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弟子,實力不弱,也是先天境巔峰的實力。
顧青見過許無舟的實力,知道許無舟在同階中絕對算強者。
按照臨安那種水準,稷下學宮這位弟子肯定不是對手。
可許無舟一月不到就步入先天巔峰,他又覺得許無舟是拔苗助長,怕難以保持深厚根基了。
既然沒有深厚根基,那儘管境界暴漲,可面對同階的戰鬥力卻要暴跌.所以想了想,顧青沒有阻攔這位弟子挑戰許無舟。
可是很快,他就後悔了。
他原本以爲,這位弟子就算不敵,但也能抵擋一陣,讓他揣摩出許無舟的實力。
可……只是一劍!就聽到一聲慘叫,而後見到了一隻手臂被斬斷掉在地上。
而許無舟的劍,已經回鞘。
顧青瞳孔猛然的收縮,死死地盯着許無舟。
他覺得難以置信,許無舟的出劍太快太強了。
從這一劍看,他的根基絲毫沒有動搖,反倒是變得更強了。
“還有人嗎?
沒有人的話,就讓路。”
許無舟看着顧青說道。
顧青神情陰沉無比,看着斷臂的弟子,死死地盯着許無舟道:“你也太狠辣了。”
“我以爲你會誇我許久不見變得善良了,畢竟當初你們稷下學宮在臨安,我是連殺四個。
而這一位我還留了他的命。”
許無舟回答顧青。
顧青還想說什麼,許無舟卻顯得十分不耐煩了。
看着顧青道:“要麼讓路,要麼派人來堵路,你選一個,別在這裡浪費時間!”
許無舟看着竹苑,只想着早點見到秦傾眸,想看看她的情況,自己的醫術能不能幫到她。
“在稷下學宮如此狠辣,就算你是道宗弟子,難道以爲我就不敢出手嗎?”
顧青很不喜許無舟,冷聲怒道。
許無舟還未說話,就聽到一個聲音響起來:“他就站在你面前,你現在就出手殺了他。
我絕無二話,現在就離開你們稷下學宮,尊你們稷下學宮爲道主。”
莫道仙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場中,掃了一眼顧青,語氣冰冷。
顧青瞳孔收縮,看向莫道仙,見祭酒正在莫道仙身邊。
見到莫道仙,許無舟頓時大喜,一臉委屈疾步跑到莫道仙的面前,努力的想要擠出幾滴眼淚,可努力了好幾下都沒擠出,索性也不擠眼淚,只是帶着哭腔道:“宗主!他們欺負我,你要爲我做主啊?
嗚嗚……你要晚點來,我就被他們的老傢伙打死了。”
“……”莫道仙都有掐死許無舟的想法了,三番兩次告訴他別衝動,稷下學宮不是別的地方,不能亂來。
可這才幾天過去?
就跑到稷下學宮來搞事了!你以爲老子真很牛啊,什麼都能幫你兜住?
瑪德!天大的事我都能兜住,這句話我只是吹個牛而已。
你這麼當真,讓我以後還怎麼吹牛?
可莫道仙怒歸怒,但就算要抽死許無舟,也只能自己帶回宗門慢慢抽。
“還愣着幹什麼,把他給打死啊。”
莫道仙看着顧青道,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對着身邊的稷下學宮祭酒說道,“你稷下學宮不是講究‘君子誠之爲貴’嘛,你的門人說要打死許無舟,那就讓他出手,打死他得了。”
稷下學宮祭酒老態龍鍾,白髮滿頭,但又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莫道仙在他身邊,顯得有些猥瑣。
“門下弟子口出不遜,道主不要計較。
不過,貴宗弟子確實太過狠辣,有失人和!”
祭酒看了許無舟一眼,心中也很意外。
這少年不只是更強了,而且居然入了道宗。
對於後面一句話,莫道仙選擇性的無視,他揪着顧青不放:“稷下學宮文道聖地,什麼‘君子誠之以貴’,說要打死他,爲什麼不打死?
這算什麼誠實?”
許無舟站在一旁,儘管知道莫道仙在挑事。
可內心也相當無語,您老就一定要逼人家打死我嗎?
祭酒看了一眼顧青道:“靜心方可悟道!你遲遲不能再進一步就是如此,道主教導你的話要聽,君子誠之以貴,行事做人要三思而後行。
作爲懲罰,稷下書你抄閱百遍吧。”
“是!”
顧青恭恭敬敬的行禮,站在一旁沒有再說什麼。
他知道祭酒來了,其他的事無需他管。
祭酒手指一點,一刀光芒落在他的斷臂處,斷臂和手完美的連接在一起,雖然無力的垂着,但也看不出剛剛被斬斷。
做完這些,他看了一眼許無舟道:“少年人,心該存有善意,出手狠辣有傷天和!”
許無舟回答道:“前輩是在教訓我?”
祭酒搖搖頭道:“你們各有各的路,我不是教訓你,只是說一些自己的觀點。”
許無舟點點頭道:“我覺得前輩,更應該到你稷下學宮的那位書癡面前講講自己的觀點。
至於我,自有道宗教導,無需前輩多慮。”
祭酒笑笑,也不應許無舟這句話:“稷下學宮自有規則,你誆騙而來,看在道主的面上,我不與你計較,你離開吧。”
許無舟笑了起來,看着祭酒說道:“誆騙?
宗主一直教導我‘君子貴之以誠’,我也一直以君子要求自己。
我來稷下學宮,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你可以去問守門的弟子,我要是誆騙了一句,此番我就自絕在你稷下學宮。
聖地祭酒,不會只會污衊栽贓吧?”
說到這,許無舟又看向莫道仙,一臉委屈的要掉眼淚帶着哭腔:“宗主!有人辱你弟子名聲,嗚嗚,名聲對於一個人來說多麼重要。
多少人因爲受不了罵名而抑鬱自殺,嗚嗚,你知道的,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本來就低,他這樣污衊我,我萬一想不通頭腦一熱自殺了怎麼辦。”
瑪德!你可以裝的再噁心點!莫道仙越發想抽死許無舟,但臉上卻一副冷色,看着祭酒道:“如此污衊一個小輩,確實過分了,對有些人來說,名大於命。
許無舟這人,雖然有很多缺點。
但是他一向重名重於命。
你這句話,真的可能逼死他。”
“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祭酒笑笑,但許無舟敢發這樣的事,怕在這點上也抓不到他什麼把柄了。
他看了一眼莫道仙問道:“那道主覺得應該如何呢?”
莫道仙說道:“小輩的事,我們這等身份如何去管?
你也說過,各有各的路。
剛剛許無舟不是說了嘛,想要請稷下學宮的同門指教一二,我看你們就指教他一番得了,讓他明白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免得他一直以來自以爲是,也算幫我道宗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