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嘟……
撥號音才從聽筒裡響了兩聲,對方就接通了這次通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喂,寶貝女兒,怎麼想起給父親打電話了?是不是蕭家的人欺負你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讓蕭墨竹頭皮發麻的說話聲,沒錯,通話的對象就是蒲雪鶯的父親,不仙山一脈現今的族長,蒲天鶴。
“嗯?信號不好嗎,怎麼沒有聲音?”蒲天鶴自顧自的對着話筒說着。
“蒲大叔,是我,蕭墨竹。”
在組織了語言後,蕭墨竹開了口,打算對這個態度強硬的長輩直話直說。
沒想到聽到的不是女兒的聲音,蒲天鶴明顯也愣了一瞬,然後應了一聲,問:“你怎麼會用我女兒的手機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欺負我女兒了?小子,我告訴你……”
聽得“蒲大叔”越說越起勁,蕭墨竹連忙打斷,交代道:“絕對沒有的事!只是……”
“只是什麼?”蒲天鶴也冷靜了下來,問道。
“雪鶯她病了,所以我想問……”遲疑了一下,蕭墨竹說着。
然而蒲天鶴的反應比想象的要大,急切的問道:“病了?怎麼會病了?是感冒着涼還是食物中毒?”
蕭墨竹一陣鬱悶,心想着這個大叔處處都以爲別人虧待了他的女兒,無奈的解釋道:“沒有中毒!之前都沒事,就是忽然不好了,她好像很怕冷的樣子,我看過了,也不像是感冒發燒……”
聽着描述,蒲天鶴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在蕭墨竹以爲通話已經被掛斷後,才緩緩說道:“只是這樣的話,那就沒什麼問題!之後我會讓人送一些東西過來,小子,一定要把雪鶯照顧周到,知道嗎?”
蒲天鶴的語氣很嚴厲,但並不像是在責怪,這事似乎另有隱情,他沒有明說。
當聽到一聲迴應後,蒲天鶴果斷的掛掉了通話,讓蕭墨竹還沒說出來的問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一通電話結束,蕭墨竹盯着手機屏幕愣了好一會兒,沒明白這是怎樣的情況,蒲天鶴居然說一句“那就沒什麼問題”,然後什麼都沒詳說,也不追究……
沒什麼問題?忽然就病了,真的沒什麼問題?蕭墨竹稀裡糊塗的放下了手機,看了一眼病懨懨的蒲雪鶯,正欲起身,卻似乎被拽了一下。
即使睡着了,蒲雪鶯也緊緊抓着他的衣角……
蕭墨竹不具備拿得出手的廚藝,但簡單的熬粥還是會的。
由於蒲天鶴明言要送某些東西過來,想來應該“藥”之類的,蕭墨竹沒法在什麼都不瞭解的情況下爲蒲雪鶯做更多,只能下廚做些她可能喜歡吃的東西。
下午,蕭寂和蕭墨辰一同回了家,一進門就看到苦惱中的蕭墨竹,兩人皆疑惑不已。
聽說“小公主”病了,這一家大小也都感到頭疼,不過據蕭墨竹所言,蒲雪鶯很可能是本來就有什麼隱疾,所以蒲天鶴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不仙山一族的人一直都有體弱多病的傳聞,難道是修煉的術法的問題?蒲小妹也是這樣?”蕭墨辰好奇的問着,看自家的老頭子是否能爲其解惑。
蕭寂瞪了大兒子一眼,喝道:“別人的家事,不要亂猜亂問!”
至於到底因由是什麼,蕭寂也是不清楚的,不過答案來得很快,而且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黃昏時分,一個熟面孔的人來到了蕭家,從蕭墨竹撥通了蒲天鶴的電話,也只過了五個小時不到。
蒲天梟,不仙山族長之弟,蒲雪鶯的二叔,走進了蕭家小樓。
“蕭寂,別來無恙。”蒲天梟客氣的問候着。
然而到此時,蒲雪鶯已經昏睡了半天,哪裡還是彬彬有禮的打招呼的時候?
蕭寂將手一擺,說道:“別墨跡了,到底是什麼情況?小丫頭在咱們家病了,我這都心急火燎的,你還來這一套!”
尷尬一笑,蒲天梟拿出了一個錦盒。
小小的一個木盒子,精美而輕巧,六面都雕刻着不明意義的圖紋。
當着客廳裡蕭家三人的面,蒲天梟輕輕的將這個錦盒打開了……
猶如春風拂面、百花齊放,一縷沁人心脾的清香飄到了客廳的每一處,嗅之,讓人心神一振。
在這個打開了的錦盒面前,一切事物彷彿都黯然失色。
一時間,蕭家三人各有想法……
蕭墨辰的想法算是最簡單了,錦盒中的東西顯然是驚世的天材地寶,他還沒有見過這樣珍貴的寶物,即使那只是三片花瓣!
曾經接觸過降龍木,蕭墨竹比較鎮定,感受着錦盒裡散發出來的芬芳與仙靈般的氣息,只覺得二者有一定的相似又有些不同,但毫無疑問的,眼前的事物有着不低於降龍木的價值!
三人之中,蕭寂最爲詫異,不爲別的,這種感覺他也有過,就在四個月前,在章百山不仙居和蒲天鶴達成某種協議的時候……
現在蕭寂才明白,自己之前用“傳授蒲天鶴之女五帝劍”這個條件換來的兩朵雪池寶蓮,居然是劣質品,和眼前所見的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所幸,用那樣的兩朵雪池寶蓮爲代價,不周老人還是同意了指點蕭墨竹的請求。
對蒲家的碧玉明珠,蒲天鶴當然不會吝惜,交付蒲天梟帶來的,是品質最好的雪池寶蓮,三片潔白的花瓣,無可替代!
或然是對蕭墨竹的信任,蒲天梟將錦盒交給了他,並表情嚴肅的說道:“照顧雪鶯的事應該你來做!取一片花瓣讓雪鶯抿在嘴裡,但萬不可直接吞下,太快的攝入雪池寶蓮會要了她的命!”
意外的接過了小巧的錦盒,蕭墨竹有些木然,一聽說吞下寶蓮花瓣還有性命之危,他很是躊躇。
“臭小子,發什麼愣?稍有差池,小心我抽死你!”蕭寂大聲的吼着。
事實上,蕭寂很是滿意這個溫柔賢惠的準幺兒媳婦,反而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越看越覺得平庸……
很想回懟一句,但情況似乎不允許,蕭墨竹也知道不該耽擱,只好獨自捧着錦盒,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