需要擡頭,便能看見席千夜在血蝠山林裡面的闖關經過。
血蝠山林內,血霧瀰漫,哪怕隔着天幕,衆人都能感受到一股股血腥味。
一隻只猙獰兇狠的血蝠在山林內穿梭,有的血蝠只有巴掌大小,有的血蝠卻有臉盆那麼大,它們聚集成羣,有的在天空飛行,有的落在樹上蟄伏,有的直接趴在地上,像是地面上突然長出許多血色腫瘤,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根本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偷偷闖過去啊,血蝠太多了。”有人驚歎道。
“的確,而且偶爾有幾隻宗境血蝠出現,即使宗境修士遇上都很麻煩,靈境修士遇上豈有活路。”
“席千夜在幹什麼,爲什麼他從血蝠身邊經過,那些血蝠卻不攻擊他,宛如根本沒有發現他似的。”
……
很快,衆人就驚訝的發現,席千夜在血蝠山林中漫步,卻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宛如山林裡的所有血蝠都看不見他似的,居然沒有一隻血蝠主動攻擊他,任由他從身邊經過。
整整一刻鐘時間,席千夜在血蝠山林內自顧自行走,沒有任何血蝠主動去攻擊他,血蝠山林被他走過三分之一,卻是風平浪靜,任何危險都沒有出現。
“什麼情況,搞什麼鬼呀,爲什麼血蝠們都不攻擊他。”
“奇怪,血蝠生性兇殘,極爲嗜血,若是有生物出現,絕對會一擁而上,把他的血液吸乾啊。”
“付學長,血蝠沒有那麼可怕嘛,都不攻擊人,如果這樣,換成我去闖,也能輕鬆闖過血蝠山林啊。”一名女學員很是失望的道。
她原本挺期待席千夜與漫天血蝠大戰,一路突圍奔逃的畫面。
可現在與她想象出來的畫面,實在相差太大了吧。
無風無雨,無雪無晴。換成誰都能輕鬆闖過去吧,無非就是走路而已。
“血蝠不可怕?”
付浩基聞言,嗤然一笑道:“學妹,你千萬別認爲血蝠真的那麼溫順。相反,它們無比可怕與兇殘,而且羣居生物,每次出現都是成羣結隊,天境強者都不願意招惹它們。如果被血蝠攻擊,一隻血蝠能在一瞬間吸走人類五分之一的血液,如果同時五隻血蝠一起吸,瞬間就能把人吸乾。”
血蝠爲什麼不攻擊席千夜,付浩基內心也是很疑惑與不解,但他知道,問題不在血蝠身上,而在席千夜身上。
“那些血蝠是不是被戰矛學院的前輩們馴化了,所以不攻擊人。”另一個女學員突發異想道。
付浩基聞言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會她。
血蝠被馴化,那戰矛學院的祖先們得有多麼無聊,才搞出這麼一個聖路試煉來。
而且,馴化一隻血蝠容易,馴服十隻百隻血蝠也容易,但是馴服十萬只血蝠,那需要多少時間,多大的人力物力,白癡纔會那麼幹。
“什麼鬼,血蝠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善良了,見到鮮活的血液都無動於衷。”
蘇知晨見所有血蝠都不攻擊席千夜,讓席千夜安然通過,已經有些暴跳如雷。太氣人了吧,血蝠山林兇名那麼大,難道就是這樣的!
梧桐樹下,以陳斌然爲中心聚集在一起的學員們,亦是一個個莫名其妙,說好的看戲呢,說好的看着席千夜被血蝠生生撕掉,吸成肉乾呢。
“有詭異。”
陳斌然猛地坐直身軀,目光凝重的望向天幕,神情無比的認真。他又不是白癡,學院的聖路試煉豈能有假,眼前的一幕太過妖異,事出無常必有妖。
荷花之上,阮君卓瞪大着眼睛,望着天幕第一次出現吃驚的神色,她的眼中有些疑惑,有些不可置信,有些駭然。
只有一種情況纔會出現如此現象,但如果那樣,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湖水之畔,顧芸似是一株青蓮,靜立紅塵之中。
此時的她,亦是有些震驚,握着油紙傘的玉手都微微有些用力。
“他怎麼做到的,不應該啊。”
顧芸喃喃自語,心中震撼,始終無法理解。
“小姐,那席千夜未免也太妖邪了吧,血蝠那麼兇性的生物居然都不攻擊他,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橙光眼眸瞪大,直直地望着天幕內的席千夜,似乎想找出原因來,但觀察半響卻沒有任何結論。本不應該出現的一幕,活生生的出現在她面前。
“與天相合,與萬物相融,天人合一。”
顧芸狠狠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半響才緩緩地說道。
不僅學員們,戰矛學院的長老們亦是一個個無比震驚,滿臉的駭然。
尤其是那些修爲足夠高,達到尊者境的元老們,一個個身軀僵硬,半天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