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派來殺你的,他只有功,沒有過。”
禹楓聽到這句話,他訕訕笑道:“人皇叔叔,我這不是開玩笑嘛。
您肯定是沒心思殺我的,但我要不這麼罵一罵,您肯定不會出來啊。
那我不得罵罵啊。”
說到這,禹楓又頓了頓說道:“人皇叔叔,你要爲我做主啊。
這老傢伙出手就要殺我,你看,打的我都吐血了。”
說到這,禹楓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太常匍匐在地上,恭恭敬敬道:“求人皇明鑑,微臣只是分開他和徐立飛的爭鬥,並無殺他之意。”
“你說沒有就沒有,那我的血不是白吐了。”
禹楓怒瞪着太常道。
人皇道:“禹楓,太常是寡人的臣子,他是什麼爲人我清楚,你無需多言。”
禹楓大鬆一口氣道:“人皇叔叔知道他的爲人就好,我還以爲你不知道他爲人卑鄙下流、無恥齷齪、陰險毒辣、睚眥必報、恬不知……額……恬不知啥來着?
我一時之間氣的形容詞不夠,許無舟你把太常的爲人向人皇彙報一下,一定要真實啊,可千萬別欺君,這是大罪。”
許無舟順口接道:“他爲人恬不知恥。
奴顏婢膝、倒行逆施、鬼蜮伎倆、狗仗人勢、爲富不仁、背信棄義、專橫跋扈、貪墨成風……最重要的是,他還搔首弄姿、水性楊花……”“……”衆人聽着許無舟成語連綿不絕念出來,每一個人都徹底無語了。
這是誇許無舟有文化呢,還是誇他會罵人呢?
他到底藏了多少罵人的貶義詞!禹楓聽到許無舟的話後,使勁的點點頭道:“對對對,別的也就算了,我們朝歌男子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身爲大儒,卻一副搔首弄姿水性楊花的姿態!”
太常身爲一個大儒,如何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他怒喝道:“匹夫尚有一怒,世子殿下如此辱我名聲尊嚴,不過血濺三尺罷了。”
說到這,太常對着人皇匍匐道:“求人皇做主!”
人皇道:“你之爲人寡人自知,毛頭小子也敢辱天下大臣,寡人會自會懲罰與他。”
說到這,人皇虛影目光掃了一眼許無舟。
最後又落在禹楓身上:“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仗着身份胡作非爲。”
禹楓苦着臉說道:“人皇叔叔,我沒什麼身份啊,只是一個普通人。
不過就是祖上出了一位祖皇,幾十位聖人,留下點破銅爛鐵守護人族氣運罷了,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啊。”
“……”衆人聽到禹楓的話,直接想要抽死禹楓了。
這叫普通家庭?
這天下還有誰出身比起你好?
好想打死這傢伙啊!你這敗類,要不是出身,這樣作死早被人打死了。
“人皇叔叔,這傢伙想要打死我,你管不管啊。
你不管的話,我馬上就回家搬點破銅爛鐵,跑到他家去炸死他。
對於想要殺我的人,我一定要以絕後患。”
“高安,把這混賬小子給寡人關起來。
你派人去讓禹王來領。
告訴禹王,他侮辱朝堂重臣,威脅寡人的重臣,更是對寡人的重臣出口不遜。
讓他好好管教和懲罰!”
高公公躬身行禮,起身帶走禹楓,禹楓這時候乖巧的很,居然也不反抗,乖乖的跟着高公公走。
走的時候,還忍不住問高公公道:“高公公,我覺得你做事還是靠譜的。
等我再長大些,我讓人皇叔叔把人皇之位再禪讓給我,到時候我封你做總管太監怎麼樣?”
“……”禹楓的話毫無保留,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高公公臉色都嚇白了。
他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人皇的虛影,卻見人皇看也沒有看禹楓。
反倒是,目光落在許無舟身上。
許無舟站在那,他的目光卻落在禹楓身上。
禹楓這一番作死他是服氣的,但是有些虎頭蛇尾的感覺啊。
吐了這麼多血,一點根本都沒有動搖太常。
這也能理解,人皇肯定不會因爲一個作死的傢伙懲罰朝中重臣。
事實上,許無舟也不理解禹楓吐那麼多血,作死作成這樣圖什麼?
圖人皇把他關起來?
圖他要被他爹懲罰?
人皇從目光從許無舟身上移開,轉向了其他的武者,威嚴的從衆人身上掃過道:“你們是人族的天驕,是人族的希望,見到你們,寡人很欣慰,今日設宴,也是爲了獎賞你們。”
“謝人皇!”
衆天驕齊聲道。
人皇又道:“許無舟,太常是寡人之重臣,代寡人設宴,你三番兩次侮辱與他,該當何罪?”
許無舟望着人皇,平靜的回答道:“人皇陛下,有一句話我想問問你:君覺得臣子有錯,君罵臣算不算罪!”
這句話無需人皇回答,太常不得不站出來說道:“這是君恩!”
許無舟看了太常一眼望着人皇又問:“天下道主,算不算是天下之主,算不算是君,我身爲道宗真傳,算不算是儲君?
那我罵他,是罪嗎?”
人皇笑了起來:“牙尖嘴利。
你說的大義沒錯。
可是這世上,不只是有大義?
許無舟你可明白?”
一句話,讓四周安靜。
人皇的話似乎只是簡單的在說一個道理。
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一句簡單的話。
這是告訴許無舟,大義有時候是沒用的。
所以用這個來壓九卿之一的太常,無用!許無舟看着人皇笑了起來道:“這世上確實不只是有大義,可大義就是大義了,今日你不守,明日我不守,那這天下豈不是亂糟糟?
都是沒有道義的天下了,他能不尊道宗,也能不尊其他的。”
太常聽得心驚肉跳,許無舟的話意思很明顯。
就是告訴人皇:這天下誰都可以不守道宗是天下之主的道義,唯獨人皇你不能不守。
因爲你是人皇,是天下最大的大義名分者,連你都不守。
那就別怪他日天下不尊你人皇,天下諸侯反之也理所當然。
這句話大不敬啊!人皇沒有回答許無舟的話,而是道:“封:臨安秦立爲楚王,秦雲傑爲楚王世子。”
今日發生的一切,讓秦雲傑都還茫然,他只覺得朝歌的水太深了。
可就是此刻,卻聽到人皇話語在他耳邊炸裂,他條件反射似的匍匐在地上接旨。
而剛一到卷軸落在他手中,又聽到一句話。
“許無舟爲道主儲君,可!”
說話間,一卷蓋着道主印和人皇印的卷軸落在許無舟手中。
道主可自立道宗真傳、儲君。
只是需要備案朝歌,所以人皇未曾說封,只是說可。
太常站在一旁,人皇命他來主持宴會什麼都沒說。
可現在卻莫名其妙的直接把楚王和道主儲君給封了。
人皇是在幹什麼?
又是邀請天驕,又是大搞宴會等等,弄的如此複雜,原本以爲是要爲封楚王以及認可道主儲君設置障礙,可現在卻如此順暢的直接封了。
這位人皇一直心深如海,此刻太常根本搞不清他這樣做到底爲的是什麼?
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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