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蕭墨竹慘笑一聲,說:“淵禾的妖力只存在你和我的身上,她們被刻印下了妖紋,結果已經有了,還用問過程嗎?”
“原來你是因爲這樣,才拼命的想要救遊曉雲?”小冰語氣一緩,有些痛心的問着。
透過窗簾的縫隙,蕭墨竹偶然看到了外面的燈火輝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今晚已經是跨年夜了。
“對了小冰,我的手機呢?哎喲!”蕭墨竹在驚呼中坐起,一系列的動作引得被妖力侵蝕的身體疼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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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從沙發旁的茶几上拿起一塊果子,象徵性的用手擦了擦,小冰將它拋向空中,然後漂亮的一口接住了。
嚼着恩娜帶來的水果,小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被利維塔打成豬頭以後,衣服都被打得破破爛爛的,沒有揣任何東西,八成是被打成渣了吧!”
忍不住一手掩面,蕭墨竹哭笑不得的說:“那麼就是說,不光是手機,連‘朝雲譜’玉片和簽證也丟了嗎……”
小冰“嘻嘻”一笑,不知從哪兒摸出來幾張卡片,捏在手裡晃來晃去,得意的說:“還好之前把這些東西交給我保管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把你搬到哪兒去,住旅館、買吃的、買藥材都要錢哪!從利維塔那兒飛回這邊,還要帶着你這麼一大坨,可累死我了!”
想象着小冰說的一切,蕭墨竹默然了好一會兒,感觸良多的說道:“謝謝你,小冰。”
“哼!那可不得好好感謝我?”小腦袋都快昂到天上了,小冰風光滿面的說着。
換洗一身後,蕭墨竹也照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模樣,還真是被自己嚇了一大跳,心想着興許明早妖紋就消失了。
蘭島大陸,和東古大陸雖有一海之隔,但時差卻相差不大,當大地的另一面正是午間時分,蘭島也到了夜最深之時。
一年的最末,新年的最初,這種時候,通常都是歌舞狂歡的時間。
無論是瘦瘦的蘭絲利人,還是矮壯的頓埔人,都一樣的愛着跨年的夜晚,家家戶戶大門敞開,人們眉開眼笑的聆聽着零星的煙火聲,等待着齊聲跨年倒計時的那幾秒鐘。
即便從黑衣人的口中聽到了發生不好事件的預兆,蕭墨竹和小冰也未曾想到,這一刻的到來會這麼快。
當這片土地上無數人在子夜零時歡呼倒數時,來自於南方的某些東西,震懾了所有妖精使,無論是靈力還是妖力,都彷彿引起了共鳴,爲那股天下無雙的力量而顫抖。
蘭島大陸奧克萊德區,拉克亞拉羣山中,一道光華奪目的藍色光柱貫穿了天地,成了這一夜裡最靚麗的景色。
滾滾的黑雲來襲,遍佈了蘭島大陸上的整片天空,自古以來都能觀看到的星空完全消失了!
不止是黑暗的降臨,還有恐慌開始在蘭島人之間傳播開來。
雖然正值夏季,但蘭島此時的境況和東古大陸沒有什麼不同,急速下降的氣溫,讓人們抱着雙臂冷顫,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白色的小點千千萬萬,從冷雲飄飛下來,緩緩的落到了屋頂上、樹葉上、草坪上……
一刻鐘以前的盛夏,哪裡還有半點痕跡殘留?從未體驗過這樣的天氣驟變,蘭島的人們在納悶兒中紛紛打開衣櫃,換上了本該再過數月才取出來的冬衣。
陸風吹着,既緩又冷,似乎連空氣也變得沉重了。
“這就是他說的‘大變遷’?”
站在窗邊,蕭墨竹拉開了久未敞開的簾子,玻璃窗也隨之推開,伸手從外面皆下了兩片雪花,自言自語的說着。
懷着好奇心,小冰也來到了蕭墨竹的旁邊,俯首看着他手背上的脆弱白花兒,偏着腦袋,疑惑不解。
細心感受之下,雪花雖小,卻蘊含着某種不知的極微的妖力流動,轉眼之間,就和融化的雪花一起消失在了蕭墨竹的手上。
而在蘭島的廣袤上空,這樣的雪花鋪天蓋地,誰也不清楚它們的形成,誰也不知道它們會何時停止,等人們回過神來,夏季的蘭島已經是寒風瑟瑟的飄雪天氣。
由於地理、氣候等多種原因,蘭島很少有九炎州城那樣的高樓大廈,小家小院更適合蘭島人,而現在,這種貼近自然的低矮建築羣,就顯現出了一定的劣處。
漫天的雪花傾下,沒有足夠高大的樹木、樓房遮擋,與蘭島的人們來了一次近距離的“接觸”。
僅僅是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有許許多多的醫院接到了跨年夜的急診,患者們都有相似的症狀,心緊氣虛、呼吸困難、全身無力,嚴重者甚至昏迷不醒!
看似只是元氣不濟的外在體現,又不存在傳染的可能,一時間衆說紛紜。
矇矇亮的天際日光暗淡,新年的好氣氛煙消雲散。
同樣在自危自恐中難以安眠,蕭墨竹一早醒來精神欠佳,用涼水洗臉後方才清爽了一些。
旅館前臺的店員趴在桌上補充着睡眠,看來也是受到了影響。
走出了旅館,蕭墨竹這才發現,外面一片蕭索的景象,哪裡還稱得上節日?倒不如說是“災難日”。
“消磨生命之能,倒像是‘彼岸花妖’的傑作!但對象無差別的話,應該就是異妖施展的法術了吧。”回想着黑衣人所講的“大變遷”,蕭墨竹獨自往港口東岸的海灘走去。
時間,夏曆1509年1月2日,午前11點左右。
經驗豐富,戰績斐然,拉克亞拉探索組的成員們無一不是出類拔萃的戰士,不說往前一站就手到擒來,至少大家都是有着相當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