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嚐嚐?”
小冰仰着頭,對恩娜說道。
心情有些忐忑,因爲小冰沒有給出評價,恩娜也不好意思問出來,只好低頭看向了瓦煲中。
其實在瓦煲離火時,恩娜已經嘗過了味兒,但在之後又多加了某些東西,所以現在的粥具體是什麼味道,她自己也不清楚。
慢條斯理的用勺子舀取了半勺,恩娜緊張的將粥吹涼,然後送進了自己的口中……
“哇!”
一種強烈的味道瞬間在恩娜的嘴裡散開,十分的甜,甜得膩人……
“好像……好像放了太多的糖了……”臉上一紅,恩娜越說越小聲。
大言不慚的借用了旅館的廚房,結果辛辛苦苦熬出來的粥卻是失敗之作,恩娜感慨着諸事的不易,倍感喪氣。
“算了,讓他多補充一些糖分也沒什麼壞處。”小冰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伸着懶腰的說道。
結果,一瓦煲的甜粥大部分都被小冰餵給了蕭墨竹,考慮到蕭墨竹的口味喜好,小冰也開明的詢問了他的意見,當然,不說話就是默許了……
恩娜的造訪,看情形是會在接下來每一天的不定時間,小冰是搞不懂這小妮子圖個什麼,要說爲了“花拳繡腿”的劍術,可蕭墨竹沒答應要教她。
第三天。
早上,旅館裡經過清晨時分的一陣吵鬧,恢復了寧靜。
由於小冰提醒過店員,這間客房用不着打掃,所以清潔人員也不會敲這扇門。
意外始終還是有的,這個普普通通的旅館客房,在這一天迎來了另一位客人。
咚咚!咚咚!
響亮的敲門聲音,讓趴在牀沿邊休息的小冰被驚醒了。
不樂意的揉着惺忪的睡眼,小冰站了起來,準備去打開房門。
“又是那個丫頭,每天都來,也不嫌麻煩。”嘟嚷着表示自己的不滿,小冰扭動鎖把,拉開了門。
年輕的恩娜在前兩天,都是穿着色彩鮮豔的衣衫,據恩娜自己說是爲了樸素的效果,可小冰看來,用“花哨”形容也一點不爲過。
房門打開的一剎那,小冰卻覺得眼前一暗,門外的光線,比關着窗簾開燈照明的房裡更暗。
只因爲,來人是一身的黑色,瘦瘦高高的身形,一件寬大的連帽斗篷將他完全的遮了起來。
小冰昂起了頭,向這位神神秘秘的黑衣人的臉看去……
奇怪的是,不知是小冰眼花,還是黑衣人用了某種手段,在小冰的眼中,他的臉一片模糊,就算小冰再怎麼揉眼,也是一樣看不清樣貌。
“幸會!”
開口便是九炎語,黑衣人率先打着招呼,悠遠深沉的嗓音,語氣似帶着頑固的特點。
“你,找錯地方了?”小冰看着這個無論從外表打扮,還是氣質氣息都顯得與衆不同的人,問道。
黑衣人通過不寬的房門縫隙往裡瞧了一眼,然後低下頭看着小冰,說:“不,沒找錯,我就是來找你‘們’的。”
停頓了一下,黑衣人往後退了一步,繼續道:“不過看起來我來早了。”
從聲音和體型來分析,小冰確信黑衣人不是自己認識的僅有的幾個人之一,但直覺又告訴她,黑衣人很“特別”。
“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事?”小冰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們會知道的!不過不是現在,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吧,我會再來的。”話一說完,黑衣人轉身就走。
“喂!等等!你知道些什麼?”還沒從反應過來的小冰連忙喊着。
黑衣人腳步很快,邁着大步轉眼就走過了過道的轉角,小冰撒開光腳丫追去,可一轉彎,通向旅館前臺的過道里哪還有黑衣人的影子。
“真是,跑得比狗還快!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小冰納悶兒着,靠在牆角皺眉沉思。
自己兩人來到蘭島後做事並不高調,一步一行都做足了隱秘工作,除了少有的幾個,應該是沒有其他認識的人,那麼這個黑衣人是從九炎而來?目的又何在?
比起黑衣人的裝束,他隱藏着的氣息更讓小冰在意,可惜,人已經跑了。
“喂?小冰?”
就在小冰展開聯想之際,恩娜恰時的從外面方向走了過來,見到她面色不好,遂問道。
小冰想不明白,搖了搖頭後,自顧自的返回客房。
困惑的往自己身後瞅了瞅,恩娜也不明所以,小跑着跟着小冰進了轉角後這間客房。
不得不說,恩娜帶來的療傷藥確實不錯,雖然是小冰沒有見過的種類,對於皮膚外傷的療效顯著,但傷口深了也不太管用。
所以小冰還得繼續舂搗、研磨藥草。
“誒,小冰啊,你說他的左手臂是不是恢復了一些?”
恩娜無意間注意到蕭墨竹的左手斷處變得有些不同,不僅好奇的問着。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知道他的屬相是壁虎?”小冰忙着按壓手裡的小石杵,隨口說道。
各種藥草的碎末裝於一碗,小冰徒手捻着混合後的藥粉,小心翼翼的抹在了蕭墨竹心口的傷處,也有一些撒落在外,但她沒有露出可惜的表情。
“哪有人斷了手還能自己長回來的,你騙我!”恩娜嗔道。
“你眼前不就是嗎?”終於將所有的藥粉都換了一遍,小冰放鬆的出了一口氣,看了看蕭墨竹的左臂。
這間客房的主要來客,恩娜是不會知道這些內幕的,偶爾瞞着家裡所有人跑來關心着蕭墨竹傷勢之餘,也會帶些奇奇怪怪的慰問品。
直到某一天,恩娜驚奇的發現,蕭墨竹的左手臂完全的重生了,而且原本心口位置已被洞穿的傷,也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