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龍意的命令下,葉家殺手毫不猶豫的向肉靶子們揮起屠刀,大院內立刻血肉橫飛,屍首分離,慘不忍睹。
“救命啊!”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啊!”
“饒命——啊!”
一片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又驟然歸於平靜。
五十多名肉靶子在葉家武者面前猶如土雞瓦狗,毫無抵抗之力,連逃都逃不掉,很快都倒在了血泊中。
他們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因何而死。
“公子,少了五個,其中就有林玄!”一名黑衣人跪地稟報道。
“哼,給本公子找出所有肉靶子,統統殺光!尤其是那個林玄!本公子要把他剁成肉醬拿去喂狗!”葉龍意冷冷的道。
“遵命!”
黑衣人立即四散而去。
肉靶子宿舍後面的茅廁中,胖子王大寬因爲昨晚加餐吃的有點多,正鬧肚子。
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才解決完人生大急,他舒爽的吐了口氣,剛要起身,卻突然聽到前院傳來一陣哭天喊地的慘叫聲,驚得他差點掉進屎坑。
他飛快的離開茅廁,悄悄看向前院,卻看到了令他驚駭欲死的一幕!
只見那一個個與自己同吃同睡的肉靶子們,正在遭受着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整個大院內鮮血飈飛,斷肢殘腿遍地,已經變成了一個修羅場。
震驚了一霎,他猛地回過神來,毫不猶豫的翻出後牆,撒腿就跑。
臨走時,他恰好聽到了葉龍意的命令。
“難道葉龍意是因爲昨日的事而惱怒玄哥?從而遷怒所有肉靶子?他麼的!這個狗孃養的葉龍意!這些該死的公子哥!這個狗屁世道……”
王大寬又驚又怒,他一邊憤憤不平的咒罵着,一邊慌不擇路的飛奔。
他只想遠離肉靶子宿舍,卻不經意間來到了藏書樓附近。
“對了,玄哥今天沒吃早飯就出門了,應該會去藏書樓領取秘籍,我得提醒他一聲!”
王大寬還是比較仗義的,他來到藏書樓門口,扯着嗓子大吼道:“玄哥!你在裡面嗎?在的話趕緊出來!葉龍意要殺你——”
“誰在外面大吼大叫?簡直不成體統!”
藏書樓中,看守老者臉色一怒,想要出去,卻又不放心身後的林玄。
“前輩,我就選這一本了!多謝前輩指點!告辭!”
林玄捧着一本名爲《血燃狂刀》的武技,一本正經的向老者道謝。
與此同時,他趁着老者朝外瞧的空當,迅速出手,將身旁書架上的一本功法秘籍塞進懷中。
老者轉回身來,絲毫沒發現異樣:“好,你走吧!走出這個門,就忘了今天的事,不要亂說話,知道嗎?”
“明白!”
林玄點了點頭。
走出藏書樓,林玄一眼便看到了王大寬。
“胖子,怎麼回事?”
“玄哥!快,先離開這裡,一邊走一邊說!”
王大寬一臉急色,二話不說拉上林玄便要離開藏書樓,但兩人剛走出沒幾步,突然腳步一滯!
前方十米外,一名持刀黑衣人正攔在路中央,面帶冷笑的看着王大寬:“小子,跑得倒挺快!可惜還是難逃一死!”
王大寬臉上瞬間失去血色,腳下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林玄卻是踏前一步,正氣凜然的大聲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在金箭學府明火執仗,就不怕學府的鐵律嗎?”
他本意是想引起藏書樓守衛的注意,但令他惱火的是,那八名甲士彷彿石雕一般,只是稍微瞥了這邊一眼,便不再理會。
“哼!我乃高弓候府刀衛,奉命捕殺肉靶子,金箭學府還管不到我們!你若不想死就讓開!小心惹禍上身!”黑衣人揚了揚長刀,十分囂張的道。
“嗯?”林玄微微愣了一下。
他心思一轉,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這黑衣人只是從裝束上認出了王大寬這個肉靶子,而他今天恰好稍微裝扮了一番,看上去不似肉靶子,倒像個落魄公子哥學員。
心中瞬間閃過幾個念頭,下一刻,林玄臉上的正氣凜然消失了,轉而換上了一副討好的嘴臉,賠着笑拱手道:“原來是高弓候府的大人,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見諒!您有事,就請便,在下絕不插手!”
一邊說着,一邊閃身讓路。
“哼!算你識相!”
黑衣人一臉的得意,侯府的名頭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這種前倨後恭的嘴臉他見識了太多。
而胖子王大寬本已經絕望的臉上,更是驚怒到了極點!
他想怒罵林玄祖宗十八代,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爲黑衣人已經近在咫尺。
“死胖子,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黑衣人冷漠一笑,長刀高高揚起,便要將胖子一刀兩斷。
然而,他的長刀還沒落下,突然感到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離地而起!
卻是身側一道人影如狂奔的野牛般衝過來,一雙鐵拳狠狠的轟擊在他的肋下!
砰!
啊——
黑衣人身不由己的雙腳離地,騰雲駕霧般飛上了天空,直到飛出十多米遠才噗通一聲跌落在地上,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水,仰頭回望,不由的怒火沖天!
是他!那個前倨後恭的王八蛋!
“小兔崽子你敢偷襲!老子要颳了你!”
黑衣人氣的睚眥欲裂,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堂堂靈體二層武者,縱橫天闕城好幾年,今天居然被一個靈體一層的小傢伙給偷襲了,簡直奇恥大辱啊!
他深吸了幾口氣,強忍着肋骨碎斷的痛楚,掙扎着想要爬起來斬殺林玄,卻震驚的發現,林玄已經先一步衝到近前,拾起了他脫手的長刀。
這一刻,那道背對着朝陽的年輕身影,如一座秀麗的奇峰,堅毅而挺拔,那高高揚起的長刀,披散着滿天霞光,如天罰臨世,轟然落下,勢不可擋!
噗!
一顆頭顱飛起,血濺三尺高,黑衣人死不瞑目。
林玄停頓了一霎,一甩長刀上的鮮血,眼神平靜如水,沒有半點初次殺人的不適感。
他以前雖然沒有親手殺過人,但卻見識過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死人,這個世界上人命賤如草芥,三年來他早已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