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深夜,天上月明星稀,淡淡的月輝散在大地上,使得天地間並不十分黑暗。
林玄來到鱷龍灣邊緣處,在一塊大石上盤膝坐下來,開始以心神召喚小鱷魚。
片刻之後,水中浪花翻滾,一條黑影如離弦的箭矢般從水中竄出,又在岸上拉出一條長長黑線,向着林玄快速接近。
幾個呼吸的功夫,一條半大小鱷魚出現在林玄腳下,以下顎親暱的觸碰林玄的手臂。
“咦,你這小傢伙長的挺快啊!”
林玄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若非那一絲特有的聯繫,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條鱷魚就是十多天前被自己控制的那一條。
他記得當初小金齒鱷纔剛剛出生沒幾天,只有筷子長短,但現在,這傢伙居然長到了近一米長,渾身覆蓋着黑峻峻的鐵甲,獠牙森冷雪白,猙獰之色外顯,煞氣隱然,儼然已經成了一頭兇猛的食肉猛獸了。
林玄摸了摸金齒鱷身上的密實鱗片,彷彿摸在真正的鋼鐵上一般,冰冷光滑,很有質感,令他不由的感嘆造化之神奇,兇獸就是兇獸,果然比普通的野獸得天獨厚啊。
“小傢伙,今天我來是想送你一場機緣,至於你能得到多少好處,就看你的造化了。”
林玄微微一笑,讓小鱷魚橫在身前。
他取出魔鱷精血,打開瓶塞,霎時,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擴散開來。
小鱷魚豎瞳中閃過一絲驚懼,不由的後退了兩步,但隨之,它眼中又涌現出垂涎之色,似乎恨不得一口將精血吞下去。
兇獸對於能促進自己血脈進化的東西,都有着天生的感知,金齒鱷自然也不會例外。
不過,林玄並不打算就這麼讓它將精血吞下去。
因爲據他所知,低級兇獸融合高階兇獸精血的成功率很低,十有八九會失敗,甚至會直接爆體而亡。
更何況,這並非是高階兇獸精血,而是更加強悍的妖獸精血。
他將精血倒在手心,然後運轉心法,凝結印訣!
化靈印!
漸漸的,魔鱷精血凝聚成一枚玄奧的血色符文,浮現在他胸前。
血色符文中,依稀有一道巨鱷虛影在咆哮掙扎,又漸漸歸於平靜,彷彿被馴服了一般。
林玄一指小鱷魚,血色符文立刻一閃即逝,沒入小鱷魚的體內。
“嘶——吼——”
小鱷魚突然痛苦的翻滾起來,它身上的鱗片、牙利爪都開始迅速脫落,滲出絲絲血跡,看上去慘不忍睹。
轟!
突然,天地間轟然一震,周圍竟然莫名其妙的起風了,隨之彷彿有一股股能量匯聚而來,紛紛沒入小鱷魚的體內。
下一刻,小鱷魚身上竟然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了一枚枚暗金色的鱗片,利爪和獠牙也都漸漸重新長出。
足足一刻鐘後,周圍的風聲才停了下來,而小鱷魚身上也終於不再變化。
但此刻,它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原先黑峻峻的黑鱗變成了晶瑩剔透的暗金鱗片,利爪和牙齒也都變得金光爍爍,從裡到外都透着金質光芒,彷彿通體由暗金鑄造的一般。
尤其令林玄吃驚的是,這小傢伙身上竟然散發出一絲亙古、滄桑、沉重的威壓,令他有一種面對遠古兇獸的凜然之感。
“吼!”
小鱷魚興奮的轉了個圈,然後化作一道金光倏地遠去,迅若閃電。
很快的,小鱷魚又回來了,只是它嘴中多了一條蜿蜒翻動的藍紋大蛇,足有手臂粗細。
“你吃吧,我不需要。”
看到小鱷魚有來獻寶的心思,林玄有些哭笑不得。
小鱷魚聽懂了他的話,立刻張嘴一吸,呼的一下,狂風驟起,整條手臂粗細的藍紋大蛇瞬間消失不見了。
“咦,這是……吞噬神通?”
林玄不由的又驚又喜,“好,好極了!看來那精血必是出自吞天魔鱷無疑了!”
在遠古記載中,吞天魔鱷具有吞噬大神通,修煉神速,戰力無比強悍,記載中最強大的一頭吞天魔鱷名爲太鱷妖祖,曾修煉到八階聖獸之尊,統領妖族數千年之久,威震百族。
林玄深信,只要自己好好培養這條變異金齒鱷,將來必能收穫一個強大而忠誠的幫手,收服整個鱷龍灣也指日可待。
“小鱷魚,給你取個名字吧,今後就叫你……威震天好了。嗯,威震天,夠霸氣。”
林玄想了想,給小鱷魚取了一個頗帶喜感的名字。
“吼吼!”
小鱷魚興奮的轉了個圈,表示這名字俺喜歡。
“好了,時間不早了,威震天你也回家休息去吧,今後努力吃怪升級,改天我再來看你。”
小鱷魚呆愣了一霎,扭頭竄進了水中,興奮的撒歡遠去。
林玄搖頭一笑,轉身離開。
無論未來小鱷魚有多大潛力,但現在畢竟只是一頭兇獸幼崽,實力基本可忽略不計,短時間內是派不上用場了。
走到魚龍鎮附近,林玄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前方路口人影綽綽,依稀傳來吆喝聲。
“快說,你們是不是去過坊市?有沒有見過一個帶着青銅面具,修爲約在靈體五六層,大約八尺高的魁梧男子?”
“大人,我們真沒見過啊!我們也沒去過坊市,我們只是去南山獵殺兇獸剛回而來而已!”
“既然如此就趕緊滾吧,若是膽敢有所隱瞞,那些屍體就是你們的榜樣!”
“是,是!”
林玄駐足片刻,不由的皺起眉頭,他沒想到那個薛元衝居然能夠調動長弓營戰兵來搜尋他,這可真是有些麻煩。
在離他不遠處的地上,靜靜的躺着一具屍體,林玄不經意的看了一眼。
突然,他眼神一動,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冷笑。
那屍體身上沒有刀劍傷勢,但喉嚨間有着一個小小的焦黑色血洞,那分明是弩箭留下的!
林玄眼見左右無人,一揮手,將一具屍體放了出來。
這具體屍體不是別人,正是黑魚王的兒子凌飛羽。
儲物戒指具有保鮮功效,凌飛羽的屍體依然鮮活如初,彷彿剛剛死去一般,就連胸前和額頭上的血跡都沒幹。
“薛元衝,你居然敢大張旗鼓的找小爺麻煩,那就別怪我陰你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