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着杜瀚雲的告誡,蕭墨竹輕輕地關上了門,準備繼續打坐練氣。
咚咚!
只是還沒走到牀邊,房門卻又被敲響了。
“難道還有什麼沒說完的?”蕭墨竹不得不返身再去開一次門,同時這麼想着。
解了鎖,蕭墨竹隨意的拉開了門,目光平視的看向門外。
第一眼望出去,所見之景卻和剛纔不同了,來人的身高明顯比杜瀚雲矮了一些,蕭墨竹有些疑惑的下移了視線。
蒲雪鶯?
有點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蒲雪鶯扭扭捏捏的不知在想什麼。
“雪鶯大小姐,有事?”納悶着怎麼一個接一個的來敲門,蕭墨竹看着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蒲家小公主,問道。
“也不是重要的事,就是那個,嗯,哥哥,在這裡我好不習慣……”蒲雪鶯露出一副窘態,垂着腦袋說道。
心頭重重的嘆息,差點表現了出來,蕭墨竹看着這個事兒多的小公主,說:“一個人長大了總得出門,外面的世界有好也有壞,如果只是因爲一點不習慣就要抱怨發牢騷,那以後怎麼在世上立足?”
大概是蕭墨竹的語氣有些嚴厲,蒲雪鶯聽着聽着就呆住了,眼眶飛快的變紅。
沒想到小公主這麼不經訓斥,不過是說了她兩句就眼淚汪汪,蕭墨竹不想被人誤會在走廊上惹哭了一個女孩子,而且老頭子也多次警告不許欺負蒲雪鶯。
不得已之下,蕭墨竹只好擡起手,拍了拍蒲雪鶯的腦袋,說:“好了好了,我話說重了,是我的不對,向你道歉。”
蒲雪鶯慌忙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不管哥哥的事,都怪我,什麼都不懂,什麼事都要依賴哥哥……”
女孩子在面前哭哭啼啼可不是什麼好事,蕭墨竹放緩了語氣,說:“好了別難過,依賴就依賴吧,都隨便……”
“喂,蕭墨竹你這人怎麼回事,爲什麼把蒲雪鶯氣哭了!”
還不等蕭墨竹說完話,走廊的另一邊又傳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怒氣衝衝的叫囂着。
剛巧奚子芫看到了這一幕,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女孩子被欺負,於是將矛頭對準了蕭墨竹。
完全不給蕭墨竹解釋的機會,奚子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着一愣一愣的蒲雪鶯,從這間客房外負氣的離開了。
“誒?等……”蒲雪鶯的小聲抗拒卻被奚子芫完全的忽視了。
往前一步,蕭墨竹看着兩人的背影進入了另一間客房後,搖着頭,退回了房間,並關上了門。
在蒲雪鶯的房間裡,奚子芫免不了對蒲雪鶯一陣“莫名其妙”的勸說、安慰,雖然蒲雪鶯本人也處在迷迷糊糊之中。
第二天的一早,時間已經過了九點,東方的天際才堪堪現出一線魚肚白。
整裝待發的蕭墨竹四人依照前一天的計劃,到烏州進行了一次採購,不過原計劃的衣物添置卻放棄了,只是因爲太過繁重,僅僅是購買了一些簡單的乾糧飲水。
自烏州機場的附近,離着九炎全域地圖上的紅點標記還有一段距離。
“我們要去這個地方的附近!”
在一輛較新的計程車裡,奚子芫坐在前排副駕,向中年司機問道。
車,停在了路邊,司機接過了奚子芫手中的地圖,湊近了仔細的觀察着。
連着看了地圖好一會兒,司機忽然有些激動的說道:“喂!小姑娘,你們這就太離譜了吧,知道到這個位置有多遠嗎?最近也是一百多公里啊!而且好像那兒已經是大山之中了!”
奚子芫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拿回了地圖,說:“當然知道了,只需要你送我們到離那裡最近的公路就行了,之後我們會自己想辦法的。“
“不是這個問題啊!這麼遠的距離……”司機感覺副駕的這個女孩並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感到爲難的看向了後面。
坐在後座中間的蕭墨竹抓了抓後腦,哭笑不得的說:“是車費的問題吧……”
“哦?原來是這個問題啊!”奚子芫恍然大悟,迅速從揹包裡拿出了一疊大鈔,將一部分交到了司機的手裡,說道,“怎麼樣,這些應該夠了吧!”
甫一接過了這些錢,司機十分驚訝,甚至不用細數,光是這厚度就已經多過了往返應收取的費用。
確認了大鈔的真僞,司機登時來了精神,連連點頭說:“這就沒問題了,各位放心,兩個小時內我就能送你們到這裡附近!”
飛馳向西,涼風吹面,車窗開着一條小縫,車內衆人各有想法,偶爾司機問了問題,也被很好的敷衍過去。
天錯山脈於涼都之西,拔地而起五千米左右,只要天氣晴朗,即使是在烏州城內也能直接肉眼看到一部分。
也是蕭墨竹四人的運氣不錯,這一天剛好就是這樣晴朗的日子。
坐在車裡,離開烏州的高樓區域後,西邊的高山輪廓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
在蕭墨竹生活的蓉州,平原丘陵的地形裡可沒有這樣巍峨入雲的大山。
不僅是蕭墨竹、杜瀚雲、奚子芫三人,見慣了章百山脈的蒲雪鶯也爲天錯山的氣勢而折服。
從海拔高度來看天錯山脈的羣峰,大多數都是章百山脈最高峰的兩倍有餘,區別之大可想而知。
車跑得很快,司機也確實完成了任務,僅一個小時四十分鐘,蕭墨竹四人就在一段高速路上下了車。
“真的要在這個地方下車?前後不着店的?”連問了好幾次,司機有些擔心的看着四人一個接一個的下了車。
“放心吧大叔,送我們到這裡就行了,您儘管離開就是。”杜瀚雲這樣應付道。
“啊!大概地方是到了,但是接下來要怎麼辦?蕭叔也是不靠譜,居然拿一張全九炎的地圖來標記!就不能用烏州的地圖嗎?”奚子芫將自己的長髮用皮筋兒紮了起來,甩了甩腦袋,感覺不再被風吹亂後,不滿的說道。
一旁,同樣被烈風困擾的蒲雪鶯則是用一條圍巾纏在了脖子上,束住了亂飛的頭髮。
“也許,現在已經開始對我們的考驗吧!”蕭墨竹看着綿延不絕的雪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