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上一秒還是天堂,這一秒就是地獄,錢鏈的臉色從激動的漲紅,突兀之間變成驚恐的鐵青。
錢清月的一雙美眸不斷的閃動,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她清冷習慣了,但,剛纔這麼一幕,還是震撼的她忍不住血液加速流動。
錢家的十八殺衛啊!還有那恐怖的十植殺陣!
關於十八殺衛和十植殺陣,她曾經聽師尊提過,師尊都對它們非常非常的推崇。
師尊甚至親口說過,就算是她錢清月,要陷入十植殺陣中,都很難脫身,甚至運氣不好會直接死亡其中。
而這些年,十八殺衛同樣爲錢家做了不少事,哪一次不是完美的完成?十植殺陣的強悍,可謂是功不可沒。
眼前,步天竟然這麼輕鬆就破了十植殺陣?這還是人嗎?
此外,步天只是造化四層啊!!!
這一點,錢清月確定的很。
是不是故意隱藏,錢清月能夠看得出來。
一個造化四層境的少年,逆天到這種地步?
甚至,錢清月此時對於步天知道寶香靈狐的這件事,都開始堅信不移了。
“你是自廢丹田,還是要我幫你!?”步天破了殺陣、殺傷十來個護衛後,看向錢鏈,如是問道。
“你該死!”錢鏈的眼神全是猙獰,十八殺衛啊!這些都是錢家的根本。
步天竟然隨隨便便的就斬殺了一個,其他九個也重傷,這個該死的玩意,就是死一萬次,也應該!
“是嗎?”步天呵呵一笑,毫不在意,說這句話的人,何止千千萬?但有誰能做到呢?
“嗜血刀,出!!!”錢鏈嘶啞着聲音低喝。
繼而,雙手突然握住一把長刀。
長刀長有兩米,寬有半尺,通體血紅之色,弧線比之正常的長刀彎曲了一些,散發着一種名爲嗜殺的味道。
一股一股含義和血氣從長刀的周身散發出來,長刀劍尖閃亮着尖銳的光芒,對準步天。
此外,錢鏈那神通六層的絕世氣勢也是徹底放開了,這一放開,堪比萬馬崩騰,真乃是浩浩蕩蕩,朝着四周衝撞,萬分可怕。
原本因爲酒色過度,看起來有些虛弱的錢鏈,這一刻卻給人一種蛟龍出淵的氣息,僅僅從氣勢上看,十分十分之強大。
“步小子,需要融合嗎?”萬劫問道。
“不用!”步天拒絕了,雙眼中充斥着興奮的戰意。
在不融合萬劫的情況下,他能幹掉錢鏈嗎?可是期待的很。
“風雲一劍!!!”錢鏈出手了,雙手死死的握住刀柄,肌肉滾動,決然上擡刀頭頂上方,喉嚨震顫,嘴巴張開,瘋狂咆哮,一刀劈下。
刀芒出,以風捲殘雲之勢,走直線,撕裂空氣,攜帶血色的死神之光,嘯聲中已經到了步天之前。
錢鏈這一刀,看似普普通通,但有兩個厲害的點。
第一,刀芒非常的凝聚,第二,速度非常非常的快。
有這麼兩個點在,無需其他的花哨,卻也可以稱之爲恐怖的大招了。
刀芒在前,步天沒有同樣劈出一刀劍芒,以此迎面對上,而是擡起煉獄重劍,以劍身本身爲攻擊點。
叮!
血色刀芒和煉獄重劍的劍身碰上。
哧哧……
步天雙手握着煉獄,緊緊的握着,腳卻是快速的後退,退上一步,地面就會出現一個印記。
“死來!!!”同一秒,錢鏈狂暴無比,手中的長刀一下子甩下。
他雙手持刀,雙腳施展身法武技,宛若螃蟹腳步,在地面連連點動。
錢鏈輕盈無比,堪比疾風勁草,朝步天靠攏。
頃刻,錢鏈已經到了步天的身前,步天則臉色不變,握着煉獄的雙手猛地旋轉。
頓時,煉獄旋轉起來,這麼一旋轉,宛若是攪拌,在煉獄之前的血色刀芒全都碎裂。
這是步天的戰鬥方法,後退爲了卸力,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錢鏈的第一刀兇猛如斯,步天雖然確定自己就是同樣狂暴迎上,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可是那樣會受一些小傷,畢竟錢鏈乃是貨真價實的神通六層高手。
所以,他選擇了以退消耗刀芒的方法。
這麼稍稍的消耗,卻是讓刀芒的威力足足降低了四層左右。
然後,煉獄突然旋轉猛攻,能輕鬆的將刀芒滅掉。
嘶嘶……
刀芒剛剛碎,錢鏈已經緊緊的貼着步天了,長刀殘忍的朝着步天的胸口而去。
突如其來!
如此短距離!
這樣的一幕實在是太嚇人太嚇人。
正在眼睛一眨不眨觀戰的夏妃煙、龍冰藍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
錢清月同樣眸子放大一些,似乎就要動手救人。
然而,再看步天,卻不慌不忙,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一樣。
甚至,如果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眼神深處是冷冽的得意之色。
錢鏈乃是神通六層,想要在不融合萬劫的情況下戰敗錢鏈,可能性不是太大。
但!!!
誰能想到錢鏈這樣的不知道死活呢?
竟然衝上來和他近戰,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既然靠近,就不要想走了。
步天的嘴角多了一些嘲諷的味道,正在旋轉的煉獄一下子停滯,輕鬆的橫回來,和胸口位置貼住。
鏗!
剛剛貼住,金屬的轟鳴聲傳遍四周,是錢鏈的長刀的刀尖狠狠地戳在煉獄之上。
咚咚咚……
強悍的碰撞力讓步天朝着後面退去,但,也就三兩步罷了。
剛剛退後停下,步天一點點的停頓、猶豫都沒有,雙腳踩地,三步做兩步,欺身上前。
並且,一隻沒有握住煉獄的手一下子五指攥緊,呈現重拳之勢。
重拳轟出,朝錢鏈手中的那長刀之上。
錢鏈稍稍愣神,爲何?因爲一刀必殺的招,竟是被步天輕鬆的擋住。
錢鏈握着長刀的手有些鬆動,爲何?因爲剛剛他的長刀碰撞在煉獄之上,帶來的震顫力太過猛烈,以至於手臂酥麻。
鏘!!!
又是愣神,又是沒握緊長刀,於是乎,隨着那沉悶的撞擊聲,血色長刀一下子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