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李尚試探性地問道。
然而卻並沒有迴應。
“像是蒼蠅的聲音!”
龍魄之中,小藍分析道。
李尚慢慢地繞來了土堆,來到了土堆的後面。
只見一名渾身是血的人躺靠在土堆之上,他的周身有太多的鮮血,以至於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是何人?
最爲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名武修的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蒼蠅,畫面十分的噁心。
嗡嗡的聲響自然是來自這一大羣蒼蠅。
“這是吸血蠅啊!這人被這麼多隻覆蓋,沒救了!”
龍魄之中小草直言道,“這種吸血又投毒的兇獸異常的恐怖,被叮咬了這麼大面積,真的活不了了!”
李尚一拳打了出去,強勁的掌風驅逐了吸血蠅,暴露出這人的面容。
雖然面容已經有些扭曲,李尚還是認出了,這人正是陋室之中的一名武修,他看的熟悉。
見武修還沒有斷氣,李尚輕輕地怕打着那名武修,試圖喚醒他:“你還好嗎?”
那受傷的武修,緩緩地睜開雙目看見李尚,面容十分的激動,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一下子暈厥過去。
因爲空間戒指已經抽空,在小草的指引之下,李尚採得了幾株草藥,簡單了煉製出了一枚丹藥讓這傷員服下。
那傷員再一次緩緩地睜開了雙目,這一次眼眸之中清晰了許多。
“李尚恩人,你沒死嗎?”
傷員再次得見李尚依舊有些小激動,“不日!我還夢見恩人,只不過我因爲激動,所以不小心昏厥了!”
“不用多言!你需要休息,這藥不能治本,最多隻能續命而已!”
李尚如是地說道,並沒有刻意去隱瞞。
那傷員的面色難掩失望之色。
李尚沒再繼續說話,等待了許久,當那人面色漸漸好轉,接着問道:“我想知道,當日的人們如今都去了哪裡?”
傷員面色有些複雜,長嘆一口氣道:“當日,恩人你突然就在商老大的攻擊中消失了,隨後商老大也消失了,天地就變成如今的模樣,起初大家還以爲你還活着,大家都在尋你,直到十幾天後……”
話到此處,那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可以看見的是他雙目赤紅,因爲強烈的氣憤所致。
“沒關係!慢慢說!”
李尚拍了拍傷員的肩膀。
傷員的情緒漸漸地平緩了下來,李尚給予他的安慰,爲他來說很重要,深深地呼吸之後,接着緩緩地道出:“牧雲他們露出猙獰的面孔,開始慶祝你的死亡,辱罵你,他們簡直就是忘恩負義,我們想爲你立一座碑都被牧雲他們阻止……”
話到此處傷員,再次因爲氣急,劇烈地咳起嗽來。
李尚的眼眸之中也燃起怒火,怒火之中一抹殺意浮現出來,心中暗道:有些人真的只有永遠不知道感激!
傷員平復了心情,眼眸之中多了一抹安慰:“石楊大人真不錯!你的……呸呸,當初立這碑的時候,若不是石楊大人,恐怕大夥都立不起來!”
“噢?”
李尚眼眸之中抹過一道驚色,這石楊他有印象,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當初種樹的時候,所有天階大能者都藏拙了,留了最重要的寶物,而石楊卻全上交了。
“石楊大人!挺有品!比起牧雲來說,強太多了!”
傷員在提及石楊之時,眼眸之中帶着崇敬,然後話到牧雲的時候,眼眸之中透着冷漠的光芒。
“你是怎麼受傷的?”
李尚切入了正題。
傷員不禁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甚至於突發了**。
“冷靜下來!不用怕!有我在!”
李尚立馬將手撫在傷員的額頭上,催動玄力爲爲傷員降溫,傷員如此的反應正是說明了,他受的傷,是遭遇了莫大的身體痛苦以及精神壓力。
傷員的大腦得到了安慰,再次清晰的看見了李尚的臉,心情逐漸平復了下來,用打着顫的聲音回覆李尚:“本來相安無事,因爲出不去,大家在這裡共同生活了將近一年了,也就是在數日前,一本妖邪的武技突然空降天塹……”
話到此處,傷員突然痛苦放大,眼眸之中帶着恐懼之色。
李尚的面色也變了,傷員說已經過了一年了,看來他被困鎖在黑色瘴氣牢籠之中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一樣的,進一步說……一神已經復甦破印了,如今世界已然進入了大動亂。
傷員在努力平復心情,卻並不知李尚此刻的內心比他還要波動。
如果真的已經過去了一年,這說明大動亂已經開始了半年,想到此處,李尚不禁開始擔心他的家人以及朋友們。
“恩人!你怎麼了?”
傷員察覺到李尚面色有異,有些心慌地低問道。
李尚猛然從複雜的思緒之中,抽身回來,立馬露出一副笑臉道:“沒事!你繼續,我只是想你說的那妖邪之書,我貌似也見過,雖然武技很厲害,但在我的可控範圍!”
傷員信以爲真,這纔打消了心中的疑慮,反倒是講起這本妖邪之書,沒那麼害怕了,於是接着道:“大人的見過,是否也是一本吃心喝血的武技?”
李尚點了點頭,他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只是爲了給傷員信心,不然說起這本書,恐怕傷員不知道要平復多少次的感情才能說完。
傷員從李尚那邊確認了答案,又見李尚一副處亂不驚的模樣,徹底放下了心中對這妖邪之書的恐懼,接着道:“牧雲他們爭相學習,接着就開始對我們的殘殺!”
“吃心,吸血可以提高他們的實力,所以他們泯滅了良知!”
李尚的雙目微動,從傷員的話之中,他已經推測出了這妖邪武技的作用,如果不是可以增強自己的實力,這等殘忍的吃食同類的行爲,是沒人會泯滅人性的。
“是的!現在都不知道有幾個人還活着呢!”
傷員的眼眸之中帶着一絲悲涼之意。
“他們在哪?”
李尚沉聲問道。
“我是從北邊逃回來的!我的兩個兄弟爲了救我已經身隕了!”
傷員話到此處,無意戳中了淚點。
“你在這好好休息!我去幫你們報仇!”
李尚一臉鄭重的看向傷員點了點頭。
“我也要去!”
傷員自告奮勇地說道。
“你還是留下來陪老夫吧!”
就在這時,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傳進了李尚和傷員的耳朵之中。
“前輩!”
李尚和傷員異口同聲地道。
這突兀出現的身影不正是辛天佑嗎。
“你還是莫要跟他前去了,你命不久矣,只有跟着我,你或許能活下來!我需要一個下手!”
辛天佑面向傷員淡淡地說道。
“啊……”
傷員驚恐莫名地看向李尚,遞出詢問的目光。
“前輩說的沒錯!你中毒很深!確實……”
李尚如是的回覆道。
“啊……”
傷員一下子就覺得腦子一蒙癱坐在了地上,雙目無神。
“前輩!”
李尚張了張口。
卻被辛天佑打斷道:“你不用多說,我們會見面的!”
“好了……”
李尚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應聲了下來,隨後看了看雙目無神的傷員,接着轉身就離開了。
人在可以預知死亡的時候,往往是最絕望的,所以李尚也很理解傷員,並沒有與傷員告別,就獨自朝向北方趕去。
……
天塹的北方,在地理位置之上是與金書法陣心是相互對而立的。
這裡的煞氣很重,幾乎所以的不安、煩躁、恐懼、害怕,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漂流在這裡。
而原來的金書法陣的陣心,正是將所有這些負面的情緒吸收用來加固陣心。
雖說強大的自信心是最頂尖的助力,但是若是比起量來說,負面情緒比正面情緒要多的多。
如今金書法陣瓦解,煞氣全部迴流,再加上天塹範圍內的人都死了,這個地方已經變得十分的兇險。
天空之上,時不時地劃過一道血光,是各種負面情緒,與不安地殘魂,結合血氣的發泄。
牧雲一行十人,此刻都嘴角滲着血,並不停地咀嚼着。
如果此刻有人低頭看看,就能看見他們的腳下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具屍體。
他們之所以停止了蹲下飲食,是因爲有人來了。
“石楊!你終於來了!”
牧雲笑了笑。
跟在牧雲身後的八位大能者也隨即附和地笑了起來。
“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兇殘了!”
石楊看着這一地的屍體,被掏空了心臟,不禁覺得全身發毛。
“石楊!你應該加入我們,得此神技,我們只要能出去,外界有足夠多的人給我們吃!到時候,域主級是早晚的事,說不定我們十個人都會成爲大帝級別的強者,創造歷史!”
牧雲再次發出邀請,這已經不是牧雲第一次向石楊發出邀請,從這食心決降世,他就向石楊發出邀請了,只是石楊一直是拒絕的。
“牧老!我已經拒絕過你多次了!”
石楊輕嘆一聲。
“石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知道少了幾位我們同級的大能者去了哪裡?那可是進了我們的肚子力!”
一名天階九級的大能者,明目張膽地威脅着石楊,其的眼眸之中不加掩飾的殺意漸漸地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