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烏雲已經散盡，再次變成了豔陽天。
但林玄心頭的陰霾卻久久難以散去。
天威之下，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老師，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世界？”林玄看着天空道。
沐劍鋒搖了搖頭，苦笑道：“老夫雖然被別人尊稱一聲強者，但實際上，天變境又哪裡算得上什麼強者？爬的越高，反而越會感到自己的渺小與無知，越會感到這片天地的宏大與神秘。
可惜老夫天賦有限，終此一生怕也無法真正登頂，去揭開這方天地的大秘。”
林玄問道：“那老師可知道，自古以來，誰曾登頂？”
“我們人族之中，恐怕唯有魔尊和人皇，可稱至尊。”
沐劍鋒一臉的神往之色，但又道，“不過，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魔尊和人皇雖然曾是這方天地的至尊，但天外世界浩蕩無盡，誰又知道這茫茫寰宇的至尊會是何等存在。”
“魔尊？人皇？老師，這兩位至尊強者，都是怎麼死的？”林玄忽然問道。
“死？”
沐劍鋒一愣，不由的失笑道，“誰告訴你他們死了？”
林玄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他們沒死？老師，你開什麼玩笑？魔尊是太古時代的人物，距今不下百萬年歲月，人皇也是上古至尊，誕生於幾十萬年前，你居然告訴我他們還活着？”
沐劍鋒搖了搖頭，道：“他們到底是否還活着，恐怕沒人能說得清。
但不活着，未必就是死了。
否則，人皇碑又是怎麼回事？剛纔的天譴又從何而來？
那等境界的存在，不是我們這些螻蟻般的小人物所能揣度的。”
“好吧。”
林玄一陣無語。
但他其實也明白老師想要表達的意思，對於人皇，他並無多少了解。
但對於魔尊，他卻是有過深刻的接觸。
或許，僅僅一絲意念的存在，也並不意味着真正的死亡。
林玄搖了搖頭，那等天地至尊離此刻的自己太遙遠了，遙遠到連一個有關人家底細的名字，都沒資格聽。自己還是腳踏實地，一步步走下去吧。
或許有一天，當自己站到這方天地頂峰的時候，纔會有機會與那等存在坐下來喝杯茶，聊聊修煉心得。
林玄收拾了一下心情，問道：“老師，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嗯？”沐劍鋒愣了下，自嘲的嘆息道，“老夫來到北荒，本打算豁出這條老命，爲抗戰出一份力，但現在看來，似乎有些礙眼了。”
他都來到天鼎城二十多天了，但無論是秦王府，還是天鼎城軍方，都彷彿沒注意到他一般，完全當他是透明。
這無疑表明，天鼎城的當權者對他十分戒備，不想他插手戰事，染指軍權。
他身上雖然有一個高高在上的柱國神將軍職，但並無具體實權，也無朝廷指令。
若無人邀請，他也確實沒理由參與到地方城池的戰事中。
林玄眼睛一亮，笑道：“老師又何必妄自菲薄，那些人目光短淺，不足與謀。不過要想爲抗戰出力，路徑何止千萬條？若是老師不棄，不妨來我的魔蓮道，當一任長老如何？
說實話，弟子如今修爲淺薄，面對一盤散沙的魔蓮道，實在是有心無力，還望老師能助弟子一臂之力。
若能整合了魔蓮道，我們麾下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必能在抗擊龍族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哦？”
沐劍鋒斜睨着林玄，沒好氣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居然算計到老夫頭上來了。”
“嘿嘿，老師，瞧您說的！弟子也是心憂戰事，心憂魔蓮道大業，可惜力不從心，只能求助於老師您了。”林玄腆着臉皮笑道。
沐劍鋒皺眉思索了一下，詭異一笑，道：“想要老夫爲你賣命，也不是不行，不過，老夫有一個條件。”
林玄臉色大喜：“老師答應了？太好了！老師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弟子無所不從！”
他本來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畢竟沐劍鋒身爲朝廷高等武將，品級比天鼎軍軍主還高了好幾級，來魔蓮道當一個長老，實在是屈尊降就。
卻不想，老爺子居然真的答應了，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啊！
沐劍鋒笑眯眯的道：“老夫的條件很簡單，我的兩個寶貝孫女，你從中選一個，娶了吧！”
“啥？”
林玄一呆，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怎麼？你不願意？老夫的兩個孫女，不但生的貌美如花，而且個個天賦卓絕，堪稱人中之鳳，你小子莫非還看不上？”沐劍鋒皺眉道。
林玄眼皮跳了跳，趕緊道：“不不！只是，只是我是您的學生，娶兩位侄女爲妻，這不大合適吧？”
“哼，這好辦！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老夫的學生了。”沐劍鋒冷笑道。
呃？這就將小爺逐出門帷了？
林玄一陣牙疼。
說實話，他對於娶沐清雪爲妻，並不抗拒，至於沐清凝，那還是算了吧，那個女人根本不能算女人。
只不過，他身邊女人不少，萬一這老爺子逼他與其他女人撇清關係，這簡直臣妾做不到啊！
沐劍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輕哼道：“你放心，男人嘛，三妻四妾也屬正常，老夫不會管你有多少女人，但你必須對老夫的孫女明媒正娶，而且必須對她好！你若做不到，就哪裡涼快哪裡待着去吧！”
林玄眼睛一亮，老爺子這是大開綠燈啊，如果自己還不答應，那可就是矯情了。
他連忙道：“好，老師，弟子答應了。”
“哼，算你識相，那你打算娶哪個？”沐劍鋒懶洋洋的道。
“當然是娶清雪。”
“好吧。記得三日內將聘書送過來。”沐劍鋒滿意的點了點頭，老眼中依稀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呃？
林玄一頭黑線，這也太倉促了吧？小爺怎麼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但他左思右想，卻也想不到問題所在，貌似自己真的沒吃虧啊！
“老師，三日是不是太倉促了？”他試探的問道。
“只是下聘書而已，婚事可以以後再操辦。”
“好吧。”林玄只得點了點頭，三日就三日吧。
也不知道帝都中的沐清雪，聞知這個消息，會是怎樣一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