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玉是一隻狐妖,她的本體是有着亮麗黑色柔毛的狐狸,她的年齡是一個謎。
曾經是異妖淵禾的從屬,這是琬玉親口所說,也許她經歷了很多,纔會漫無目的的遊走於各種勢力之間,而這一次,她要完成指引蕭墨竹的重任。
“燭召,最古老、最強大的……異妖,或許從你們人類的角度來看,他就是真正的神靈!燭召能掌控一切客觀存在,他與大地一體,他即是大地!直到其他的異妖從天而降,這世上纔有了燭召無法控制的東西。”
“陸海山川本是整體,是燭召的力量支撐着星球的穩定,而異妖們侵蝕這片土地,破壞燭召的‘統治’,將大地分割成數塊,燭召爲了驅趕這些入侵者,一次又一次的擊潰他們,於是燭召的一部分力量化爲制裁者,代替他懲戒其他異妖,就這樣,淵禾誕生了。”
“我曾經對你說過‘燭召他一定是對的’,現在我依然要說,從萬物的角度來看,燭召維持着天與地的平衡,就算異妖們一次又一次的毀天滅地,燭召也能讓萬物復甦,只是,彼時非此時,所有的一切都變樣而已!所以說,燭召他是對的,但他不一定是站在人類那邊,也不一定是站在你那邊的……”
隨着琬玉的述說,太陽漸漸升高,斜射環形山外的雲層,令天池彷彿處於火海之中。
“燭召控制不了異妖,當然也包括淵禾。在分化了億萬年之久後,淵禾逐漸斷開了與燭召的聯繫,成爲獨立的個體,我雖然不明白淵禾最後的想法,但他叮囑過,這裡,章百山脈將是‘終結降臨之地’,大概這也是你會到來的原因。”
終於,琬玉停止講述,看向了安靜傾聽的蕭墨竹,吐露這麼多的古老往事,不過是想讓蕭墨竹知道前因後果。
也許是“故事”太過驚悚,蕭墨竹坐在冰冷的地上久久沒有迴應,當一陣風吹過,將他頭上的黑色兜帽吹落,蕭墨竹才猶豫的問道:“我從小到大都在別人的監視下?包括我周圍的親……人和朋友?”
“準確的說,應該是從你年幼時因爲淵禾的搭救而倖免於難開始,直到你走上雪煉峰爲止。”琬玉細想了一下,糾正道。
隨着悉悉索索的聲音,蕭墨竹緩緩的站了起來,重新扣上兜帽遮住自己的臉後,低沉的問:“燭召和淵禾的事情我已經不感興趣,我曾聽說過在我一歲未滿時,發生了一場嚴重的妖亂,我的母親和姐姐就在那個時候遇難,你知道詳細情況嗎?”
一塵不染的黑色裝束,即使是燦爛的陽光照耀,也看不到蕭墨竹此時的表情。
二十年前的事情,琬玉當然經歷了,尤其是蕭墨竹想要知道的……
“抱歉,我瞭解的並不多。”琬玉再次開口即是“善意的謊言”,這樣回覆道。
關於淵禾與燭召的話題似很沉重,蕭墨竹的眼神有些空洞,在琬玉說話的時候他看起來也很迷茫。
異妖的秘聞太過遙遠,保留了人類思想的蕭墨竹很難代入角色,正當他準備詢問章百山的事情時,更加具有壓迫感的東西籠罩了天空。
仔細的辨認後,蕭墨竹才發現不光是頭頂天空,整座山脈連同附近,甚至是土地之下,只要是瀰漫着章百山獨特力量的地方,都被另一種妖力裹覆。
突如其來的“圍攻”令這裡的兩人警覺,那樣的妖力並非從哪個方向傳來,而是毫無聲息的出現,就算是半個異妖化身的蕭墨竹也沒有事先察覺,如同其原本就在山脈之外。
其妖力彷彿風雲之能、山川之力,如同蒼穹固有的浩瀚天威,雖然陌生,蕭墨竹卻憶起了它的來源……
曾在蘭島大陸拉克亞拉羣山以一招“恐怖蔓藤”,瞬間制服了異妖利維塔,給蕭墨竹和小冰創造了絕殺機會,燭召的那一次出手給蕭墨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毫無疑問,現在圍住章百山脈的妖力,就是燭召的力量!
纔剛剛聽琬玉說燭召是“大地的守護者”,蕭墨竹仰頭看着依舊晴朗的天空,問:“是燭召,他想幹什麼?”
作爲淵禾曾經的從屬,琬玉很清楚燭召的能力有多麼可怕,她有一些緊張,說道:“燭召監控着每一個地方,除了其他異妖影響的角落,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裡是淵禾曾經施展封印的所在,燭召的視線會被遮擋,除非……”
蕭墨竹聽得琬玉停頓,不解的回頭再問:“除非什麼?”
不敢想象的太多,琬玉搖頭道:“除非燭召確定這裡存在威脅,從而親自現身,不然此處還是很安全的!淵禾從他的力量中分化而來,這裡的封印應該不會被懷疑纔對。”
話音剛落,圍住章百山脈上下八方的妖力忽然消失,壓力驟減,正如琬玉說得一樣,這裡暫時安全。
既然淵禾曾是燭召的一部分,那爲何兩者分化?蕭墨竹停住了自己的想法,對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感到鬱悶。
鬆了一口氣後,琬玉又一次開口:“淵禾他曾經……”
“我不想知道淵禾的事,不想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告訴我,怎樣才能結束一切,我怎樣纔可以變回從前的我?”
蕭墨竹大聲的打斷了琬玉的話,擡起自己的雙手,讓手掌間的青色妖紋暴露在琬玉眼中,瞪着眼睛質問道。
讓一個人類小孩轉變成人人唾棄的妖怪,淵禾的舉動無疑很殘忍,琬玉深知這一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的說:“我……不知道……”
“那麼,天池下面到底封印着什麼,妖怪?還是別的什麼?能讓異妖淵禾針對的,應該不是尋常怪物吧。”不打算了解虛無縹緲的過去,蕭墨竹意在解決自身的問題,於是向琬玉提出這個疑問。
只是讓蕭墨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琬玉依然一臉歉意的搖了搖頭。
“呼……”
長舒一口氣,有些惱火的蕭墨竹嘀咕道:“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是來消遣我的嗎?這也是淵禾布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