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劍湖上。
劍宗的聲音落下,聶天竟是感覺到有些窒息,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而更讓他震驚的是,劍宗所說的話。
劍宗竟然知道,他和東皇崢嶸都不是獄界的人!“聶天,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惹怒本宗的後果,你承擔不起。”
劍宗再次開口,頓時虛空之中的壓迫氣息更強。
聶天感覺,空中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扣住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喘息。
他萬萬沒有想到,剛剛還清風明月般的劍宗,竟然會轉變得如此之快。
“是,是的。”
最終,聶天還是點頭,承認自己的來歷。
“果然!”
劍宗臉色頓時一變,虛空之中的壓力瞬間消失。
那水像仰望天際,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黯然失神。
聶天不知道劍宗在想什麼,又怕突然觸怒了這瘋女人,便乖乖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他心中隱隱有一種猜測:東皇崢嶸和劍宗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
“聶天,剛纔我有些失態了。”
許久之後,劍宗終於有了反應,苦笑了一聲,道:“只是爲了證明心裡的一個結,你不要在意。”
一個結!這三個字,讓聶天目光一凝,心中更加斷定,劍宗和東皇崢嶸的關係不一般。
若是不然的話,劍宗也不可能一直暗中調查關於東皇崢嶸的一切。
“好了,你現在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接下來,劍宗沒有詢問下去,反而笑着開口,恢復了之前令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劍宗大人,所謂的天柱和天柱計劃,到底是什麼?”
聶天也不避諱什麼,直接問道。
他之前就猜測,關於天柱計劃,白子秋一定隱瞞了什麼。
不過從白子秋在劍宗面前的反應來看,並不是他在故意隱瞞,而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天柱計劃的真相。
“天柱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劍宗沉默良久,輕輕嘆息了一聲,才說道:“應該說,沒有人知道天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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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聶天眉頭一皺,一臉愕然。
既然沒有人知道天柱是什麼,那又怎麼會有天柱計劃呢?
“傳說之中,天柱是維持獄界穩定的重要支撐,若是天柱一旦折斷,整個獄界都將面臨崩塌之危。”
劍宗當然明白聶天的疑惑,苦澀地笑了笑,道:“但是據我所知,沒有人真正親眼見過天柱,所以也沒有知道天柱到底是什麼。”
“我曾在劍盟的藏書閣中,翻閱到一些關於天柱的零星記載,所以知道,在獄界的歷史中,曾有過幾次修復天柱的行動,當時也被稱爲天柱計劃。”
“但……”說到這裡,她突然頓了頓,片刻之後才繼續道:“但可惜的是,那些去執行天柱計劃的人,沒有一個活着回來。”
“這……”聶天目光陡然一凝,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怪不得,劍宗不想讓他參加天柱計劃,原來是因爲這個。
那豈不是說,去參加天柱計劃,就等於去送死?
而且,既然先前已經有過失敗的天柱計劃,那爲什麼還要再去執行呢?
“雖然那些執行天柱計劃的人,沒有一人回來,但他們去過之後,天柱被修復了。”
劍宗看出聶天的疑惑,點頭說道。
聶天眉頭再次緊皺起來,喃喃道:“劍宗大人的意思是,那些去執行天柱計劃的人,以自身性命,修復了天柱?”
劍宗美眸微沉,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道:“或許是這樣吧。”
“那白子秋他們參與天柱計劃,豈不是很危險?”
聶天稍稍冷靜下來,不由得搖了搖頭。
白子秋對於能參加天柱計劃,似乎很開心,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去送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天柱的確很重要,若是不修復,整個獄界都會變得不穩定。”
劍宗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
“既然天柱很重要,爲什麼不讓實力更強的武者去修復,反而要派白子秋這樣的年輕武者呢?”
聶天心有疑惑,忍不住問道。
“天柱入口有一道天然封印,對武者的骨齡,天賦,實力甚至心性毅力等方面,都有極爲特殊的要求,那些實力更強的武者,無法通過封印。”
劍宗笑了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聶天默然。
“所以這麼多年,沒有人知道天柱之內的真實情況。”
劍宗微微頷首,嘆息道:“在我看來,所謂的天柱計劃,就是犧牲獄界天賦最高的一批人,換取獄界的短暫穩定。”
聶天臉色低沉,心頭默然。
似乎,天柱就像是一個貪婪無盡的怪獸,吞噬獄界最優秀的天才。
“劍宗大人,你爲什麼要保護我?”
片刻之後,聶天突然一笑,問道。
劍宗不讓他離開劍盟,就是爲了保護他,不讓他參加天柱計劃。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劍宗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東皇崢嶸的緣故嗎?
“你是故人之徒,我保護你,不是很正常嗎?”
劍宗卻是笑了笑,淡淡說道。
聶天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有些顧慮。
他感覺,劍宗一定在隱瞞着什麼事情。
“其實,曾有一個人進入天柱後,活着回來了。”
突兀地,劍宗突然說道。
“誰?”
聶天目光劇烈一顫,驚訝問道。
“東皇崢嶸。”
劍宗頓了段,說道。
“東皇前輩!”
聶天心頭一顫,驚訝震撼。
“這件事情,我也是聽前任劍宗所說。”
劍宗點了點頭,道:“他說,東皇在來劍盟之前,曾代表刑獄界,參加天柱計劃。
數年之後,天柱穩定,大家也就認爲,那一片進入天柱的人,全都死了。”
“之後又過來幾年,東皇回來,換了一個身份,加入劍盟,時刻跟在前任劍宗身邊。”
“再之後,就是他離開劍宗,以東皇的身份行走獄界。”
“我懷疑,東皇的失蹤,也跟當年的天柱計劃有關。”
聶天臉色冷肅起來,沉默許久,才終於喃喃說道:“若真是這樣,那我有必要參加這一次的天柱計劃了。”
劍宗看着聶天,並沒有太多驚訝,只是久久都不再說話。
“來了!”
許久之後,劍宗水像突然看向高空之中,目光中帶着宏大的堅定。