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是崇年!崇年先生!稷下學宮的大儒,地位只在祭酒之下。
這等人物,高高在上,比起很多古教的教主都要尊貴的多。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出現後直接喝斥他們散了。
可這也就算了,最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是:崇年恭恭敬敬的對許無舟行弟子禮。
崇年行的弟子禮很嚴謹,是最正統的那種弟子禮,一套禮行完後。
崇年先生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道:“弟子崇年見過趙……許師。”
四周目瞪口呆,包括祭酒,也都呆呆的看着崇年。
崇年在做什麼?
他是許無舟的弟子?
這是開玩笑嗎?
崇年成爲大儒的時候,許無舟還沒出生。
崇年見衆人都呆滯的看着他,自然明白他們在想什麼。
可崇年嘆息了一聲,也沒有解釋太多。
當初宣城以文被許無舟虐,反倒是因禍得福,讓他念頭通達,一念入道。
從這點說,不算賭約,許無舟也算是他半師,畢竟是許無舟的詩讓他入道。
事實上,崇年也糾結了很久,到底要不要來見許無舟,要不要對許無舟行弟子禮。
可身爲一個大儒,並且以文入道。
自然是有自己堅守的東西的。
要是因此不進誠信,不維護自己堅守的執念,又如何能成爲大儒?
破壞原則,他所入的道瞬息就能動搖,大道徹底崩塌。
這也就罷了!何況道主在這裡,有些東西他否認有什麼用?
所以崇年躲着,以逃避不見許無舟來面對這件事。
可卻未曾想到,這些弟子不知死活,居然要和他比文。
稷下學宮武道比不上別人,這不是一個笑話。
何況有書癡在,只要許無舟沒有勝書癡。
就沒有人認爲許無舟勝了一些稷下學宮弟子,稷下學宮就丟了顏面。
可要是稷下學宮以文被許無舟橫掃了,那就真是一個笑話了。
可……以宣城許無舟展現的能力。
別說橫掃這些弟子了,就算到時候大儒出手,也不見得擋得住他。
萬一……萬一真的被許無舟以文橫推而去,稷下學宮還做什麼文道聖地?
所以崇年站出來,他阻攔了這些學生。
許無舟看着崇年,嗤笑了一聲道:“我還以爲你會一直躲着不出現呢。”
崇年先生嘆息一聲道:“弟子確實不願意見您,只是有時候卻不得不見。”
許無舟看着崇年說道:“我護的住稷下學宮嘛?
這個地方我很討厭!所以遲早的事!”
崇年回答道:“能護得住一次是一次。
何況……您也不見得真的無法抵擋。
只是這些人,確實不是對手而已,沒準備的他們無法匹敵您。”
許無舟掃了一眼崇年道:“你倒是對稷下學宮很有信心!”
“我對您也很有信心,所以顧忌您,所以站出來阻攔。”
崇年道。
衆人看到崇年的態度,他們都面面相窺。
實在難以理解這是他們稷下學宮的大儒。
此時恭恭敬敬的站在許無舟面前,一副弟子姿態是什麼鬼?
大儒啊!行走天下!誰不給幾分顏面!在這世界,大儒也算最頂尖的一批人。
可……現在規規矩矩的自稱弟子,一副以許無舟爲師的模樣。
祭酒看着崇年,也疑惑發生了什麼。
崇年嘆息一聲,心想宣城的事應該告訴祭酒才行。
只是他爲了自己的顏面,誰都沒有說。
而宣城的消息,也不會傳到稷下學宮來,兩者相距太遠了。
“你這個弟子,算不算欺師滅祖呢?”
許無舟看着崇年道。
崇年知道許無舟是說他站在稷下學宮一方的意思。
“我只求一個念頭通達,就如同我見你必行弟子禮一樣。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
崇年回答。
“君子?”
許無舟嗤笑了一聲道,“你要是誠心做我弟子,說不定念頭更通達,道會走的更遠也不一定!”
崇年不說話,安靜的站在那。
莫道仙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幕,這一刻他什麼都沒說。
宣城的事他見過,他也以爲崇年會躲着。
此刻他居然站出來,這就讓莫道仙很開心了。
稷下學宮的大儒是他道宗外門弟子的弟子,還有什麼比起這更長臉的嗎?
特別是在稷下學宮。
大儒對許無舟行弟子禮,這太爽了。
等於是啪啪啪的打稷下學宮的臉。
莫道仙看了一下稷下學宮衆人的表情,那表情吃了蒼蠅一樣,這讓莫道仙更爽了。
不錯不錯!這小子搞事還是有理有據的,以後對他好一點。
許無舟看了一眼崇年,也不指望這人真站在自己這一邊,而是看向祭酒道:“大儒的師傅,有沒有資格去竹苑呢?”
大儒的師傅!自然是有資格的!這等人物,去稷下學宮何處沒資格?
只是……這不是一個笑話嘛?
一個道宗的外門弟子,突然身份成爲稷下學宮最尊貴的一行人。
許無舟見他們不說話,嗤笑了一聲。
踏步向着竹苑走去。
只是許無舟沒走幾步,就有弟子擋住了他的路。
許無舟見狀,看向崇年說道:“不要認爲你站出來,我就會給你面子。
只是……我急着去見人。
所以無心在這裡浪費時間,但你們要逼我,那就繼續!”
一句話讓崇年嘆了一口氣,看着衆多弟子喝斥道:“都讓開,散了!”
“崇年先生!”
有弟子不甘,想要說什麼。
崇年先生直接打斷道:“讓開!大儒的師尊,還輪不到你們阻攔。”
“我們……”這些弟子還想說什麼。
崇年直接喝斥道:“膽敢阻攔着,直接逐出稷下學宮。
我身爲大儒,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話,我不想繼續說。”
一句話,讓這些弟子都呆了。
誰能想到,一想溫和的崇年先生如此激進,居然以此來威脅他們。
一羣弟子內心十分不甘,目光看向祭酒。
祭酒看了崇年一眼,他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和一個大儒對着幹。
見祭酒不說話,這些東西不甘的讓出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