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了崖邊坐着,杜瀚雲挺直了腰板兒。
這一次,從山巔歸來的蕭墨竹也加入了靜坐的行列。
小冰安安靜靜的守在一旁,至於夢貘小風,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兒去玩了,回到了雪煉峰,小風也終於不用成天呆在竹筒的封印之中,可以在白雪皚皚的山上撒開腳丫狂奔。
“你們,其實就是在溫室裡長大的小不點而已!”
不周老人站在崖邊閉目靜坐的四人面前,嚴厲的說道:“你們太缺乏嚴格的訓練了,沒有強而有力的肉身,沒有堅韌不拔的意志,作爲一個術士,太過吊兒郎當了!不過呢,所謂天下父母心,你們的父母寬容你們也是情有可原。”
一如既往的揹着手,不周老人開始開回的踱步,並說道:“但是現在不同了,既然你們接受我的鍛鍊,那麼老朽當然會把你們訓練成一個合格的術士!”
“那個,師父……”奚子芫在這個時候,弱弱的打斷了不周老人的話。
“嗯?有什麼就直接說,別吞吞吐吐的!”不周老人喝道。
“是是是!我想問,我們的早飯呢!”奚子芫被一頓“威脅”,立馬提高了音量,口齒清晰的問道,還半睜開了眼,看向了這個“嚴苛”的師父。
能這麼厚顏的自然只有奚子芫了,其他幾人想笑,卻不得不憋住。
讓奚子芫沒想到的是,不周老人沒有立刻的回答,反而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似乎被氣得不輕……
“你這個丫頭,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我說過了,只提供住不提供吃,想要吃早飯,自己去找!”不周老人怒斥道。
“那住的也是山洞,根本不算是‘提供’的,太糟糕了吧……”奚子芫降低了聲音,嘟着嘴說。
原以爲不周老人會更生氣,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只見不周老人哼聲說道:“我也沒要求必須住山洞,這裡地方這麼大,想住哪兒都管不着,你們可以隨意找哪片雪坡躺着,我絕對不反對!”
奚子芫的嘴翹得老高,心頭不滿但沒有再說出口,因爲根本沒用。
“在修行的過程中,你們都是自由的,老朽絕不會約束你們,只提供給你們修煉的方法,做不做是你們自己的事。”時不時的自稱“老朽”,不周老人依舊沒有完全的改變舊時對自己的稱呼,一臉隨意的說着。
“修行的第一步,你們要先堅定心志,無時無刻都要保持冷靜,即使是背對着死亡的威脅,也要有着清醒的頭腦!”不周老人頭頭是道的說着,“懸崖靜坐只是第一步,以後還有更多的艱難挑戰等着你們。”
在話說完後,不周老人看了看四人,一開始還坐得端正,可是纔沒過不多久,四個年輕人就不自覺的身體前傾,本能的遠離着背後的懸崖。
搖了搖頭,不周老人看向了小冰,指了指漸漸表現出不安的蕭墨竹四人,然後化爲了一道流光,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不周老人收起了自己的氣息,消失在了四人的面前,因此四人沒有感覺到周圍的變化,以爲他一直在旁邊哪處,只是不再說話而已。
白霧完全的散開了,冰風崖變得清明透徹,站在崖上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更不用說絕壁之下的情景,尤其是幾人在偶然的睜開了眼,看到了周圍的情形之後,已經知道不周老人早已離開,但也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背後的“風景”……
冰風崖高有千尺,崖壁之陡峭,猶如刀削一般的直,雖然峭壁有很多凸出的岩石,但毋庸置疑的是,要是從崖上失足跌落,又得不到奇蹟般的救援的話,斷無生還的可能。
於是,在這項修行的過程中,小冰就是四人的安全保障,當然,如果根本不會掉落下去,那也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冰風崖上十分的寧靜,除了偶爾的風聲,再也沒有其它的干擾。
咕咕……
一個奇怪的聲音短暫的響起。
“啊,那個,這麼安靜,小冰還在嗎?”奚子芫緊接着開口說話。
“在呢在呢!”小冰立刻便回答了一聲。
奚子芫也就住了口,但似乎有人卻不想這麼快的結束談話,杜瀚雲疑惑的問道:“子芫,剛剛是你的肚子在叫嗎?”
“噗嗤!”杜瀚雲纔剛一問出來,蒲雪鶯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臉上燙了幾分,奚子芫生氣的睜開了眼,沒好氣的說道:“是啊是啊,我肚子餓了,不行嗎?就你話多!”
原來,沒有吃到早餐的奚子芫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所以才轉移衆人注意力的問其它問題……
杜瀚雲被無端的斥了一句,忍不住也睜開了眼,感到委屈的說:“餓了就餓了吧,幹嘛說我話多,好心問一句也要被罵?”
“你還說?”奚子芫即刻又提高了聲音,不高興的說着。
大概是讓奚子芫感覺更爲尷尬,杜瀚雲想通了之後就不敢再回話,怕繼續被遷怒。
ωwш. ttκǎ n. ¢ O
側躺在崖邊的一塊大岩石上,小冰無聊得打起了哈欠。
終於,正式修行第一天的上午,在幾人的不安中艱難的度過了。
於是乎,這第一天的上午,四人任憑多專注,只要稍一動作,接下來幾乎就是往後倒下的結果,還附贈一次刺激的自由落體享受……
這下子,小冰的樂趣就多了,一會兒這個落了,一會兒那個落了,飛來飛去間,其樂無窮,達到了蕭墨竹四人修行的目的,也給小冰帶來了歡樂,完全的雙贏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